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真頭疼還是假頭疼
陸天宇覺得,像小媛這種富家千金,學他的鍼灸之術,很有可能只是三分鐘熱度而已。
等到她興趣退了,就會將陸天宇和他的鍼灸之術,棄之如敝屣,丟在一邊,不聞不問。
陸天宇不敢肯定小媛一定會這樣做。不過,透過剛纔和小媛的對話,他有七、八分的把握,認為小媛極有可能會如此。
陸天宇帶著禮貌的微笑,對男主人說道:“非常感謝你的盛情邀請,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我得馬上回到村裏去。”
“為什麼?難道說,陸醫生連吃個飯都不肯賞臉嗎?”男主人笑著問道。
陸天宇說道:“不是這樣,你誤會了。白江村是個鄉下村子,村裏人有不少人,就指望著我這個醫生幫他們看病呢。”
“是這樣啊,”男主人點點頭,有點遺憾,說道,“那好吧,陸醫生你的這份恩情我記下了,異日必當為報。”
小媛雖然有些不甘心,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帶著些無奈,目送陸天宇離開。
與男主人和小媛、警局隊長告辭之後,陸天宇帶著沈如玉,回到了白江村。
村子口,已經見不到此前像個門神一樣把守在此,不讓外人進村的陳老三了。
因為水財被抓走,村民們也都知道了,他只是癲癇病,並沒有麻風病。
因此,在陸天宇和沈如玉他們乘著警車離開之後沒多久,村長李清石就馬上安排人,解除了整個村子的隔離封閉。
陸天宇和沈如玉一路暢通無阻,回到了白江村。
村民們見他們兩個人回來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上前來打聽,問水財和春秀兩個人怎麼樣了。
陸天宇告訴他們,水財和春秀都被關在警局之中,正等著審問。估計著,水財的罪重,春秀的罪輕一些。
如果不出意外,兩個人估計著都得坐牢。
村民們聽了,一陣嗟嘆,互相議論著離開了。
村長李清石走過來,對陸天宇說道:“天宇,是這樣啊,我想組織村民們幫著春秀求個情,弄個村民聯名擔保書,你看怎麼樣?”
陸天宇答應下來,說道:“可以,村長你看著辦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到時告訴我一聲就好。”
“哎,好。”
村長李清石說著話,披著一件西服,叨著煙,慢悠悠走開了。
陸天宇來到村衛生室門前,將門開啟,一步跨進去,說道:“可算是回來了,我得好好休息一下。”
沈如玉緊隨其後,走進來,說道:“哎呀,我也累得夠嗆。回來了真好,感覺又熟悉又親切。”
兩人坐下來,剛剛休息了一會兒,倒了水,還沒有來得及喝。這時,他們就看見一個人影像只兔子一樣,嗖,躥了進來。
誰呀!鬼鬼祟祟的。
陸天宇定睛一看,發現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小霸王孟令宇。
他怎麼來了?
真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陸天宇沒好氣地問道:“喲,是孟公子呀,你怎麼又來了?我現在沒空,剛回來,正準備休息,你有什麼事,明天再來說吧。”
“別,別。”
孟令宇臉上堆著笑,走過來,一隻手捂著耳朵,一隻手捂著腰,愁眉苦臉,說道:“陸醫生,你趕緊幫我治治吧。”
“怎麼了?你哪裏不舒服?”陸天宇翻了翻眼皮,帶著幾分厭惡的語氣,問道。
孟令宇“哎喲”了一聲,然後咂了咂嘴,伸著脖子將口水吞下去,說道:“就是……就是……哪兒都不舒服,渾身頭疼。”
沈如玉站在一邊,聽孟令宇這樣說,“撲哧”一聲,小聲笑了起來。
“那你到底是身上不舒服,還是頭疼?你得說清楚。”陸天宇說道。
“頭,頭,頭疼得很!”孟令宇趕緊將捂著耳朵和腰的兩隻手鬆開,一齊指了指自己的頭,看著陸天宇。
他頭疼?開什麼玩笑!
陸天宇早就看出來了,這孟令宇八成是又想來惹事生非。
不過,他可能是忌憚陸天宇的鍼灸之術,不敢明著來,只好暗戳戳來了。
你看他滿面紅光,雙眼發亮,哪裏有一點病痛的樣子?
說來也奇怪,像孟令宇這樣的壞蛋,身體偏偏好得很。有多少好人,卻是有著這樣和那樣的病痛!
你說氣人不氣人!
陸天宇心中帶著一股氣,有心懲治一下孟令宇。
他不是說他頭疼嗎?好,那就讓他這個假頭疼變成真頭疼。
還不信了,治不了他!
陸天宇想到這裏,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他對著孟令宇招了招手,說道:“你頭疼?好,來,你把頭伸過來,讓我看看。”
孟令宇一看陸天宇臉上的笑容,沒來由一陣膽怯。
他總覺得,陸天宇笑得不太正常,讓他看了心裏發慌。
可是,孟令宇從小就被家裏人培養成了一種滾刀肉的性格。“渾不吝”這三個字,幾乎成了他的標籤。
他心想,反正已經來到這裏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沒有將陸天宇訛住,沒理由半途而廢。
他將心一橫,把頭伸過來,對陸天宇說道:“陸醫生,你給看看吧。我這腦仁疼得喲,看人都成重影了,男女我都分不清楚。”
陸天宇聞言說道:“我是男是女?別動,頭就擱這,別動啊,我得好好看看。”
他按著孟令宇的頭,像是按著一個不規則的小冬瓜一樣,手上使勁,將孟令宇按得呲牙咧嘴。
孟令宇說道:“哎喲,你可慢點。你是陸醫生,咱們認識,我當然知道,你是男的了。”
陸天宇“哼哼”笑了兩聲,仔細看了一遍孟令宇的這顆不扁不圓的頭,找準了穴道。
“千萬別動啊,要不然,出了人命我可不負責。”陸天宇說著話,從匣子裡抽出銀針來。
孟令宇連忙說道:“我不動,我不動,陸醫生你放心施針好了。”
陸天宇拿好銀針,看準了穴道,噗,一針下去,直接扎得只剩了個柄。
孟令宇感覺到腦袋就好像被鉗子夾了一下,疼得他發懵。
“啊,嗚呼呼呼,疼,太疼了。”
孟令宇忍不住疼痛,一下子躥了起來。
他還沒站好,就感覺到一陣頭暈,眼冒金星。
撲通,他一下子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