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意思？

    是覬覦他的藥水配方了？

    他雖然答應和燕良做真心話藥水的生意，可是卻從來沒有要把配方交出去的心思。

    好在燕良也識趣地沒有問。

    可是這不代表其他人不會眼紅。

    很明顯，龍先生就是看上了真心話藥水的價值，這是要用威壓他了？

    “額，這個配方，是我的家傳之密。”張小山在感受到對方的來者不善之後，緊張的情緒一下子收斂，人反而鎮定下來。

    連說話的語氣都生硬了幾分。

    龍先生眼中閃過精光。

    這小子，不識抬舉。

    雖然他開門見山的問，也沒有許任何好處給張小山，但是憑藉他的權力地位，識趣的人早就乖乖地把配方直接交代了。

    難道這小子以為，他不說自己就沒辦法知道？

    他確實對真心話藥水的心動了，雖然他又權利，但是坐上他這個位置，其實比手下那些人更加提心吊膽，一個不好出了差池，看看每年被懲戒進牢房甚至槍斃的位高權重的人物也不是少數。

    他自己在這個位置，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也同樣有後臺，也需要有人庇護。

    要是把真心話藥水的配方搞到手，也算是一大功勞。

    那他以後的路就穩了。

    “即使是不傳之密，也要看著對於什麼時而言了，你這個藥有用，用的好了，就是利國利民的東西，你難道不想立功嗎？你沒有大局觀嗎？”

    龍先生頓了一下，語氣不冷不熱，繼續提點他幾句。

    張小山心裏倒是越發淡定了。

    他也想明白龍先生的目的了。

    只是心頭有點不屑。

    立功？

    只怕最後真正的功勞也落不到自己的頭上。

    至於大局觀，他可以有，但是這與利益不衝突啊。

    “龍先生，我想過了，真心話藥水確實是好東西，也就是因此，我纔會同意和警方合作，我相信，只要我能夠提供給警方這種藥水，一樣是顧到了大局的。”

    這話說的，沒錯，表面上看是一樣，但是做生意就要花錢啊！

    市財政也是很緊張的。

    要是讓張小山自己白白捐出配方來，那就不一樣了。

    “三千塊一瓶，你覺得，這是顧大局？張小山，你好歹也是從苦日子過來的，更應該感恩國家，感恩社會，我聽說你手上還有其他的藥物生意，難道就缺這點錢？我也不是強迫你，只是希望你自己能有這份覺悟，現在看來，你的思想覺悟還是太低了，你這樣的人，很難有作為。”

    龍先生眉頭一皺，已經有點發怒了。

    最後一句話，甚至帶了一點威脅的意思。

    確實，在龍辰市混，要是龍先生給他小鞋穿，他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尤其是張小山現在本來就很擔心因為垃圾山的事上頭把自己抓去做研究。

    要是龍先生從中推波助瀾，自己無疑處境更糟。

    他本來今天過來是想子啊龍先生跟前露面，得到對方的庇佑。

    正常情況下，交出一個真心話藥水配方不是事兒。

    可問題是龍先生的態度不對啊！

    龍先生要是對他和顏悅色，好聲好氣地鼓勵勸說，張小山也能看到自己一個大藥方砸下去的盼頭，但是他這個態度，讓人怎麼能放心。

    張小山不像得罪龍先生，又不想乖乖忍受委屈把房子交上去又毫無所得。

    他蹙眉沉思起來。

    這配方，到底是交還是不交？

    看他在天人交戰，龍先生也不急，喝了口茶，耐心地等著。

    他以為張小山早晚要妥協的，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嘛！

    但是半天之後，張小山的答案卻令他臉色大變。

    “抱歉，龍先生，這配方，我還是不太方便直接拿出來，您要是認為我沒這個覺悟，那就當我真的沒覺悟吧！我也不過就是個學生，做點小生意而已，其實真的挺缺錢的。”

    張小山果然發現龍先生的臉色陰沉起來，然後猛地站起來。

    “既然你這樣想，那我也不可能強迫你，你好自為之吧！龍辰市可不好混，現在的年輕人，不懂得忠義報答，最後必然是待不下去的。”

    丟下這句話，龍先生頭也不回地離去。

    這個意思，不只是要讓張小山沒有作為，而是要把張小山趕出去了。

    人走後許久，張小山一直坐在那裏久久未動。

    他攥緊了手心，眉宇間堅毅不平之色隱動。

    “還是太弱了！”

    半晌，他鬆開手心，搖頭嘆氣。

    “之所以會這麼頤指氣使的命令我，又光明正大的威脅我，就是因為看不起我，覺得我勢單力薄，不值得認真對待。”

    他看得很明白，但凡今天擁有真心話藥水配方的人換成任何一個稍微有點權勢地位的，龍先生絕對不是這個態度。

    肯定是和顏悅色循循善誘。

    他心中不甘，不忿！

    憑什麼！

    他努力變強，讓自己擁有更多影響力。

    從來不會委曲求全地妥協，不是爲了讓人這樣輕視漠視他。

    燕良進來的時候，發現張小山的臉色難看，他也大概看出了張小山的選擇，有些心虛歉疚，更多的事憂慮。

    “張小山，你這是何必呢！這是要絕了自己的路啊！”

    “你還說我，口口聲聲的大人物，好事請，結果反而給我帶來了麻煩。”他冷冷地瞪著燕良。

    只是一個眼神，燕良就渾身直冒冷汗，心中駭然，怎麼回事，這些日子不見，張小山給人的壓迫感怎麼這麼強了？

    明明看起來還是以前那樣弱不禁風的樣子，卻讓人覺得他的身體裡好像藏了一個龐然大物。

    “這是我的錯，平時龍先生對我的態度挺好的，我忘了你和我的出身不同，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你要想辦法挽回啊！”

    挽回？

    張小山冷哼一聲，沒回答他。

    就算是挽回，在龍先生眼裏，他張小山也沒有資格吧？

    “我走了。”

    他索性不搭理燕良，心頭沉悶地離開。

    因為心情不佳，他沒有叫車，自己漫無目的地走著，注意到警局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

    一箇中年男子從車上下來，朝張小山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