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藥品如果大肆販賣的話，被那些不知情的人吃了，結果肯定不堪設想。”

    小葉皺了皺眉頭。

    “這幫人，可真是夠喪盡天良的！”

    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不。”我說道，“這種東西應該不會直接給人吃，如果想要獲得更高利潤的話，他們的下家肯定非常有錢，但是卻又沒有渠道去上貨。”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追查到底，不能讓這些法外狂徒逍遙法外。”

    我還是覺得有些地方沒辦法連貫起來。

    加上洛組長現在還在蒼大，也許在調查什麼事情，我決定不去打擾他。

    但身為這四個人之中，唯一還活著的步文成，我決定好好和他談一談。

    在大學的時候，我曾學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學，怎麼說呢？效果還算不錯。

    那時候甚至覺得以後當個心理醫生，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誰知道陰差陽錯的幹上了警察這個行業。

    “聽你小子這語氣，好像挺不願意。”跟墨桐見面，閒談了一會。

    只因步文成還沒有下課，從窗戶外面能夠看的很清楚，他在給同學們上課。

    “像這種時候，就算躲在家裏，也不安全，反正我要是步文成，知道什麼肯定都說了。”

    墨桐道：“反正那些跟我合作的，也打算讓我死，乾脆魚死網破！”

    我笑了笑：“如果步文成有你的覺悟，我們的案子也不至於破的這麼舉步維艱。”

    等步文成下課之後，我讓墨桐留在車上，自己一個人走了過去。

    警服也沒穿，我們幾個都是著的便裝。

    在看到我的時候，步文成渾身一愣，十分的不自在。

    “這可是在學校，就算你們發現了什麼，想要讓我離開的話，多少給點面子。”

    我笑道：“你還在乎面子？”

    步文成沒說話。

    “放心，我只是想跟你談談，並不是為別的原因，想把你抓起來。”

    步文成一聽，很明顯鬆了口氣。

    這傢伙也不約我到就近的辦公室，而是來到一處人比較少的公園涼亭。

    “想要問什麼，就問吧，只要我能夠回答出來的，都不隱瞞你。”

    我要相信他，那纔是有鬼。

    “真的？”我特意問道。

    步文成在猶豫了一會之後，這才點頭。

    “你也知道，先前的榮勇軍和蔡星文都死了，他們可不是自殺。”

    “我知道。”步文成還算坦誠，他嘆了口氣，苦笑一聲。

    “這我當然知道，一個跳樓，一個被剝了皮。雖然他們死了，是理所應當的事，因為確實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勾當，但是作為共事這麼久的同事，我心裏十分難受。”

    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緊緊的盯著步文成。

    如果這些眼淚都是他裝出來的話，確實可以頒佈一個最佳演員獎了。

    “說實在的，我也害怕！”他突然激動的握住了我的手。

    這要是個妹子，我還勉強能夠接受，但坐在面前的是步文成。

    被一個男人握住手，其實也算正常，只是步文成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故意，總在我手背上摩挲，這讓人有點厭煩。

    將手抽出去，他大概也覺得有點失禮，離我遠了些。

    他接著道：“當時聽到榮勇軍被剝皮，我被嚇傻了，就算真的死，我也不要這麼沒尊嚴的死去！”

    這傢伙的話外音我聽明白了。

    “我不想死，我知道你們能保護我對不對？那你們一定要幫忙。”

    步文成十分激動，我沒想到不過是約他出來一次，就有這麼大的成效。

    估計是被蔡星文和榮勇軍的事情嚇到了。

    但這究竟是發自內心，還是裝出來的，還不太好說。

    透過這裏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我的第一感覺是，這些嫌疑人都不可信，他們挺會臨場做戲的。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裴玲琅失蹤了。”我故意告訴他。

    因為看上去，步文成似乎不知道這件事。

    果然，當聽到這件事情後，他的瞳孔驟然增大數倍！

    “真的？不對，不可能……”

    步文成從座椅上站起來，他皺了皺眉頭，連步伐都有些不穩，嘴裏一個勁的嘟囔。

    “快了，馬上就快到我了……”

    他晃了晃腦袋，突然開始左右搖擺，這種做派給我嚇到了。

    “他們要殺死我，不能！不行！我要趕緊跑……”

    還未說完，步文成突然像瘋了一樣，拔腿就跑！

    最後，一頭撞到了電線杆子上。

    我忍住想要笑的衝動，爲了避免這傢伙再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我趕緊說道。

    “她只是失蹤，並沒有死亡的訊息傳來，所以，裴玲琅很有可能還活著。”

    步文成冷笑一聲，“活著？怎麼可能？”

    “他不扒了她一層皮，那就奇怪了。”

    “這話什麼意思？”

    “很簡單。”

    步文成接著道：“我們每個人手頭都會有任務，如果沒完成，會遭到懲罰，但如果完成了，能夠得到一筆不菲的資金。”

    “在四個人之中，榮勇軍算是裡面最吃香的了，每次就屬他分的紅包最大，而且他也喜歡佔便宜。”

    “可是這次榮勇軍的死也讓我徹底看透了，說的沒錯，曾經吃進去的，到最後都要吐出來！”

    步文成嘆了一口氣。

    我準備了錄音筆，將步文成所說的話，都錄了下來。

    除此之外，還拿出了胸前的小本子，挨個記述。

    “之前不說是因為對他們還抱有一絲期待，至於現在……”

    他突然猛地轉過頭，定定的看著我半天，那眼神看的人心裏發毛。

    “有什麼事就快說出來。”我道。

    他的臉立刻垮掉，“現在我也不求什麼了，你應該看的出來，我並不是一個喜歡奢侈品或者隨意揮霍的一類人。”

    “我就是想要一個十分平凡的生活，只要能讓我活著，你讓我說什麼，我全部都交待。”

    “當時我真的只是鬼迷心竅，想著和那些人一起悶聲發大財，誰知道最後一個個的都要死了！”

    “你放心。”我儘可能的安慰步文成道。

    “就算真的發生什麼，那些人想要報復你，還有我們在，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