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昏的光線下，他看見黑色塑膠袋有一個破口，一簇頭髮散亂著，髮根處，他隱約看見了告白的面板。

    “這，是屍體？”

    他這才注意到，這個黑色塑膠袋，打到完全可以裝下一個人。

    而他扒開塑膠袋破口之後，清晰地看見了一具女屍背對著他趴在地上，渾身都是傷痕，不著寸縷。

    張小山嚇了一跳。

    正要報警，就已經聽見了警笛聲，從路口跑出十幾名警察，將他團團包圍。

    “不許動，有人舉報你殺人藏屍，你被捕了。”

    張小山臉色一沉，立刻明白，自己被陷害了。

    隔了很久沒有露面的高城，終於肯再次露面，張小山一轉頭，就發現他和一幫人就跟在警察後面，對著他陰險狡猾一笑。

    “不是我，這具屍體我也是剛剛纔發現的。”張小山連忙解釋。

    但是警察可沒時間現在聽他的廢話，一揮手，就給他拷上了手銬，帶上警車，女屍也被警察帶走了。

    昏暗的審訊室中，張小山的面前坐了兩名警察，看他的目光都很不善。

    “姓名，籍貫，年齡……”

    他們先是問清楚張小山的情況後，對視一眼，同時拍了拍桌子，厲聲質問：“說，為什麼殺人？”

    “我都說了，不是我殺的，你們到的時候，我也才發現塑膠袋裏裝的是女屍。”

    張小山的解釋引來其中一名青年警察的嗤笑：“別裝了，剛剛女屍已經進行了初步的檢查，我們可是在他身上發現了你的指紋和毛髮，還有塑膠袋上也滿是你的指紋，沒有第二個人的。”

    “而且我們還了解到，學校的垃圾被你包了，也就是說，你真的利用垃圾堆來殺人藏屍，根本就不會被人察覺。”

    張小山心裏已經清楚這肯定就是高家父子的報復，冷笑一聲，“不會被人察覺？那怎麼還有人發現，提前報警？”

    “警察同志，我是被人陷害的，我都不認識死者，我為什麼要殺她？”

    “還說謊，”青年警察一聲斷喝，“死者陳瑤瑤明明就是你的同班同學，甚至你和她之間關係不一般，你曾經試圖侮辱她，但是沒有得逞，還被曝光顏面盡失，所以你懷恨在心，伺機報復，殺害她然後藏屍，對吧？”

    死的那具女屍，是陳瑤瑤？

    張小山錯愕，隨即心頭升起強烈的怒氣，“你們真的確定死的是陳瑤瑤？他高城好狠的心，雖然我對陳瑤瑤沒什麼好感，但是好歹也是同學一場，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這副憤慨的模樣，讓青年警察皺眉，“高城？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和高城有關？”

    “不是和他有關，陳瑤瑤就是他害死的，然後利用她的死來陷害我，警察同志，你們要把整件事情調查清楚，還我清白。”

    “切，”一邊的中年警察忍不住冷哼，“人就是你殺的，這會兒想攀扯別人？當我們是傻子嗎？你這種殺人犯，有什麼清白！等著被判刑吧！”

    相比於青年警察認真詢問的態度，這名中年警察倒是好像認定了張小山有罪。

    “燕良，別問了，反正這小子也不會認，咱們把證據湊齊，就可以直接定他的罪了。”

    中年警官站了起來，催促青年警官離開。

    燕良則有些遲疑，“但是我覺得他不像在說假話，而且我們應該充分審問啊！王德叔，你先走吧，我再審審這小子。”

    王德很清楚燕良一絲不苟的性格，忍不住搖頭取消他，“你啊你，作為燕家的少爺，明明只要敷衍一下就好，卻每次查案都這麼認真，真是後生可畏啊！”

    燕良摸著後腦勺微微一笑。

    張小山心頭一動，這個年輕警察是燕家的人？

    “我真的是無辜的，我包下學校的垃圾，是爲了賺錢，可不是爲了殺人藏屍，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趙管家，要有燕家的小姐，燕輕舞，她都知道我的事，我還幫過他們的忙。”

    “你認識趙管家和輕舞？”燕良驚訝得眉頭一挑。

    “你也會燕家的人，你問問他們，我張小山絕對不是壞人，人就是高城害的，只要你們能想辦法找到高城，我就有辦法讓他說真話。”

    他可是有真話藥水的。

    燕良看他的神情不像說話，更加驚訝，當場撥通趙管家和燕輕舞的電話。

    從快從他們嘴裏得知，張小山說的都是真的。

    “你說，你有辦法讓高城說真話？”

    他看張小山的目光溫和了幾分，眼裏流露出興趣。

    “沒錯。”

    “但是高城是不會來見你的，我問過了，他不屬於案件相關者，結合他的身份，他完全可以拒絕任何和你接觸的機會。”

    張小山也心情陰鬱了起來，“以高城現在對我的防備，肯定會躲著我。”

    他利用真話藥水讓高城說真話，高城自己是能覺察到異樣的，他絕對不會傻傻地出現。

    他現在被關在這裏出不去，就算真的要脫罪，也必須要有人幫自己。

    燕良是唯一人選，可是，燕良不會無緣無故幫自己。

    “你對真話香水有興趣嗎？”

    對上燕良感興趣的目光，他突然心頭一動。

    燕良笑了，“我已經聽輕舞提過了，我還蠻好奇的，你就是利用真話香水，讓那個高城說實話的？”

    張小山點頭。

    “那可真是個好東西，我們審問犯人的時候，總是為那些狡猾說謊的人發愁，要是我們警察手上有這玩意兒，那破案不是輕輕鬆鬆的事？”

    張小山聽出了他話中的暗示，“只要你能幫我讓高城說實話，洗清我的嫌疑，我可以提供這個東西給你們警局。”

    “哈哈哈，這怎麼好意思！”燕良忍不住高興地笑了起來，嘴上客氣，但是臉上樂開了花，連忙表示，“你放心，查清楚真相本來就是我們警察的責任，肯定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的。”

    張小山微微鬆了一口氣，燕良這個意思，就是接下了這個事兒。

    但是他心裏還是很不放心，“你自己也要小心，高城現在肯定防範很深，不要讓他發現你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