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江妍在哪間病房？”來到前臺，我拿出證件。

    “三樓左起第三個房間。”前臺小姐姐熱心的給了指引。

    道謝後，我和小葉乘坐電梯到了三樓。

    還沒動手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聲音，“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冷靜點，你現在已經沒事了。”守在走廊上的護工開啟門，我衝了進去。

    逼仄的空間中，穿著病號服的女孩蜷縮在一個角落，抱著雙膝，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就好像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嘴裏還在不停的呢喃著。

    “不要害怕，你現在安全了。”我走上前去，拍著她的後背，安撫下失控的情緒。

    江妍漸漸冷靜了下來，抬起頭，把我嚇了一跳。

    亂糟糟的頭髮裡，藏著一副蒼白的面孔，慘白慘白的，毫無血色。

    眼睛裏佈滿了血絲，“她從進入到這裏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護工站在門口給出解釋，似乎害怕我追究他某些失職。

    我點點頭，柔聲問道:“江妍，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資料上只提到了四個女生進入了廢棄的教學樓，具體發生了什麼，只有從當事人這裏才能得到答案。

    “狐仙，狐仙。”江妍瞳孔緊縮，彷彿受到了劇烈的驚嚇，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情緒再次失控。

    她發瘋似的用指甲撓我，距離太近，急於知道真相的我沒來得及躲閃。

    手背上被撓出三道血痕。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剛準備問責，江妍又恢復了之前的瘋癲模樣。

    嘆了口氣，只好在心中自認倒黴。

    眼下這情況，估摸著是問不出什麼了，我也不準備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起身要走的時候，“鬼，有鬼！”

    “你說什麼？”我激動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可惜，接下來我沒有從江妍嘴裏得到更多的資訊。

    “她一直都這樣嗎？”我看向門口的護工。

    護工搖搖頭，“之前剛進來的時候，她一直趴在床底下，不知道在做什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將目光鎖定了靠在牆邊的病床，邊角都被磨掉了，保護病人不會受到傷害。

    我試著搬動鐵床，卻發現它被固定住了，根本沒辦法移開，只好喊來小葉，拿出手機，開啟手電筒遞給她，“幫我拿著。”

    吩咐過後，我鑽進了床底，小葉在外面打著手電為我照明。

    床底的水泥地面上用鮮血寫著幾行字，字跡有些潦草，卻不影響我去閱讀：“她來了，她回來了，快逃！”

    除了完整的句子還有隻言片語，資訊比較零散，“筆仙、狐仙、碟仙……”

    從床底爬出來，我接過手機，手撐著下巴思考著，“她是誰？後面那些詞語江妍想表達什麼？”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看了一眼蜷縮在牆角仍舊瘋癲的江妍，我搖搖頭，退出了房間。

    回到車上，“夜哥，你幹嘛愁眉不展的呀，這不是你一直想遇見的重案嗎？”

    “回去再說吧。”有些事目前我也沒弄明白，不好拿出來給小葉解釋，就找了個藉口，終結了話題。

    “噢。”小葉撇撇嘴，似乎有些不開心。

    在那裏擺弄著手提電腦，沒有繼續搭理我。

    回到異案組，另一組也已經回來了。

    “回來啦，坐吧，我們討論案情。”洛組長招呼一聲，安排好了我們的座位。

    異案組的辦公室似乎是白領辦公室改造過來的，只是少了隔間，同時之間在工作的時候，也不會影響交流。

    “我們在廢樓裡找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墨桐拿出一堆迷信的東西。

    一支斷裂的圓珠筆，一張寫滿了“死”字的白紙，一個白色的小碟子，以及一塊碟仙板，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血色的狐狸木雕。

    “筆仙，碟仙，狐仙。”見到這三樣東西，我又想到了江妍床底下的那些血字。

    “從目前所得到的證據來看，確實有可能是狐仙殺人。”

    “胡鬧！”洛組長有些不悅，“身為警察，怎麼能帶頭去相信那些封建迷信。”

    “不是我信，而是蘇櫻的表現讓我不得不信。”墨桐冷靜作答，面對斥責，沒有絲毫別樣的情緒。

    “蘇櫻，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洛組長將問題丟給了小紅帽。

    我也挺好奇的，她們倆去調查遇到了什麼，怎麼墨桐就突然相信是狐仙殺人了。

    小紅帽怯生生走出來，似乎有些緊張，“組長，我看到那棟樓裡有好多人。”

    洛組長以為聽錯了，又確認了一遍，“你說的是人？”

    小紅帽頭搖得像撥浪鼓，緊張的解釋著，“不不不，那些不是人，因為只有我能看得到，墨桐姐什麼都沒看到。”

    “現場除了我們，根本沒有其他人。”墨桐附和道。

    洛組長陷入了沉思，片刻後，抬頭看向小紅帽，“你確定沒看錯，真的有很多人？”

    小紅帽真誠的點點頭。

    “詳細說說。”

    “我和墨桐姐進入廢樓沒多久，就看到了案發現場，那裏……”小紅帽開始講述。

    洛組長抬手打斷，“說重點。”

    “好的。”小紅帽點頭，停頓片刻，組織好了語言，“我和墨桐姐謹記組長的吩咐，爲了不遺漏線索，就上了二樓搜查。”

    “剛到二樓，我就看到飄著很多的人，那些人主要圍著幾處廢墟飄著，我和墨桐姐在裡面找到了這些東西。”

    小紅帽長話短說，具體細節沒講，即便這樣，在我聽來，也覺得非常神話了，簡直都和科學沾不上邊。

    “應臣，之前在案發現場發現的木雕在哪？”洛組長沉吟片刻，抓住了正在角落裏發呆的應臣。

    應臣啊了一聲，很快回過神來，“組長，木雕還在檢測中，目前為止，在木雕上提出到了四組不同的DNA，正在進行比對。”

    “把這些東西全都拿去檢驗，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兇手費盡心機藏起來的東西，一定藏著重要的線索。”洛組長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刑警，表現出了幹練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