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手足
之前他爲了保全自己的生母尚且可以對自己卑躬屈膝的。
誰知道各自亮出自己的底牌之後,隆慶帝卻只能夠忍著他的不敬,卻是無可奈何。自己心裏也知道,若是真的將淳太妃怎麼樣的話,只怕他嗜血起來攻破西寧也不是不可能。
“六弟,你來晚了!”
隆慶帝看著他冷冷地說道,便是那一雙眼睛都是快要蹬出來似的,反觀眼前雲淡風輕彷彿就是來赴一場尋常的宴會一樣。只見他以最快的速度觀察了一遍今日來的客人。
有坐在離隆慶帝最遠處不受待見的大皇子,有恬靜不語坐在左側的安王,便是嘉靖帝最小的皇子七皇子也來了。最最重要的是,隆慶帝竟然是將關在天牢裡面準備折磨至死的二皇子晉王也放出來了。
晉王和大皇子的年紀都較隆慶帝年長,不過都是沒有他這樣老態龍鍾的樣子,想來真是未老先衰也不為過。於是聽見隆慶帝這樣說,傅懷瑾也是毫不懼色地說道
“是臣弟來晚了,害各位兄長就等了。懷瑾先自罰三杯!”
說著他便是走到最近的地方,並沒有又那個酒杯,而是拿起來盛滿酒的白玉壺傾數往自己的嘴裏倒盡,並且也是足足喝了三壺尚且是面不改色的。
若是換成拍平日,只怕旁邊的人都會說上一句好酒量了,但是看著隆慶帝要吃人的表情,也都是屏氣凝神的不敢言語。
他們不是楚王,不像他有嘉靖帝的疼愛保護可以同皇帝相抗衡。只能是在皇權之下苟且偷生。
隆慶帝冷眼瞧著傅懷瑾如此好的酒量在自己面前顯擺,心裏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了去。傅懷瑾的美酒沁透了衣襟上衣,不過看上去反倒是更加有英氣了一些。
相較於二皇子的陰狠,隆慶帝的庸碌,五皇子的遺世獨立,眾人都說傅懷瑾是最像嘉靖帝年輕的時候,這也是一部分他寵愛自己的原因。只見隆慶帝冷冷地說道
“既然也自罰了,就先入座吧。”
“臣弟謝皇兄!”
傅懷瑾面不改色地,便是坐到了隆慶帝給自己留的位置,安王的旁邊。傅懷瑜算是和他年紀相仿兩個人又是十分的親近,自小的時候就時常走動。
鑑於隆慶帝在這裏,兄弟二人眼神交匯間竟然已經是將這分別三年,各自心裏想要說道話都盡數表達到了眼底,便是彼此的神態動作,也都是瞭然於心了。只見隆慶帝端起酒杯說道
“今日是除夕,也是隆慶元年的第一個年節!”
說著又是抬高了自己的音量,只見這內侍來倒酒時,便是沒有注意到隆慶帝的動作,那酒水竟然是灑到了他的衣袖上,於是只見他面色一懼,內侍便是趕緊這跪在地上求道
“皇上饒命啊,奴才下次不敢了!”
隆慶帝溼噠噠的衣袖尚未擦乾,下面坐著的四個神色各異,於是隆慶帝便是即興地問道
“這樣不懂事的奴才,諸位兄弟們覺得該怎麼處罰?”
四人皆是沒有說話,其中神色最為異常的就是大皇子和晉王了,七皇子年紀尚小,自然是不懂事。若是隆慶帝話多了的話,只怕還是會大聲地哭出來,於是隆慶帝問道
“大哥覺得如何?”
話鋒一轉,大皇子便是拖著自己一瘸一拐的雙腿站出來,又是跪在地上。可以看得出來那臉上都已經是冒起了汗珠,並且臉色煞白,很顯然這就像是將他放在油鍋上面煎一樣的。只見他唯唯諾諾地說道
“皇上覺得怎麼處置,那這個奴才就該怎麼處置!”
大皇子自生下來就是先天殘疾,並且生母位份卑微,這也就解釋了何成人的這些皇子們各自都分封了王爺,可是他作為老大依舊只是一個大皇子,沒有別的府邸,一直住在宮中。。
隆慶帝很顯然就不是這樣的滿意他的答覆了,便是看向自己這位像廢物一樣的兄長,只見他怒斥道
“廢話,若是朕知道怎麼辦的話,還需要問你?”
大皇子被下得大汗淋漓的,別看已經是不惑之年了,那膽子也是同螻蟻一樣的小,只能是俯著頭不敢言語,隆慶帝厭煩地說道
“回去坐著吧。”
只見傅懷瑾和傅懷瑜並沒有說話,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意料之中的。隆慶帝這個小肚雞腸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們好好過這個除夕夜。於是看著煞風情的大皇子走了以後,隆慶帝沒有看安王和楚王,竟然是饒有趣味地看著晉王,語氣淡淡地開口說道
“二哥 !”
晉王比隆慶帝年長一些,但是看上去卻是比他年輕,並且那氣質也不是他能夠比得上的。若是晉王是一個草包的話,當初也就不會有能力跟嫡出的太子殿下相抗衡了。只見這晉王聽見隆慶帝喚自己,纔是緩緩起身走過去。
方纔旁人還無法察覺,此刻纔是發現,他因為在天牢裡面用刑太多,即便是穿上了乾淨的衣裳,上過老虎凳和甲板的雙腿也是不自然地浸透出來了鮮血,隆慶帝看起來卻是覺得十分的滿意和興奮,晉王十分痛苦地跪下來之後他淡淡地說道
“這段時間二哥在裡面受苦了。”
晉王面色慘白,從前他再卑劣喜歡玩弄權術,又是收攏了不少的權臣,怎知一朝敗了,他也只能夠淪為階下囚。一朝失去左膀右臂之後,便是揭開了晉王傅懷珏的那一塊遮羞布,他也不過爾爾。傅懷珏帶著些許怒氣地說道
“不苦,是臣做錯了事,理應受到責罰!”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他早就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眼底還是流露出來的更多事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竟然是輸給了一無是處的傅懷卓,但凡是輸給了安王楚王,自己也不至於這樣的不甘。隆慶帝說道
“那你可知道錯在哪裏了?”
若是知道了那就是明知故犯,若是不知道的話那就是欺君之罪,兩兩相較,竟然都是死路。看見傅懷珏低著頭一副蛇頭鼠尾的樣子。隆慶帝纔是說道
“二哥啊,你比朕年長一些,俗話說長兄如父,看著你受苦朕也很傷心啊。可是二哥可有想過,當初父皇在的時候,二哥也是弄得弟弟好傷心。”
常說這感同身受,可是隻有真正的收到了身上,纔是真正的能夠感同身受一番,只見他又是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