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想凍死他不成
兩人下車,這次他們是簡裝出行,並沒有帶多少人。門口領頭站著一個老人。老人一身玄黑官袍,兩鬢斑白,氣質極為儒雅。
老人正是孟梵雅的祖父——梅國公
梅國公協同族人早就已經等在門口準備迎接他們的到來。
見兩人下了馬車,眾人趕緊行禮。孟梵雅上前一步扶起外公,這封建王朝的繁文縟節就是不人道,自己的長輩外公見到自己還得行禮,可別累著他了。
僕從趕緊上前接過王府下人手裏主人的行禮,恭敬的退到了一邊。
晉王走在前面和梅國公攀談起來,雙方都極為客氣疏離。
孟梵雅的母親梅國公夫人一身正藍色誥命夫人官服,正親熱的握住她的手噓寒問暖,眾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了前廳。
“來人,奉茶!”
下人得令趕緊下去準備,可不敢怠慢了這皇親貴胄,梅家尊貴的客人。
孟梵雅坐在母親身邊,無心去聽外祖父和言奕辰說了些什麼,無非就是些客套的虛禮,你來我往的她聽就來就頭疼。
“娘,府裡可好?”
在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家裏不知道怎麼樣了,只是母親這白頭髮卻又平白增添了許多。
國公夫人愛憐的看著孟梵雅,“哎,一切都好,不用惦記,家裏有你兩個兄長呢,你就好好的在王府和王爺過好你們的日子,娘就盼著你們添個孩子,這關係也就好了。”
“娘,你別太過操勞,你看白頭髮又多了。”
偌大一個家,娘作為當家主母操持一個家庭肯定很累,孟梵雅道:“娘,我和王爺一切都好,您不用擔心。”
“哎,娘怎麼能不擔心,你前陣子的事情娘又不是不知道,這王爺……”
國公夫人說到這裏,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言奕辰,語氣低了下來,“王爺也是個不知道疼人的,你那婆婆賢妃也是個不省心的。若是覺得實在過不下去,和他合離了也好。皇家雖然是君,但也不能欺負人不是?記住國公府永遠是你的家,隨時可以回來。”
“我知道了,娘最好了。”
宴席持續了很久,梅國公年紀大了,最近身體又不適,孟梵雅心疼外公,向言奕辰接連使了眼色,讓他趕緊隨便扯個理由,讓自己外公去休息。
言奕辰會意的一笑,看著對面的老人,“時候不早了,本王也累了,明日再和梅國公長談吧。”
“是是是,老臣光顧著說話,忘記時辰了,失禮了王爺。”
梅國公此時其實身體也有些疲累,但有晉王在,他不能主動提出離去,只能硬生生在這裏撐著。
言奕辰起身,兩人又是一番客氣,孟梵雅直接拉起言奕辰說:“祖父,我和王爺有悄悄話說,您老快點休息吧!”
這兩人太磨嘰了。
言奕辰被拉著走了出來,倒是也沒有反抗,只是一路跟著孟梵雅走著。
梅國公府很大,兩人繞著園子轉了半天,雖然快到春天了,但夜晚還是很冷。
走到一個偏院時,孟梵雅被迎面吹來的冷風一激,猛打打了一個噴嚏。
這天真是冷啊。
古代的空氣比現代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這冬天也冷了好多倍。
偏院是孟梵雅表姐住的地方,此時大門緊閉,裡面的人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孟梵雅無意進去,這個表姐就是個妥妥的沒有智商的小人,從小寄養在梅國公府,但是梅府眾人並沒有因此苛待於她,反而更加憐惜她寄人籬下,孟梵雅有的這個表姐自然也會有。
總之就是對她沒有任何歧視和任何不妥的地方。
“回去吧。”
孟梵雅扯了扯言奕辰的袖子,她還真不想在這待著了,不是怕這個表姐,只是純粹不想碰到弱者。
梅國公給言奕辰夫妻兩個安排的園子很大,孟梵雅一路分花拂柳的走進了園子。
園子裡種植著梅花,此時也被寒風吃的花骨朵打了折,地上散落了一堆灰色的花瓣。
屋子很寬敞豪華,裡面被地龍薰的暖暖的,被褥是嶄新的,上面還有一股子特別好聞的味道。
孟梵雅很沒有形象的撲了上去,霸道的開口:“言奕辰,這床我佔了,你自己解決吧。”
她纔不想和言奕辰一個床睡覺呢,誰知道這無賴晚上會不會偷襲。
言奕辰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怎麼這麼可愛呢?
他走到了床邊,孟梵雅緊張道:“喂,你不許上來!”
“放心,本王只是拿床被子,天寒夜重,你想本王在梅家被凍病麼,本王倒是無所謂,只是……”
這人真是,孟梵雅沒有辦法,隨意從床上扯了一張錦緞繡花的大紅色棉被就扔了過去,“快點拿走,我困了要睡覺。”
說罷她就轉過身去不想看對方,後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過了幾個時辰,孟梵雅感到一陣口渴,她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轉身看去。
言奕辰卻已經是自己在地上鋪好了被褥,澄澈的星眸此時閉上了,呼吸平穩,似乎是已經睡著。
地上鋪著地龍,並不算冷。可言奕辰身體卻蜷縮成了一團,劍眉深深的皺了起來,他睡得並不安穩。
就算孟梵雅再討厭言奕辰,也不得不承認言奕辰在幾個皇子相貌是一等一的,才智和膽識也過人。
尤其那雙澄澈透明的雙眸,就算是身處皇位鬥爭、宮廷傾軋當中,也絲毫不能減去半分清明。
她伸手摸了摸言奕辰的臉,觸感很好,面板純白如玉,看不到一絲毛孔,孟梵雅實在忍不住用力戳了戳,身下之人身體極為敏感,猛地睜開了雙眼。
孟梵雅感到了一股濃重的殺機,身體不受控制的發著抖,就連手腳都是本能的護住自己,忍住不讓她失控。
她趕緊叫道:“言奕辰,是我!”
言奕辰下意識的抱緊眼前的女人,他再次夢到了之前自己被刺殺的場景,那種生死一線的感覺仍然徘徊在身邊,但是醒來看到眼前之人卻心裏一定,彷彿有這人在,他就能與這世間一起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