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吃了隨時去都可以。”莫藍惜想到今天的營業額，非常高興地說道。

    “你今天有沒有去私塾？”今天本來是家裏的好日子，可是莫清嘉這段時間簡直太放眾自己了，莫阿爹冷著臉說道。

    “我去了……”莫阿爹很少用這種嚴肅的口吻對著自己的孩子，莫清嘉見阿爹如此，整個人呆呆站在一邊。

    “清嘉，讓你去讀書是爲了你好，你也去扛過貨，知道賺錢有多麼不容易，你這樣做對得起家裏一直忙著的人嗎？”

    莫阿爹今天之所以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老三，今天他帶去的人他見了，一個個對著莫清嘉阿諛奉承，他是過來人，這些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朋友。

    他嘆了口氣，他害怕莫清嘉受不了外面的誘惑，從而走上了歪路。

    莫阿爹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來到城裏的日子太順了，沒有受到一點挫折，讓大家看待事情有些片面。

    莫清華莫清和還好，他們本身就比較穩重，小惜一直跟在老大身邊，有什麼事情老大會時時囑咐她的。

    但是莫清嘉，他的性子野，好動，還沒有大哥二哥的腦子，很多事情根本不主動去思考。

    “阿爹，我真的讀不下去，我一點都不喜歡讀書。”莫清嘉心裏一橫，他也想出來幫家裏，是他們硬逼著他去私塾裡讀書的。他對那些之乎者也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你這個……”莫阿爹是吃了不讀書的苦，沒想到莫清嘉竟然還敢頂嘴，直接氣得想打他。才短短几天，他竟然敢跟長輩頂嘴了。

    “我說了，我喜歡學武，可是你不讓我去。”話已經說出口，莫清嘉大著膽子繼續說道，反正一頓是打，兩頓也是打，只要不要逼著他讀書就好了。

    “小嘉，你怎麼可以這樣對著阿爹說話。”莫清華也怒了，他對於他的選擇不干涉，可是對阿爹的態度讓他非常生氣。

    莫清嘉自知理虧，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用沉默來維護自己的決定。

    “我告訴你，以後不準去武館，不準跟那些人來往。”莫阿爹口笨，一時找不到什麼說詞，可是他知道小嘉經常偷偷跑到武館看人家練武。

    “我偏不，那是我朋友。”可以打他可以罵他，但是阿爹否認自己的愛好，否認自己的朋友讓莫清嘉非常生氣。家裏所有人都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唯獨他不可以。

    莫藍惜不知道本來好好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可是阿爹教訓三哥她沒有說話的餘地，只能期待大哥可以阻止這場硝煙。

    莫氏和莫清和心裏也是暗暗著急，見莫清嘉的態度如此強硬，一時也不知如何勸解。

    “小嘉，冷靜一下。”莫清華準備上前去勸阻，沒想到莫清嘉看到大哥平淡的語氣，好像自己真的做錯了一樣，對著他吼道，“我非常冷靜，我就是要學武。”

    莫阿爹本來心已經軟化，聽到兒子的反抗，感覺一股氣從腳底冒到頭上，他的兒子從來都不會反抗自己，他聯想到今天見到那些人，整個人也是火氣上頭。

    “莫清嘉，你現在必須給我好好讀書。”莫阿爹有太多的怒氣，到嘴裏還是說了最不傷人的話。

    “我偏不！”莫清嘉不知是今天喝了一點酒的緣故，還是那些朋友他們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事，直接轉身向外走。

    “三哥，你幹嘛？”莫藍惜看到莫清嘉直接往外走，現在天已經黑了，難道這個時候是他的叛逆期，連忙追了出去。

    “三弟……”

    “小嘉……”

    “阿爹，你放心，我出去看看。”莫清華沒有第一時間衝出去，而是讓莫氏安撫莫阿爹，首先讓他們放心。

    莫藍惜一把拉住莫清嘉，莫清和跟上，看著莫清嘉一臉怒氣的同時還有一種反抗後的輕鬆。

    “小嘉，你今天是怎麼了，阿爹是為你好。”莫清和不贊同的說道，這個弟弟沒有他看著，好像真的越來越頑劣了。

    “哼，我那一句說錯了。”莫清嘉瞪了他一眼，直接甩開他倆出了院子，莫清和莫藍惜直接跟著。

    “你給我站住。”莫清華出門，就看到三弟態度越發的強硬，他的聲音帶著嚴厲，比莫阿爹還的語氣更重。

    莫清嘉步子頓了頓，強忍著自己要站住的動作，快速往外走，今天他一定不要妥協，不然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學武了。

    “三弟，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嗎？你未免太天真了。”莫清嘉聽到大哥的話站住了，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阻止他，一時有些猶豫。

    “學武不是不行，但你這樣，我敢保證永遠都學不了。”莫清華的話一次比一次重，莫清嘉站在街角，大哥的話從來沒有說錯過，他站在哪裏一言不發。

    “跟我回去。”莫清華走到他的前面，看著他的眼睛說道，莫清華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莫清嘉平時最怕就是大哥生氣，現在看著大哥的樣子，低著頭，跟剛纔豁出去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莫清和、莫藍惜站在旁邊默默看著，沒敢說一句話。

    “明天你跟夫子說一聲，直接去武館練武，但凡你有一次逃課、堅持不下去就不用學了。”回到莫家，莫清華對著莫清嘉說道。

    “真的？”莫清嘉臉上露出驚喜，非常懷疑地看了眼阿爹，見他沒有說話。

    “真的。”莫清華點頭。

    “那朋友呢？”莫清嘉再問，他以為自己成功了，想到阿爹不讓自己交朋友，抬頭再問。

    “那是你的朋友，我們無權干涉。但是，你知道武館的學費很貴，你上月的分成就先放到家裏吧，你身上的錢就先拿去給武館交學費吧，去店裏吃飯必須付銀子。”莫清華笑著提著條件，莫清嘉聽著，每一樣都不是很過分，自己要學武的，自己的銀子夠交，去店裏吃飯，小妹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付銀子也是應該的。

    “好，我答應。”莫清嘉喜不自禁地連連答應。

    莫藍惜和莫清和對視一眼，低頭偷笑，這個三哥被大哥套路了都不知道。上上個月他們才發了多少銀子，大概每人二十兩銀吧，還有一些大的酒樓還沒有結帳，這些都還在帳上。

    她可是聽說武館一個月的學費是十五兩銀子，今天三月一號，本來是要發上個月的分子被大哥扣了，那麼他就只剩下不到五銀，她還聽說他花了一點。

    而且，以大哥的做法，不讓他吃盡苦頭，長夠記性是不會罷手的，估計他幾個月都拿不到分成了。

    今天那些人那麼恭維他，很多都是想打一點秋風，如果他沒銀子，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不用他說，他們也不把三哥當朋友了。

    殺人不見血，直殺要害，她不得不佩服大哥。

    看著三哥滿臉笑意地向阿爹道歉，唉，以後有你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