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文成……

    我仔細的想了想，這個名字確實有些耳熟。

    當小葉將他的資料調出來的時候，瞧見上面的身份照片，適才恍然大悟。

    是他！

    蒼大化學系的教授！

    這個人在之前我和洛組長一同前往學校的時候，和他打過照面。

    戴個斯文眼鏡，跟平常的教授不太一樣，人家走路都是抬頭挺胸，健步如飛，偏偏他長的賊眉鼠眼，行走的時候也佝僂著後背，低頭耷拉腦袋，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從看到他的一刻，我就有些懷疑。

    不過那時候時間緊迫，加上怪談地點和死者更為重要，這人自然而然的被忽略掉了。

    如果不是這次小葉查出來點眉目，估計這條線索就忽略過去了。

    “走，抓人！”洛組長二話不說，拿起傢伙事，嘴裏叼著煙當即出發。

    我跟小葉隨後跟上。

    這一次，除了應臣留守局裏之外，其餘的人一齊出動。

    很快，到達了蒼大。

    我們衝進辦公室的時候，步文成不在。

    最近的辦公桌處坐著位身材高挑的女老師，一見這陣仗，嚇了一跳。

    “你，你們找誰？”她哆哆嗦嗦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警察辦案，這是證件。”洛組長直接拿出來，開門見山道：“現在是上班時間，步文成去哪了？”

    女老師想了想道：“這節課是三班的化學，從這條路過去，對面的建化樓就是他上課的地點。”

    “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三零一。”

    “感謝你的配合。”

    說完，大隊人馬利落的離開。

    這次突然殺個回馬槍，估計打的校長他們猝不及防。

    闖進教室的時候，裡面全是做實驗的學生。

    大門踹開，所有人驚訝的望著我們。

    尤其是步文成，他看起來十分慌張，手中的書本落在地上。

    “你們，你們……”結巴了半天，也沒能講出完整的話。

    “跟我們走一趟吧，步文成。”我站出來道。

    “憑什麼？”沒想到看著軟弱的步文成居然還會反抗，顯然有氣無力。

    “憑藉這個！”

    小葉指著查出來的內容，透過手機遞給他看。

    當瞧見上面的轉賬內容，以及他個人資訊和賬戶的時候，步文成臉色瞬間慘白，像被水泡過一般，甚至有些浮腫。

    在帶步文成離開之後，洛組長並沒有馬上離開。

    剛纔的行動雖然迅速，也引起了不小的鬆動，譬如剩下的人，也開始按耐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除了步文成之外，還有兩個人也要帶走。”

    我立刻意會道：“舍監裴玲琅和門衛榮勇軍。”

    洛組長贊同的點頭，順帶將抽完的菸頭掐滅，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

    這兩人分別是步文成的匯款人。

    選擇在第一時間將三人逮捕歸案，並且分別關在不同的審訊室，嚴加看管，分別審訊。

    也是爲了防止他們在意識到之後串供，這樣打個措手不及，能夠使三人在慌亂之下，套出更多有用的資訊。

    將三人帶回局子裡。

    這一路上，三人的表情各異。

    我負責舍監裴玲琅，剩下的兩個人分別由洛組長和小葉負責。

    這一路上，裴玲琅都在發抖，她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手腕上銀色的銬子，泛着冰冷的光澤。

    我試圖跟後座的裴玲琅溝通，她心不在焉，幾次三番都聽不清我在說什麼。

    這是典型的心虛的代表。我心道。

    若是一般人在遇到這種情況，慌張和害怕是難免的，但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真是冤枉的，至少也會試圖解釋。

    而裴玲琅一臉喪氣，完全放棄掙扎。

    第一個審訊的人是步文成。

    由洛組長親自。

    在進去的時候，向我招手道：“白夜，你負責記錄。”

    我點頭跟著進去。

    這裏麵確實有些冷，好久沒進到審訊室，我竟然還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步文成坐在對面，由於地方比較空曠，外加他本身就駝背，再一緊張，使得身子蜷縮的像個毛蟲，身後拱起似背了個烏龜殼。

    “解釋一下這賬面問題吧。”

    步文成支支吾吾：“做，做點小生意……”

    洛組長不愧是身經百戰的老手，當即冷笑一聲，氣場立刻提高几度。

    “什麼生意能賺這麼多錢？說出來，也跟我們分享一下。”

    步文成心虛了，他張開嘴，半天沒出一聲。

    這時，洛組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給我都嚇一跳！

    步文成渾身一激靈，心裏防線完全崩塌。

    “你可想好了，老實交代，這是你唯一的贖罪機會，蒼大死了那麼多人……”

    “死人的事情跟我沒關係啊！”步文成突然激動道！

    “我只是做箇中間人，收點外快而已，至於他們是做什麼的，我一概不清楚。”

    步文成接著道：“我承認，確實給裴玲琅和榮勇軍打過錢，那都是上頭的命令，我就是個財務。”

    我來了興趣，“上頭是誰？”

    “這個……”步文成眼神飄忽。

    隨著洛組長聲音響起，他立刻慌張道：“不是我不想說，上頭的人，我從來沒見到過。”

    “都是線上交易。其實交易的具體內容，我也不清楚。”

    這個步文成可真會滿口胡謅，輕而易舉的把自己摘的倒挺乾淨。

    “你們也看到了，我就是個教授，平常搞些論文和實驗，餬口飯吃，教授的工資也不高，我也要生活，難不成這樣也違法了？”

    他滿臉的哀怨模樣。

    “我就是想生活水準能高一些，還讓不讓人活了，這都不讓？我都四十多歲了，還沒媳婦呢……”

    “停停停！打住！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嚴肅點！”

    我趕緊打斷他。

    看著旁邊洛組長鐵青的神色，我也知道，他必定生氣了。

    這步文成看著猥瑣又膽小，實則跟狐狸一樣狡猾，絕非省油的燈。

    好在又記錄一些內容之後，我和洛組長去了另外的審訊室。

    在離開的時候，洛組長回頭對步文成微微一笑。

    “你可以將一切編織的天衣無縫，但是你的隊友他們聽不到，這之間肯定會有破綻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