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儀式感
這群城東分局的人裡面倒是沒有蘇康,他們看到我和洛十三來了,立刻讓出了一條路,他們是認識我們的,知道這件案子是我們異案組在管。
洛十三開啟了這個塑膠袋,其實也不能說是開啟,因為之前已經被人開啟過了,只是可能城東分局的人看不下去,又重新遮掩上了。
這下,入眼的是一隻手。
而且這隻手還對著我們豎著中指!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兇手對我們的挑釁!
“太囂張了。”我忍不住開口說道。
洛十三倒是沒有說話,又把手伸了進去,翻動了一下里麵的屍塊,我看到,在這裏麵除了這隻手,另外一隻手也在,而且兩隻腳掌也在裡面,剩下的都是一些內臟。
“這個兇手,把手腳和內臟放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呢?”洛十三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因為洛十三的翻動,又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我強忍著自己的噁心,開口說道:“這還能有什麼?兇手說不定是有著特殊的歸類癖好。”
洛十三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兇手這麼做,或許有著他的意義。”
話音未落,洛十三繼續翻動著裡面的屍塊。
我有些受不了這個味道了,想跑到一旁去吐。
但我還是強行忍住了這個衝動,我是異案組的人,身後那群城東分局的人都還沒有吐,我要忍住!
而且,洛十三都是面不改色,我怎麼能在洛十三面前落了下風呢?
目前來說,在異案組裏麵,洛十三應該是比較看重我的,不然也不會最近幾天一直帶著我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那群城東分局的人,已經傳來了乾嘔聲。
很快,我就聽到他們跑開了,到一旁嘔吐去了。
我現在雖然還能強行忍住,但是腳下已經是往後面退出了兩步,這樣的話,血腥味就沒這麼濃烈了,我也看不到裡面的內臟,要好得多。
“這裏麵,沒有心臟。”洛十三站起身來,緩緩的說道。
“什麼?”原來,洛十三是在找裡面的內臟全不全?
這...洛十三也太嚴謹了,不過他的這種態度確實值得我學習。
“之前的那個塑膠袋裏麵,也沒有心臟。”洛十三看著我說道。
我想了想,開口說道:“那麼說來的話,心臟要麼被那個兇手留下來了,要麼就拋在了另外的地方。”
洛十三想了想,看了看腳下的這個塑膠袋,說道:“加上剛纔的那包屍塊,應該就只差一個心臟了。”
“你們在其他的地方有沒有看到類似的黑色塑膠袋?”洛十三看向了城東分局的人,一邊說著,一邊取下了手套。
那手套上已經滿是血汙了,不過取手套的過程中,洛十三的手上倒是沒沾染到。
那個城東分局的人似乎有些懼怕洛十三,連忙回答道:“洛組長,我們還沒有其他的發現。”
洛十三微微點了點頭,看向了我:“你說說,心臟會在哪裏呢?”
我感覺洛十三應該有著一些猜測了,所以纔會問我。
他是在考驗我。
我不能很草率的回答,必須要思考一下。
我看了看樹下的黑色塑膠袋,突然想到了之前洛十三說的話,他說,這黑色塑膠袋的位置,兇手應該是有講究的。
於是我又看向之前湖邊的那個黑色塑膠袋所在的地方,腦子裏麵浮現出了中央公園的整體地圖。
這顆蒼天大樹,和剛纔湖邊的垃圾桶,距離大概是五百米,地勢也要高一些。
難道心臟應該在地勢更高的地方?
我不知道這樣的想法對不對,不過還是朝著心裏面想的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在那邊,距離我們大概七百米的距離,有著一座模仿古代建築修建出來的塔樓,三層高。“組長,難道心臟在那邊?”
洛十三笑了笑,說道:“看來你有著不小的進步,我也是這麼想的,過去看看有沒有吧。”
話音未落,他已經邁開了步子,
我跟在他的後面,很快就來到了那座塔樓的面前。
不過這座塔樓是鎖著的,上面貼的告示牌顯示,這座塔樓一般在晚上纔會開放,現在還沒有到開放的時間。
“我去找這公園的管理處...”
“不用。”洛十三直接打斷了我的話:“那樣太浪費時間了。”
說完,他摸出了一根鐵絲,直接對著鎖孔戳了進去。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他就開啟了這道門。
“走吧。”他先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就朝著樓上走去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心臟真的在這裏麵的話,應該就是在最高的地方。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塔頂。
在塔頂中間的地上,一顆心臟就在那裏放著,不過地上是墊了一張錫箔紙。
看到這錫箔紙,倒是讓我想起了塑像包裹用的錫箔紙,他們為什麼對錫箔紙情有獨鍾呢?
洛十三走到了那顆心臟的面前,蹲了下去,仔細的看著。
這裏麵沒有那麼濃烈的血腥味,很淡,我也沒有什麼好介意的,走到了洛十三的身邊,也蹲了下去。
這顆心臟,看起來似乎不太健康。
我之前也見過一些解剖,正常的心臟應該是比成年男子的拳頭更大的,但是這個心臟,大概只有我拳頭的一半大小。
難不成,這顆心臟並不完整?
但是我很快就拋棄了這樣的想法,因為我看的出來,這顆心臟並沒有任何殘缺的部分。
那麼就說明,這顆心臟應該是天生如此。
“先天性心臟衰竭。”洛十三突然開口說道。
“意思是,李嘉裕有著心臟病?”
“應該是的,至少從這顆心臟上面,我感覺是這樣的。”
“不過兇手把心臟放在這裏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我感覺心裏面很是疑惑,拋屍就拋屍,怎麼還搞得花裏胡哨的?
洛十三沒有回答,似乎在想著什麼。
好一會兒之後,洛十三才開口說道:“我感覺,這起殺人案,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儀式?”
“對,我感覺到了一種很強烈的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