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誰敢欺負人
娘倆一塊,拖著金小磊扔進了柴房,徐花荷心裏也恨得慌,還故意在他手上踩了兩腳。
秦春蔓看她也開始有脾氣了,很是欣慰,又去大房那邊悄悄的聽了聽動靜。
見那邊沒察覺,才神神秘秘的拉著徐花荷回去。
“娘,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就算對我名聲不好,但我們如果吃了啞巴虧,金小磊跟大伯母就會把我們當軟柿子,肯定還會來算計。到了那時候,咱們就是有理都說不清!”
徐花荷也是這麼認為的。
她以前一個人帶著孩子過,見識過村裏的地痞無賴,只要看你好欺負就黏上來,整天不欺負欺負你就難受。
“蔓蔓,你說的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可你奶奶說的也對,這件事傳出去,金小磊頂多被打一頓,以後還能出來做人。”
“可那些人會把髒水都潑到你身上,說你……說你……”
話太難聽,徐花荷都不好意思跟個孩子說。
“說我勾搭男人是吧?我知道。所以,這件事咱們得找個正當的說法,不能讓髒水潑過來。”
徐花荷問:“那怎麼說?不管怎麼說,咱們幾個婦人家裏進了男人,這話說出去不好聽。”
秦春蔓想了想,說:“明天一大早,我出去撿柴,讓大家都看清楚。回來後就說金小磊是來家裏偷東西,被我發現了之後捆起來的。”
徐花荷想了想,覺得這樣也行,便同意了。
她們兩人把柴房鎖了,都回去休息,金芸芸那裏卻是一晚上都沒睡好。
一邊想著不知道金小磊能不能成功,一邊又想著等成功了怎麼分銀子。
一會高興一會愁的熬了半宿,快黎明的時候起夜,才發現人根本沒回來。
這一晚上,一點動靜都沒有,人也沒回來。
是,成了?
她驚喜之下又跑去二房想看看動靜,結果,無意間聽見柴房裏傳出嗚嗚的聲音。
她趴在門框上一看,那不就是金小磊嗎?
秦春蔓這天殺的死丫頭,把人折磨成啥樣了!
這件事沒完!
“小磊別怕,姑姑和你爹不會放過這個賤人的,你等等,姑姑這就去想辦法。”
說完,金芸芸提著裙襬跑走了。
金小磊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顫抖的身軀才停止抖動,眼底閃過一絲陰鶩。
“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快跟我走,快!”
等金芸芸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屋裏,卻看到她家大哥和嫂子正坐在桌前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桌上還有才吃了一半的饅頭和鹹菜。
金家大哥金成駿皺起眉頭,滿臉不悅:“幹什麼這麼慌慌張張,沒看到還在吃飯嗎?”
“是芸芸呀,吃飯了嗎?沒吃的話來和我們一起吃吧。”
金芸芸哪裏還顧得上什麼吃不吃飯,氣喘吁吁的衝到金家大哥跟前:“哥……小磊出事了!”
“怎麼回事?小磊怎麼了?”
金芸芸叉著腰,跟倒豆子似的,把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
說完,還一副讓金成駿做主的模樣。
金成駿聽完,臉都黑了,狠狠剜了金芸芸一眼:“胡鬧!嫁人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沒點長進!”
金家的大嫂趙春妮一聽,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我的小磊哦,什麼時候受過這苦啊,小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金芸芸,我跟你沒完!”
金芸芸不樂意的撇撇嘴:“我還不是爲了小磊好!”
“我呸!我還不知道你的盤算?恨不得全身上下長滿心眼……”
金成駿一拍桌子:“都少說兩句!”
倆人紛紛神色不甘的閉了嘴。
金成駿伸手在趙春妮的耳邊叮囑了幾句,這纔跟著金芸芸去了秦家。
到了門口,金成駿也不進去,就站在門前,扯著嗓子大喊:“徐花荷,滾出來,憑什麼綁我兒子?”
金成駿這一嗓子,把秦家附近的村戶都喊來了。
“怎麼回事?剛纔是說金小磊被綁了?”
“金家和秦家不是親家嗎?”
“不會吧,這一家子孤兒寡母,怎麼綁得了一個年輕壯小夥?”
“別說了別說了,先看看怎麼回事吧。”
不知不覺,秦家院子的小矮牆邊全部圍滿了人,大部分人臉上都寫滿了吃瓜的興奮,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而在最靠近秦春蔓屋子的牆角處,吳長越站在那裏,絲毫不引人注意,沒人發現,他注視這邊的眼眸中,帶著一抹玩味!
“請諸位鄉親們評評理,徐花荷和秦春蔓母女倆無緣無故把我兒子綁了,就算是她秦春蔓上趕著找上門女婿,也不能這個法子啊!”
金成駿粗著嗓子,走進大門,憤憤不平的擼起袖子。
秦春蔓也走到院子裡,揚揚眉,冷笑一聲。
沒等秦春蔓開口,金芸芸急忙迎上去,嗔怪似的虛點了幾下秦春蔓的頭:“傻丫頭呀,山上搶壓寨夫人才是這個搶法!你呦!可不能學不三不四的,自己搶上門女婿!”
眾人一聽,鬨然大笑。
“胡說!你胡說!”徐花荷恨不得撕爛金芸芸的嘴。
“呵!上門女婿?一個小偷也配給我當上門女婿?”
秦春蔓啐了一口,登上院子的麥秸垛,眉眼清冷的看向四周:
“今早有人闖進我家意圖盜取財物,我和我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繩子綁住了賊人,制服賊人之後才發現是小磊表哥!”
“本想著可能是誤會,卻在表哥身上搜到了我們準備拿去典當的手鐲……”
金芸芸急了,怒斥道:“不可能,明明昨晚……”
秦春蔓抬下巴,目光更加犀利:“怎麼就不可能了?明明什麼?昨晚什麼?難道表哥的計劃大伯母知道?還是說,這件事你也參與了?”
金芸芸惱羞成怒,抄起棍子就要衝到草垛上打秦春蔓:“我呸!參與個屁!沒大沒小的東西,怎麼跟長輩說話呢?我今兒就要代你親孃好好教訓教訓你!”
眼看著金芸芸就要衝上草垛,徐花荷嗖一下衝了過來,一把抱住金芸芸的腰,往後一扯,倆人一起往後一栽,都摔倒在了地上!
“我看看,有我在,誰敢打蔓蔓!”
徐花荷連滾帶爬地起身,按住金芸芸,猩紅著眼,怒氣騰騰的薅著她的頭髮,讓她動彈不得:“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大嫂你這是要幫著別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