胡成尷尬的笑了笑，東張西望半天，什麼也沒見著。

    這件事情不止是他，連我都覺得奇怪。

    一個人？

    洛組長和我一起過來，如果身後真的跟著什麼人，我不可能不知道。

    拋卻這個不談，就算之前約好了，也應該打電話或是發個資訊纔對，在審訊過後，他並沒有做這一系列的行為。

    所以我幾乎可以判斷，洛組長是在套話。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立刻附和著點了點頭，好像真的有別人一樣。

    胡成有些納悶：“不知道，要見的人現在在哪裏？”

    “在河裏。”洛組長說道。

    這話讓我也渾身一震，卻還是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神態，好像提前就知道一樣。

    胡成卻有些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兩個太鎮定，還是他心虛，真的做過什麼缺德的事。

    回想起春華的死亡，還有剛纔他說的李柱子，總讓我感到萬分奇怪，可卻又找不到奇怪的點在哪裏。

    兩人莫名其妙的死亡，死的還悄無聲息的，更重要的是，那個叫春華的女人，居然在死後沒多久，就被成了直播中消遣的物件。

    這聽著確實讓人氣憤不已！

    而洛組長的意思，應該和我想的一樣。

    這是我猜測的，後來才發現，根本不是。

    “您剛纔說什麼？”胡成又問了一遍。

    洛組長沒有回答，他淡定的拿出手機，裡面正是春華的照片。

    看著確實漂亮，梳著兩個麻花辮，在村子裏的草地上奔跑，笑的一臉燦爛。

    這樣美麗的姑娘被水鬼抓走了，想想就覺得其中有蹊蹺。

    “這是春華，我認識的，怎麼了嗎？”

    “如果我告訴你，她也許還活著，並沒有死呢？”洛組長道。

    他這麼一說，連我都嚇到了。

    胡成本是拿著水壺的手抖了抖，差點沒拿住。

    他自己也察覺到有些失態，趕緊一把握住，用另一隻手托住壺底，小心翼翼的將壺放回了桌子上。

    “您在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沒死？”

    胡成的笑容有些僵硬，因為我們兩個的身份，說話十分具有可信度，加上兩人都一臉嚴肅，所以胡成是相信的，只不過還在自我欺騙。

    洛組長這一招引蛇出洞可真是夠高明的！

    “怎麼？你質疑我？”洛組長問道。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呢！”胡成連連擺手，“我覺得肯定是您看錯了，因為春華死，這是村子裏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這在河裏又是……”

    “你剛纔不是沒聽到嗎？”我故意補刀道。

    “確實一開始有些迷糊，呵呵，你也知道有時候年齡大了，就容易耳背，腦子也記不住很多東西……”

    沒等他說完，洛組長打斷道。

    “你這不是挺能記的嗎？比如先前說的，李柱子為春華殉情的事情，估計村子裏麵知道的沒有幾個吧。”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我聽的出來，胡成的心裏防線快崩潰了，不然他現在不可能這麼說話。

    已經語無倫次了，說話都是漏洞。

    “可她確實沒死，就在前幾天，蘇櫻說見到她了，就在河邊上。”洛組長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悄悄翻了一個白眼，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洛組長真是當代第一人，牆都不服就服他。

    胡成也確實相信了大半，他緊張的吞嚥著唾沫，手緊緊的攥住，包括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那，那她怎麼不回來？”他勉強的笑著，臉部的肌肉十分僵硬。

    “大家都特別的擔心她，自從出了那次的事情之後，爲了紀念她，還特地……”

    “還特地做了魚人直播是嗎？”我故意問道。

    “這……”胡成一臉的尷尬。

    這件事情全村的人都知道，包括他。

    而且在劉文慶的交待中還特意提到，裡面的胡成是撈錢最多的一個人，這個直播的主意就是他提出來的。

    “你是生怕我們查不到這個案子？”洛組長反問道。

    “不！”胡成連連擺手，“這就是水鬼作案啊，我不知道有什麼好報案的，再說現在死個人，不是謀殺，而是自殺都要麻煩警察嗎？”

    “我這也是不想給你們增添負擔。”

    “真不想增添負擔就不要幹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

    洛組長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給站在旁邊的我都嚇了一跳。

    有些不太明白他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但就在他剛纔說話的語氣包括內容中，我多半能夠猜出來一點。

    瞥了一眼洛組長的手機頁面，這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小葉發的資訊。

    裡面是一些關於小漁村的資料，當翻到最後兩頁的時候，找到了春華。

    唯獨在她的後面還附有一些調查出來的資料。

    當看到裡面的內容後，我的心頓時一涼，感受和旁邊的洛組長大同小異。

    這幫傢伙真他孃的不是人！

    “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為靠這種方式就能夠遮掩過去了嗎？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大聲道。

    胡成真的被我們嚇怕了，往後退了幾步，好像我們纔是過來報仇的人。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連連道歉，“我不是有意要騙你們的！我也害怕啊！”

    他竟然真的哭了出來，癱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

    “誰想到她居然就這麼死了啊！”胡成大聲道：“我們也不想她死，她長的那麼漂亮，如果發展一下，是可以做網紅的，就能為村子裏麵的大家掙更多的錢了！”

    胡成的眼睛紅紅的，臉上表情有些迷茫。

    “可是她不願意。”

    “那天，我去找到春華，她說，那東西不正經，怪奇怪的。我當時就生氣了，一股火氣在胸口燃燒。”

    他緊緊的揪住了心口的衣服，揉的皺皺巴巴一團。

    “我想這種女人就是賤的很，應該給點顏色瞧瞧！當即賞了她一巴掌，可能力氣用的大了些，她被抽的摔倒在地上，咯咯咯。”

    他突然笑了幾聲，神色有點癲狂，讓人感覺胡成不太正常。

    “我想反正打都打了，應該再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