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子猜忌
“原來是我表哥回來了,那還等什麼,快帶我去見他們啊。”
孟梵雅幾乎是落荒而逃,急著去找自己的靠山,誰知道這喪盡天良的渣王還會不會給她灌毒藥。
言奕辰看著她的背影,對身邊的扶風說道:“如今你可看出來了些什麼端倪?”
眼下沒有外人,扶風也不妨直言,“若是按照方纔的事情演變下去,王妃被賜死,梅家沒多久就趕到了,必然是要鬧著徹查此案的,到時候喜兒的屍體一驗,便發現和吏部尚書的死因一致,王爺便成爲了最有嫌疑的人,屆時王爺便是有口難辯。“
言奕辰點點頭,望著外面的一輪殘月,“梅家肯定是被人給送信的,只要孟梵雅一死,後面的事情便一觸即發,今日的事情不簡單,本王且告訴……”
言奕辰對侍衛低聲交代了幾句,扶風應聲下去,可是還得來看看孟梵雅,到底打算怎麼樣告狀的。
晉王府不大,一直以來只有小夫妻兩個住著,所以從後院走到前院不遠,更何況蘇憐卿又歸心似箭,腳下的步子變得更急促了一些。
言奕辰不過是三兩步路就跟上了她。
“本王告訴你,待會若是敢說錯了話,你應該知道下場。”
孟梵雅倒吸了一口涼氣,面對這赤條條的威脅,她只能是受著。
梅家是肱骨之臣,一直都備受康樂帝的重用,因此這梅家的幾個沒成親的翩翩公子,不知是多少富家千金眼裏的金龜婿。
孟梵雅第一次會見梅家的兩個公子,只見三公子梅子濯,五公子梅子淳。皆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雖然沒有言奕辰這個斯文敗類生得好看,但是也絕對不差。
“梵雅給表兄請安。”
孟梵雅小意行了一個禮。
“雅雅,你可有事?”梅子濯來時聽到了不好的訊息,以為言奕辰給她灌毒藥,著急忙慌的趕回來。所以關心則亂,連晉王都不曾放在眼裏。
當然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未曾善待梅家的人。
“表兄多慮了,我能有什麼事?”
孟梵雅眼角餘光瞥到了言奕辰的神色,她不敢告狀,害怕表兄走了之後被弄死。
不過這梅家兄弟兩個不給言奕辰行禮,難怪外界盛傳梅家目中無人,功高蓋主,雖說是真性情,卻會時時刻刻小心別被旁人給抓住了辮子。
“表哥,你們都還沒有給王爺見禮呢。”
梅家兄弟兩個收到的資訊,說是妹妹被晉王給毒殺了,因此心裏有氣,方纔便僭越了。
看見孟梵雅一個勁的對自己使眼色,二人都是人精似的人,哪裏又會不懂這其中的意思,便是對言奕辰規規矩矩的見禮。
四人方纔收起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息,可以好好說幾乎話了,沒想到的是晉王府頓時被外面的火光給照映得通紅,就連腳步聲也清晰入耳。
“外面是發生了什麼事?”言奕辰作為當家之主,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發生。
乘風和扶風從門外跑回來說道:“啟稟王爺,是寧王殿下趕到,將王府給包圍起來了。”
寧王殿下,那不就是言奕辰的死敵麼?
一連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寧王藉機趕來準沒好事,今夜的王府,是真的不大太平啊。
只見寧王穿著一身盔甲在府外等候多時了,他是康樂帝三子,當今淑妃的兒子,是言奕辰最大的勁敵,兄弟二人實力方面也是不遑多讓。
“不知三哥前來,可是有事?”
言奕辰冷眼看著寧王,他今日的這番架勢,可不止是當成兄弟般的簡單了。
“六弟,本王奉父皇的旨意,徹查吏部尚書中毒一案,不曾想如此的巧,查到這件事情跟你有關。”
“當真是笑話,三哥查出來線索,將本王的王府包圍起來做什麼?”
言奕辰纔是這王府的天,沒有他的允許,這些人便不敢輕舉妄動。
寧王早就料到他會如此反駁,不料身邊的侍衛拖著喜兒的屍體出來:“回稟王爺,人已經找到了,跟尚書大人中的毒是一樣的,可見晉王手裏有這個毒藥。”
言奕辰面上看起來依然是十分鎮定,半點慌亂也無。看來王府裡面確實是出了奸細,否則的話不會這樣輕易就將屍體給找出來。
“笑話,府裡一個丫鬟中毒了,就是本王做的?萬一是誰栽贓嫁禍,咱們兄弟兩個可就不好說了。”
孟梵雅心裏一沉,這不是給她挖坑嗎?要怪只怪這男人太腹黑,竟然是想要把自己給推出去,半點情分都沒有。
“確實不是你親自灌的,但是那喜兒是被晉王妃給弄死的,三弟,你身為丈夫,同樣也脫不掉干係不是?”
北楚皇宮,宣和殿內。
巍峨竦然的盤龍大柱立在旁邊,不止是撐住了這屋簷,還有那康樂帝不怒自威的神色。
入眼處的紅木桌案,無一不在宣示著皇族的尊嚴,康樂帝天生便帶著不怒自威的神色,因此這樣的氣勢讓孟梵雅不得不將頭給埋得更低了。
在天朝人人平等,她可以爲所欲爲,但是在這以天為尊的國朝,雙腿已經是感覺到了發冷發寒,止不住的開始打顫了。
康樂帝面色如炬,冷眼的看著這一對夫妻。
“兒臣,兒媳給父皇請安。”
“老六來了。”
康樂帝此刻對言奕辰,不是父子的態度,而是君臣。
因為梅家的緣故,所以他對孟梵雅還算是客氣,可是這並不能讓她隨隨便便就逃過一劫。
“父皇,六弟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傳召而來,兒臣當日也搜查了晉王府,確實跟之前蛛絲馬跡的線索一致,王府一個丫鬟的死因,和吏部尚書的死因是一致的。可見三弟的手裏有這毒藥。”
言奕辰一言不發,神色卻冷得嚇人,他知道自己父皇猜忌的性格,此刻越多的解釋反倒是不好。
康樂帝狐疑的看着兒子,眯了眯眼睛,眸子變得越發的陰狠起來,“老六,你還想說什麼?毒殺吏部尚書,你著實是讓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