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第四層住了一些什麼人？”

    “好像是一群上夜班的人，我在白天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們，只有晚上十點之後，他們纔會從上面出來，不知道去哪兒上班了。”希希回答道。

    “那你有見過他們麼？”

    “見過幾次，我估計他們是做夜場的吧...因為都是穿著西裝，而且都是年輕小夥子，你別說，帥哥還不少，只不過他們也看不起我，不願意照顧我的生意。”

    希希的語氣裡面有著自嘲的味道。

    聽到這裏，我和洛十三互相看了一眼。

    按照希希的描述，這些人估計就是面罩人吧，面罩人也總是穿著西裝，也就是說，他們都是老蛇的手下，這倒是和尤宏伯提供的資訊對得上。

    “所以第四層除了他們，沒有住其他人了？”

    希希皺起了眉頭，想了想，開口說道：“對的，我每天都在這裏，也很少出去，我反正是沒有看到過其他人到第四層去。”

    “那你有沒有看到過一個老頭呢？”

    “老頭？”希希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疑惑。

    “他應該是拄著一根龍頭柺杖，走路速度不快，你有沒有看到這樣的一個老頭去第四層？”

    希希開始回想了起來，好一會兒之後，纔開口說道：“你這麼一說的話，我好像...上個周的時候，某天上午，看到過這麼一個老頭，不過當時我在一樓拉生意，只看到他走進了這棟樓，不知道他去的哪一層。”

    洛十三稍微有些興奮了起來：“那你有沒有姐妹和這個老頭搭過話呢？”

    希希看了一眼洛十三，指了指洛十三手中的錢。

    洛十三直接把這三張百元大鈔都遞了過去。

    希希檢查了一下錢的真偽，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把錢收好了。

    她重新看向了我們，開口說道：“我當時和他搭過話，問他需不需要按摩，他看了我一眼...怎麼說呢，他雖然戴著墨鏡，不過我感覺到他的目光似乎能夠穿透那個墨鏡，把我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什麼樣的目光？”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就好像...他能夠把我看的一清二楚，甚至是看穿我的內心！”

    能讓從事這一行的希希說出這樣的話，我的心裏面感覺到了深深的震驚。

    要知道，希希這樣的女人，見過的男人是數不勝數的，可是這個老頭光是看了她一眼，就給她留下了這麼深刻的印象，足以說明這個老頭有多麼的不一般。

    這應該就是老蛇！

    “那他說什麼了嗎？”洛十三淡淡的說道。

    “他說的是，我不夠他玩的...當時我只覺得那是玩笑話，畢竟他走路都需要拐杖了，估計身體狀況也很差...不過你們現在來問起他，我倒是感覺他那句話太奇怪了。”

    “你不夠他玩的？這個老頭有點意思。”洛十三的嘴角突然是掛起了一絲微笑。

    “他是罪犯麼？”希希突然開口問道。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過洛十三倒是開口說道：“這個跟你沒有關係，你也不用問這麼多，然後他就這麼走上去了麼？”

    希希點點頭，說道：“當時我還在給小姐妹說，這個老頭的語氣很大，小姐妹們也是笑了笑，我們看著他慢慢走上了樓梯。”

    “之後，有看到他出來麼？”

    “這個就不知道了...因為我那天生意還不錯，他出來了我可能也沒看到。”

    “那四層，你們去過嗎？”

    希希突然不說話了，陷入了沉默。

    我看到她的眼神裡面閃過了某種情緒，似乎是悲傷？

    我想開口問點什麼，洛十三卻是用眼神阻止了我，示意我不要說話。

    好一陣後，希希纔開口說道：“我沒有去過，但是我有一個小姐妹，前天的時候，被四層的一個西裝男人叫去了，她出來之後，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們問她發生了什麼，她也不說。”

    “然後呢？”

    “昨天我們已經一天沒看到過她了，今天也沒看到，打她電話也沒人接，不知道去哪兒了...但是我有一種直覺，她可能已經出事了。”

    我和洛十三互相看了一眼，我的心裏面有著一種直覺，這個失蹤的女人，一定在第四層看到了什麼！

    “你之前不是說他們歧視你們嗎？”

    “是的，但是我的小姐妹長相很出衆的。”

    話音未落，希希直接拿出了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給我們看。

    那是一張合照，左邊的是希希，至於右邊的那個女孩子，確實有著幾分姿色，我想她要是不化濃妝的話，應該挺好看的。

    “這個錢我不要了。”希希突然把剛纔收好的錢拿了出來，準備遞給洛十三。

    洛十三的眉頭皺了起來：“什麼意思？”

    希希看了一眼洛十三，又看了一眼我，開口說道：“她失蹤之後，我就懷疑第四層住的人或許有可能，但是又不敢去看，你們今天來調查，說明他們真的有問題吧？”

    我和洛十三都沒有回答她的話，她也沒有在意，繼續說道：“我感覺我的這個姐妹，雪兒，就是被第四層的人給害死了，你們一定要把兇手繩之以法！”

    我的心裏面有些觸動，因為此刻希希的眼神，十分澄澈，只有一種堅定和期望，我沒想到她也會有這樣的眼神。

    洛十三或許也感受到了什麼，緩緩的說道：“錢你還是收著吧，這是按規矩辦事，算線人費。”

    “那意思是，我現在是你們的線人嗎？”希希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洛十三頓了頓，還是開口說道：“算，在我們查案的這段時間，你就是我們的線人，但是你不能把這個事情說出去，一定要保密，知道嗎？”

    希希用力的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笑容。

    現在她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比起之前她問我們要不要按摩的時候，這笑容無比真誠。

    “好了，我們現在要去忙了，先不打擾你了。”

    “你們是要去第四層吧？”希希看了我們一眼，開口問道。

    “是的。”洛十三倒是沒有遮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