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放一個眼線
朕之六弟,江山社稷之功臣也,感念其至今孑然一身,深感同情。孤聞詹事府少詹事蘇詢之女陳馥薇,正值豆蔻年華,恭謹端敏。賢明外揚,乃賢妻之選。特賜二人結為連理,以結秦晉之好,下月初八大婚。另工部侍郎梁晗之女梁群逸,吏部尚書之賀宏之幼妹賀茉回為側妃。同陳家女一同入宮。一切禮儀,交由禮部操辦
佈告天下,鹹使聞之。
欽此
“臣弟謝皇上隆恩。”
不管既然你宣讀的這一封聖旨裡面是什麼內容,傅懷瑾都只有接受的份。他以為隆慶只會給自己擇一個正妃送進來即可,可是並沒有想到一下子給自己送來了三個。倒真是讓他覺得有些應接不暇了。
隆慶素日不會有這樣好的心計,想必這些主意都是那盛太傅想出來的。將聖旨交給了傅懷瑾之後,劉公公的差事纔算了辦完了。笑道
“楚王殿下好福氣,這一下子就立刻迎娶美人入側。共享這齊人之福。要知道這梁家女美貌出衆,賀家女才情卓絕,都是既為難得的美人。雖然這楚王妃……不過常言道,娶妻娶賢。”
傅懷瑾嘴角暗自嘲諷的抿了一下嘴角。娶妻娶賢,納妾納色。他可從未想過要娶這麼多放在王府裡面,若是可以此生鰥寡孤獨一個人是最好的打算。
“多謝劉公公的美意,本王知道皇兄的意思了。”
說著又是站起來,一副身姿魁梧又玉樹臨風的感覺。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上過戰場殺伐果斷的羅剎。觀察到傅懷瑾不同於平日裏的精神,劉公公隱喻地說道
“楚王殿下今日瞧著有些憔悴,還是得小心注意著身子。咱們大胤的半壁江山,可還仰望著殿下來守著。”
“有勞公公掛心了。”
傅懷瑾沉著臉,沒有高興和驚恐之色。劉公公瞧著問不出來也看不出來什麼,便是執著自己的浮沉離開了王府。
傅懷瑾將接過來的聖旨隨意地仍在一旁,沐風說道
“王爺,今日送聖旨來,最主要的只怕是來探咱們的虛實吧?”
傅懷瑾斂斂斂神色,隨意坐到了旁邊的石桌旁,昨日才受傷,今日走路都是苦難,還在此跪了許久,身子早就已經堅持不住了。包紮著傷口處還在暗暗沁著鮮血,淡定地說道
“打探是真,送人進來纔是最重要的。”
“今日劉公公突然至此,本以為他是要徹查殿下受傷一事,方纔瞧著他的神色,好像不是很確定殿下到底有沒有受傷。”
孟遠的疑惑,傅懷瑾同樣也有,他吩咐道
“月霖,吩咐下去,讓黑騎那邊還有暗衛做好時時刻刻的準備,本王總是覺得,這上京城裏麵,不只是一股勢力,只怕還潛伏著別的危險。“
傅懷謹從未真正的相信過任何人,包括身邊的的侍衛,從前沒有母妃在身邊的時候,先帝就是他的保護傘,但是到了後來,這一切的變故太多,以至於他開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顆心不曾再開啟過。
“殿下,會不會是因為,先帝哪裏知道了一些什麼?”
月霖心裏開始擔憂起來,傅懷謹頓了頓,開始想起來當初,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就開始對他多次針對。
“不會,他不會知道,只不過是這個皇帝的位置坐得不穩當,所以一直以來,纔會防備著本王,如今好不容易狗仗人勢,可不是得趕緊壓制本王?”
“可是王爺,這是婚姻大事,那皇帝給你賜婚一個小門小戶的,若是說五官端正還好,竟然還是一個醜女,若是到時候太妃娘娘知道了,可不得被氣死了去?”
月霖濁者無心,但是傅懷謹這個聽者心裏頓時萌生了想法。
“月霖,他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太子了,他有手段有謀劃,所以,若是說他只是爲了羞辱本王,大可不必非要讓陳家女,相比,是陳家跟先帝早就已經達成了同盟,都在謀算著怎麼樣來算計本王。“
”王爺你的意思是?“月霖一聽這哈就覺得心驚不已,”難不成日後嫁給王爺的,王妃就等同於皇帝放在您身邊的眼線?”
“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傅懷謹經歷過之前奪嫡的事情之後,並不覺得這樣的事情有什麼稀奇的,他再差,現在也是手握重兵,所以即便是被皇帝這樣給牽制住,心裏還是擔心的,他傅懷謹再差,到時候若是要反,還是有機會的。
月霖心裏早已經千迴百轉,作為一個屬下,便是想的就是如何給自己的主子分憂,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所以纔會對未來的新王妃產生不小的敵意,
“王爺,若是著陳家醜女,當真是個沒眼力見的,屬下不介意先行送她上路?”
傅懷謹眸色微沉,看上去越發的深邃,他吐語成冰。
“蠢貨。”這句話聽上去就已經很重了,未曾料想傅懷謹還會有更嚴重的話。
“你今日殺了陳家女,未來還會有李家女,張家女?總會有讓迷戀權力,前仆後繼的為皇帝效命,註定會有人跟本王為敵的,這件事情,又豈止是殺一個陳馥微可以解決的?”
“是怪屬下愚昧了,若是真的這樣做,就是隨了皇帝的心意的,到時候更加有理由治罪王爺您了。”
傅懷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思微沉片刻,看上去越發的蒼涼,“到時候,先把這陳氏給看好吧,必要的時候,該敲打的地方還是不能少,爲了避免她恃寵而驕,更何況,本王心裏覺得,她是個不好相遇的。”
在皇帝流露出這樣的意思的時候,傅懷謹就實現打聽過陳馥微這個女人的事情。
看上去就是一個陳家最受氣的存在,但是事實告訴她,並不會如此的簡單,所以……他還需要再試探。
“秋霜,我冷。”
陳馥微昨夜發了一晚上的汗水,到了後來的時候,越發發現,身上滾燙得要緊,她的姨娘一直都埋怨自己沒有本事,竟然是連個像樣的大夫都請不到,她可是陳家的小姐啊。
不過好在陳馥微的命大,熬過了昨日晚上的一夜,今日早晨竟然是能過睜眼了,秋霜聽著陳馥微的話,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小姐,您,您在說話是嗎》?”
陳馥微只感覺喉嚨間苦澀,不自覺的點點頭,心裏火熱熱的難受,只是感覺發冷得緊,“我不過是,想要喝水。”
去秋霜擦乾淨自己的眼睛,趕緊著就去給她倒來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