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各取所需，只是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一步。”小葉嘆口氣道。

    我嘗試著去分析。

    “如果按照死亡時間來看的話，先是許丹，接著是榮勇軍，後來還在櫻花樹上發現了榮勇軍的皮。”

    “這件事情有沒有可能是單方面復仇，和狐仙殺人案沒有關係呢？”我猜測道。

    小葉愣了一下：“這我不清楚，也許有這個可能，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下，跟狐仙殺人案有關係的犯罪嫌疑人先後死去，這太不正常了。”

    “更像是有人在假借別人的手，去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你是想說借刀殺人？”

    小葉忙不迭的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不久，我們來到了蒼大校門口。

    這時候正值放學時間，如果換了初高中早就人滿為患了，大學的時間比較寬裕，即便到了吃飯的點，校門口依舊沒什麼人。

    再加上出了接二連三的死亡時間，搞得人心惶惶，自習室那麵確實被封起來了。

    當我和小葉下車的時候，剛好碰見匆匆趕路的洛組長，他像在思考什麼事，很入神，並沒有注意到我們兩個，差點撞上。

    我剛想著打招呼，下一秒，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我肩膀。

    “走，去雪大。”洛組長說。

    我承認確實被嚇了一跳，果然天才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

    這纔剛下車，屁股的麻勁還沒緩過來，轉頭又去了另一個地方。

    我好奇的問：“組長，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說說你們今天的收穫。”洛組長用不容置喙的語氣道。

    我和小葉面面相覷，只得說出來。

    洛組長笑著點了點頭，“那就沒錯了。”

    小葉一臉好奇：“什麼沒錯？”

    “該不會要去抓兇手吧。”我隨口道。

    洛組長不答反問：“你們覺得殺死榮勇軍和校長蔡星文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這……”我和小葉面面相覷。

    小葉抓了抓腦袋，勉強道：“沒有確鑿的證據，還真不好判斷。”

    “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比較懷疑李傑和張風。”

    “為什麼？”

    “兩人都有充分的殺人動機。”小葉說道。

    “李傑因為死去兄弟所託，對許丹無微不至，可卻被榮勇軍欺騙，懷了孩子，被認作小三，毀了一生。”

    “李傑既然可以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天天虐待，為什麼不能因為這件事，殺了罪魁禍首榮勇軍呢？”

    小葉繼續道：“至於張風，不是有那張照片嗎？”

    她看我一眼道：“白夜，你也這麼想對吧。”

    這話給我聽懵了，下意識的問道：“什麼？”

    “張風有一張榮勇軍躺在體育場的照片，你們都忘記了？”

    “沒忘，但是這說明不了什麼吧。”

    “怎麼說明不了？榮勇軍死在蒼大的體育場，而張風是雪大的學生，那麼晚了，他去蒼大幹什麼？”

    我接著道：“如果真是他殺了榮勇軍，為什麼還要給他拍照片嗎？在拍完之後，還夾在自己的日記本中，他有病嗎？”

    小葉在愣了一下後，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還真有病。”

    洛組長在耐心聽我們說完之後，緩緩道。

    “那……校長蔡星文呢？”

    “就算這兩個真的和榮勇軍有過節，但是蔡星文的死又該作何解釋？僅僅是意外？”

    洛組長的話令我們陷入了短暫的思考，他又接著道。

    “如果是意外，這未免太巧合了，榮勇軍什麼時候都可以死，兇手偏偏選在這個節骨眼下。”

    “也許他是想兵行險招。”小葉突然道。

    “在我們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狐仙案子上的時候，殺死榮勇軍，並且偽造一些和狐狸有關的線索，這樣用以慣性思維，自然而然的會把和狐仙的案子混於一談。”

    小葉自通道：“這樣，我們就不會猜到他們的頭上去了！”

    “這麼說聽著有幾分道理，但我還是覺得……”我猶豫了一下，腦海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洛組長看我一眼，“白夜，說吧。”

    “我覺得張風的嫌疑不大，就算他真的在裡面充當了角色，充其量也只是個配角，說不準還是個冤大頭。”

    我說道：“張風的病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學校裡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像這麼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正常人的第一反應是，他幹出來什麼樣的事情都不奇怪。”

    “比如，殺人。再比如，殺了人之後將照片塞入日記本中作欣賞用。”

    “但是，”我頓了頓，繼續道：“先前日記裡的那張照片我看過了，榮勇軍並沒有扒皮，他身上一點外傷都沒有，衣服也十分的整齊，不像是被打暈的，更像是自己故意躺在地面上擺拍的。”

    “擺拍？”小葉挑了挑眉，笑道：“吃飽了撐的？”

    “還記不記得先前我同你說，我和蘇……”我嚥了咽口水，突然想到了蘇櫻和我一起去李傑公司的事情，洛組長並不知道，我還答應了幫蘇櫻保密。

    於是，趕緊改口道。

    “就今天不久前，我約李傑去了奶茶店，他已經都交代了，說是知道許丹和榮勇軍的事，故意引他去雪大，並通了電話。”

    “榮勇軍心裏有愧，自然不敢，所以他故意去了蒼大的體育館，也是為的保住自己的面子。”

    “這是什麼騷操作？”小葉不解道，但一旁的洛組長肯定聽懂了。

    我繼續道：“是榮勇軍讓張風拍的這張照片，那時候，他還沒死。”

    “哈？”小葉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是什麼邏輯？”

    洛組長贊同的點頭：“我跟白夜的想法一樣。”

    “可張風喜歡許丹，許丹的死跟榮勇軍脫不開關係，他怎麼可能幫助榮勇軍呢？”

    “虧你還是個八卦王，連張風是個跟蹤狂的事情都不知道嗎？”

    小葉一愣，“這誰說的？”

    “我看應臣可以代替你這個稱號了。”

    我點頭附議。

    小葉不滿的撇了撇嘴，“我這不是沒想到要調查他嗎？”

    “在許丹活著的時候，經常受到張風的騷擾，而且她也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