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她喜歡的人是步文成？”我開玩笑道。

    洛組長笑了一聲，他扭頭看我道。

    “你覺得可能？”

    “不可能。”我搖了搖頭，聽起來像在拍偶像劇，也太狗血了點！

    他將煙往下彈了彈，接著道。

    “這個女人喜歡誰我不知道，但當年他們死亡的真相，最直接的原因並不是步文成，他只不過提供給女人一個機會。”

    “如果非要說和他有關係的話，也確實有點，就好比，在一場森林大火中突然掉進去的一根小火柴。”

    洛組長繼續道：“火勢已經起來了，這根火柴進不進來，參不參與這場火燒森林的行動都沒關係，也改變不了局勢。”

    “所以也就不會拿他當回事。”

    我理解了他的意思，點點頭道。

    “那麼也就是說，步文成一直以為自己的犯罪計劃天衣無縫，他一直以為自己瞞天過海，殊不知只是你們不願意和他計較。”

    “呵呵。”洛組長輕笑一聲。

    “我有了解過步文成，關於他哥哥的事情比較複雜，他哥哥也確實不是個好東西，死有餘辜。”

    “既然這場案子裡面的始作俑者已經死了，沒必要再把這麼重的擔子加在一個本不至於構成殺人罪的人身上，你說呢？”

    “洛組長，你……”

    我說道：“你對步文成抱有同情心？”

    “你要是知道了真相，也不會冷血到想讓他接受懲處的，這傢伙挺可憐。”

    “這不像你。”我說。

    “有什麼像不像的？”將煙扔掉，踩滅後，我們回到了車上。

    剛纔的事情，算解釋過了，然而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洛組長說的雲裡霧裏，但大致的意思，也算說的清楚。

    起碼關鍵點交待出來了。

    這確實是一場連帶著他人的自殺行為。

    但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在望著那片墓地的時候，洛組長的神色凝重。

    他不會認識那個已經死了的女人吧？

    這話我沒敢問出來，而且這一路上都是低氣壓，洛組長不說話，我也沒提問，只一個人悶頭看著手機上嫌疑人的材料，倒也不算無聊。

    只是有時候想起來，思路會被打斷。

    “這兩天需要密切的監視步文成。”在到達蒼大後，洛組長說道。

    “好……等等！”我說道：“這些都是步文成交代出來的，他還想去看守所待著，現在這情況，我要是回去，要跟他說什麼？”

    “把真相告訴他嗎？”

    洛組長抬頭，那眼神特別奇怪，感覺十分冰冷，盯得我毛骨悚然？

    “你覺得呢？”

    聽這語氣，也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但後來又一想，也是，在當年的案子裡，案綜記錄記的清清楚楚，如果再突然搞這麼一下，不論對於洛組長，還是整個異案組，都不是什麼好事。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至於回到局裏……帶著步文成也不是不可以，蒼大確實有些危險。”

    洛組長分析道。

    “你當初不是想要搞放長線，釣大魚那一套嗎？怎麼！現在還想做嗎？”

    我果斷搖了搖頭。

    “不，這想法太危險，除非步文成自願配合，那還可以試一試。”

    洛組長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就算他願意，也不行，這可是一條人命。我們沒有理由拿任何一條人命來當作工具使用。”

    “至於我們，在險境出生入死，那是我們的職責，這是不一樣的，我希望白夜你時刻都明白這一點，不要耍小聰明。”

    “知道了。”我說道。

    今天的洛組長，讓人感到有些反常。

    我這個人，叛逆心理還是挺重的，要不然也不至於碌碌無為做個鹹魚。

    如果不是碰到了洛組長這個大貴人，估計這輩子就真的是個鹹魚命了。

    上著普通的班，偶爾放個假打遊戲，過幾年歲數不小了，再安排相親什麼的，娶個女人，湊合過日子。

    但這次，我並不是很贊同他的意見。

    狐仙案子撲朔迷離，尤其是幕後黑手，他就像是一團看不清楚形狀的霧，每一次感覺靠近了，揭開後發現什麼都沒有。

    洛組長為這件事相當揪心，並且也在傾盡全力的偵查。

    異案組所有人根本沒有閒工夫，可還是在原地踏步，這一切究竟出錯在哪裏？

    兇手為什麼每一次都能夠找到借刀殺人的物件呢？

    劉雲的死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

    所有對兇手不利的人都死去了，下一個很有可能就是步文成。

    當我回去的時候，步文成正坐在不遠處的床上，一臉的頹廢。

    在看到進來的人是我後，臉上露出麻木的笑容，僵直著將胳膊伸起來。

    他以為我來是爲了戴手銬，抓他回去的。

    將門關上後，在步文成疑惑的目光中，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對面。

    “在帶你離開這裏之前，有件事必須問清楚，告訴我，幕後黑手是誰？”

    步文成愣了一下，他搖搖頭。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少裝模作樣了，你肯定知道他的身份！步文成，我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你還不說實話！他都已經對你們每個人起了殺心，並且成功的殺死了三個，還不足以讓你醒悟嗎？”

    步文成冷笑一聲。

    “白同志，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之前害死蔡星文和榮勇軍的人都已經抓到了吧，只剩下裴玲琅對嗎？不。”

    他像想起來什麼，突然搖了搖頭。

    “裴玲琅只是失蹤，並不能斷定其已經死亡，所以不作數。”

    “你相信他們的死亡都是仇殺和意外？”我再接著問道。

    他已經不回答了，只是緊閉嘴唇，不停的搖頭。

    本來對於洛組長說的，我就十分猶豫，想要甩開膀子大幹一場，這回步文成的不說實話，更是氣的我壓根不想管他的死活。

    這種人已經消耗乾淨了我所有的耐心。

    “既然你不信，沒關係，我可以讓你親眼見證，那傢伙肯定是罪魁禍首！”

    “他不會殺我的，不會。”步文成嘟囔著搖頭。

    “喲，這下你承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