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校長在這裏待了多少年了？”洛組長眯著眼睛，左手插在上衣口袋，鼓鼓的，好像藏了什麼東西。

    蔡星文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鄙人是學校的第一任校長，十幾個年頭了。”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我觀察著蔡校長的反應，當他每說一句話，就會拿出手帕擦汗。

    很符合做賊心虛的表現。

    “不好意思，老毛病了，身體胖了禁不住折騰，沒走幾步路，就出一身汗。”蔡校長拋出來一個解釋。

    洛組長將左手從口袋裏拿出來，手裏多了一包煙，“來一根？”

    蔡校長臉色僵住了，好像便秘一樣，“不了，學校那邊還有事等著我去處理，就讓我的秘書帶你們轉轉吧。”

    剛說完，那女人站出來，“兩位警官好，我叫柳琴，你們要去哪裏可以跟我說，蒼大還沒有我不熟悉的地方。”

    再看蔡校長，已經灰溜溜的跑掉了。

    目前還沒有證據，哪怕蔡校長表現的再像賊，都不能把他抓起來。

    我手撐著下巴，陷入了思考，“門衛和校長都是建校初就存在的，所謂的怪談會不會和他們有關？”

    甚至我懷疑，怪談就是校長散播出去的。

    當然，目前僅僅只是推測而已。

    “你們這裏最近的廁所在哪裏？”洛組長捂住肚子，表情有些痛苦。

    “白夜，你先跟柳秘書去鋼琴教室，我解決一下個人生理問題。”在柳琴指了個方向後，洛組長一溜煙兒，就跑不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他臨走前，好像隱晦的衝我眨了下眼睛。

    “白警官，現在是上課時間，我們貿然過去，會影響到學生聽課的。”柳琴眉頭蹙著，一副很在乎學生的樣子。

    “不要誤會。”我連忙開口解釋，“我們要去的是廢棄的鋼琴教室。”

    “白警官去那裏做什麼，那裏現在都已經落滿了灰塵，就算……”柳琴極力的阻撓著，不想讓我接近鋼琴教室。

    我現在明白洛組長是什麼意思了，他應該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了，所以找了個藉口溜走，由我在這裏牽制著柳琴，他好獨自去進行調查。

    “柳秘書，請不要阻撓警方辦案，否則我會以妨礙公務罪將你帶走。”我不準備再陪著柳秘書嘻嘻哈哈，想趕過去做一些調查。

    許是我的強勢態度嚇到了柳琴，她妥協了，“那好吧，白警官跟我來。”

    柳琴在前面帶路，走了許久，帶著我進入了一座獨棟建築。

    兩邊大樹的廕庇遮蓋住了陽光，哪怕是白天，這棟建築給我的感覺都陰森森的。

    牆壁上五顏六色的畫着一些水彩畫，門上掛著一把鎖。

    “自從這裏出過事後，學生們就不敢在這裏上課了，好多學生甚至因此換了專業。”柳秘書邊說邊拿出一串鑰匙，開啟了上面的掛鎖。

    “你怎麼會有這裏的鑰匙？”我覺得有些奇怪，明明之前她還一味的阻撓，現在卻好像早有準備一樣。

    正常情況下，我可不認為秘書會隨身帶著一大串鑰匙。

    “是校長大人吩咐的，他聽說兩位警官到來，就讓我帶上了鑰匙，積極配合你們調查。”柳琴反應很快，不等我繼續詢問，伸手推開門。

    隨著門被推開，一股黴味夾雜著灰塵涌出，我退到一旁，用胳膊捂住了口鼻。

    “咳咳。”柳琴躲閃不及時，被嗆到了。

    等到灰塵差不多散了，我站在門口打量著。

    裡面是一片很大的空間，中間的位置放著一架鋼琴，頭頂是一些三角形的鐵架，大大小小固定住了天花板，腳下木質的地板落滿了灰塵，沒有在上面發現腳印。

    “這是夏詩萌常來的地方，她喜歡那架白色鋼琴，彈過很多曲子。”柳琴嘆了一口氣，聲音漸漸有些悲涼。

    “夏詩萌是我們學校音樂天賦最好的女孩，她的手指特別適合彈琴，她優秀的像一隻不合羣的白天鵝，身邊總圍繞著很多男孩子。”

    我靜靜地扮演著傾聽者的角色，沒有貿然打斷她的話。

    夏詩萌，鋼琴教室怪談的起源，死於情殺。

    “她做過很多選擇，教過她的老師都認為夏詩萌會有美好的未來，誰知，她的時間定格在了二十一歲。

    二十一歲的夏詩萌戀愛了，她依舊來這裏彈琴，但是再也不是一個人。”

    可以看得出來，柳琴是準備充足，甚至我懷疑，哪怕我要去的是其他幾個地方，她也能把故事講出來。

    就好像有人已經做好了所有安排。

    “夏詩萌很喜歡那個男生，卻也將生命葬送在男生手裏，那一晚上，誰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記得第二天，那個男生瘋瘋癲癲的坐在鋼琴教室的地板上，身邊都是血，懷裏抱著夏詩萌的腦袋。”

    “血流了一地，那個像白天鵝一樣的女孩被分成了數塊，聽說到現在還有一些屍塊沒找到呢。”柳琴笑盈盈的看著我，“白警官，你難道想找到剩下的屍塊嗎？”

    案宗上關於夏詩萌也有些記載，場面比柳琴描述的更加血腥，不僅僅是屍塊沒有找到，就連兇器都依舊不明。

    “柳秘書，請收起你的好奇心，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本來我打算亮一下銀手鐲讓她冷靜冷靜的，找了半天才發現，我是一件裝備都沒帶。

    如果不是還有個證件，就連最基本的身份證明都沒辦法做到。

    “白警官，那個男生現在怎麼樣了？”柳琴向我打聽著。

    “不知道。”我一臉冷漠，並沒有告知她。

    那個男生我知道，案宗上寫著，夏哲，

    瘋瘋癲癲的，在蒼青精神病院關著，一直沒有放出來。

    案宗上的夏哲是個白淨帥氣，身材修長，看上去爽朗正直的年輕小夥，根本不像分屍案的兇手。

    可現場所有證據都指向他，除此之外，鋼琴教室沒發現第三人的痕跡。

    洛組長在來的路上還特別交代了，讓我儘量不要去查這個案子，重心先放在怪談社的馮琳琳和何開誠的案子上。

    他們也是情侶，只是何開誠沒夏哲幸運，與馮琳琳一起死在了鋼琴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