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慶點了點頭，他苦笑道。

    “不至於吧，白同志，我只是開個玩笑，現在這氣氛實在太沉悶了，不適合我這種人生存。”

    “萬一我呼吸不暢，到時候腦子缺氧，撒手人寰了，你還能審問誰？”

    這傢伙看著老實，沒想到說話油腔滑調，而且擺明了是想給我設套子。

    劉文慶這人，說不定比看上去的還要不簡單的多。

    “白同志，我也算個網紅了，其中一部分原因是藉助了小漁村這些人，當然更多的是我自己的努力。”

    “有一件事，作為友情提示我可以告訴你，我雖然從中能夠得到一些利潤，價值可觀，但是這裏麵最有錢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小漁村的村長。”

    “就這個人。”

    劉文慶掏出手機，滑動幾下，螢幕裡頓時出現一張照片。

    中村長看著挺年輕，估計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穿著打扮挺樸素的，一點看不出來像劉文慶說的有錢的模樣。

    “你別看他人長的一般，特別有心眼，沒有人知道村長拿的是大頭，他們都以為大部分的錢都在我手上。”

    劉文慶笑道：“這人鬼著呢，拿老子當擋箭牌，用的還挺順手。”

    “你看著也不像會被人隨意使喚的模樣啊？”

    “嗨！那不還是因為沒有錢！”劉文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摸了摸褲兜，好像在找煙。

    摸了半天一無所獲，只好作罷，說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用在村長身上最靠譜，他纔是幕後的大boss，我們這些跑腿的，都是小角色，上不了檯面的。”

    “至於為什麼我會答應他，有些事情說不明白，要是捅破這層窗戶紙，對誰都沒有好處。”

    “有錢大家一起賺，這不挺好？要是因為爭來爭去，相互比對錢的多少，那就沒辦法再工作運營下去咯。”

    想不到劉文慶還是個挺理智的人，看的很開。

    不過線索到這裏突然變得一團亂麻，裴玲琅怎麼死的，還沒搞清楚，又莫名其妙出來一個女人。

    儘管劉文慶再三強調，根本沒有開腸破肚死去的女人，這些都只不過是在做戲，但是我還是不相信。

    這種事情必須親自去查，才能夠安心。

    在審問過了劉文慶之後，這傢伙雖然沒什麼不在場證明，可也沒有證據逮捕他，再說人家只是過來配合做筆錄的。

    儘管我的心中一直對這傢伙抱有懷疑的態度，但是違反原則的事情絕對不能做。

    不出多時，洛組長也從隔壁出來了，他負責詢問的是楊有生。

    楊有生的心態可沒劉文慶的好，當然也有可能是我不夠威懾力，沒有洛組長一針見血。

    楊有生走出來的時候，手都在顫抖，不過身上卻沒有一點傷。

    不知道的還以為洛組長偷偷把他關在裡面，打一頓了呢。

    “這個楊有生，交待什麼了？”我好奇的問道。

    “他？”洛組長搖了搖頭，他點上一根菸，說道。

    “在小漁村裏有個特別漂亮的女娃子，叫春華，有一天她去河邊玩，不小心崴了腳，於是蹲下身子繫鞋帶，就在這時，她突然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啊？”我愣了一下，反應兩秒過後，也沒明白洛組長突如其來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既然是故事，還是和小漁村有關聯的，我決定聽下去，這裏肯定藏有某種玄機。

    洛組長不是那種喜歡說廢話的人。

    “那時候正是傍晚時分，周圍沒什麼人，這個村落黑天特別早，在水中的倒影裡，春華看到一張女人的臉。”

    “不是自己的，那張臉十分蒼白，並且還梳著很長的頭髮，春華嚇了一跳，連滾帶爬的回到了家。”

    “等到回家之後，發現自己的一隻鞋跑丟了，她想回去撿，可是又害怕不敢回去。”

    洛組長頓了頓繼續道。

    “她最終還是回去了，然後就再也沒回來過，這件事，春華只講給過一個人聽，就是住對門的李柱子。”

    “這傢伙和春華是青梅竹馬，春華是在河邊失蹤的，岸上有兩隻鞋，當時在去河邊之前，她曾經找過李柱子，說自己害怕，還說讓他陪自己去。”

    “李柱子就當是個笑話，以為春華是來鬧著玩的，就沒搭理她，哪想到她居然真的被水鬼給拽走了。”

    “估計是長的漂亮，連水鬼都看上了。”我說道。

    “水鬼是女的，要找也應該找好看的小夥子吧，”洛組長默默的將煙掐滅，補充道。

    “這你就思想封建了，現在年輕人談戀愛，哪裏還分什麼性別，只要好看就行。”

    我接著道：“洛組長，你講這些不會就是從楊有生的口中得知的吧。”

    還真是巧，我心中想道，正好和劉文慶的拼在一起了。

    這真的只是一場巧合嗎？可如果要是事先串通好，這有點不太可能，除非他們真的設計殺死過人。

    “當然除了這個故事外，還有些別的東西。”

    “白夜，”洛組長突然道，“你有沒有覺得整個小漁村十分古怪？”

    “你是說直播風氣？”

    洛組長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

    “光是那個水鬼的傳說，我纔不相信，要麼是那春華自己失足掉入水中，要麼就是壓根沒有這麼個人，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鬼呢？”

    洛組長笑了笑，“有一點可以排除，春華這個人的的確確存在。”

    “在盤問了楊有生之後，我特意和小葉覈查了一下，春華確實是村裏麵最漂亮的女孩，而且她也確實在不久前失蹤了。”

    我將先前劉文慶所交待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洛組長聽後緊皺眉頭，眼睛卻在閃著銳利的亮光。

    “去村長家看看吧。”他說道。

    “我還以為你要去河邊？畢竟那裏纔是第一案發現場。”

    “既然劉文慶有意無意的跟你提到村長，不去看一眼，確實說不過去。”

    村長姓胡，叫胡成。

    這次塘子那麵出了死人的事情，小漁村的好多人都知道了，傳的沸沸揚揚的。

    這本來是件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