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窮途末路，總是會反抗的。”莫清華聽著莫清嘉的話，三弟這些日在軍營裡，確實長進了不少。

    “嗯，我會小心的。”莫清嘉認真的點點頭，家裏人的囑託他都句句放在心上，他是他們的親人，還是鐵鷹營的兵，保衛家國，他義不容辭。

    “這次邊南之行，聖上早有準備。”看到一家人都在為莫清嘉出行擔心，蕭夜終是笑著說道。

    莫家人詫異地看著蕭夜，但都聰明地沒有繼續追問。聖上早有準備，也對，漠北王手握十萬大兵，這就是一個潛在危險，沒有哪位帝王願意接受危險存在。

    聽到蕭夜的暗示，莫藍惜心裏放鬆下來。

    當天下午，莫清嘉與家人告別後，回到了軍營，他們今天晚上就會出發。

    “放心吧，我派人給三哥送了許多柳士人的藥，他不會有事的。”莫清嘉一走，整個莫家都好像安靜下來，明明莫清嘉整天也不在家，可是家裏卻還是少了什麼一般。

    “謝謝你。”莫藍惜回身抱住蕭夜的腰，“有你真好。”

    皇宮內。

    白慕站在聖上床邊，面無表情的看著躺在床上忍受疼痛的人。

    聖上被砍了兩刀，他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但是因為他的生命是用禁藥延續，禁藥有一個缺點，它不止痛。只要服了禁藥，以後受到任何外傷，疼痛會伴隨身體完全康復纔會停止。

    “你找我什麼事？”白慕看著聖上，聖上同樣也看著眼前之人，他與夜兒很像，但是在第一眼他冒充蕭夜進宮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不是他，他是那個一出生就被送走的孩子。

    “你隨著程耳去邊南，到時候以你父王遺子之名回京。”聖上看著眼前的男子，與蕭夜有九分像，他在混在朝堂上面，竟沒有人發現他的異樣。

    白慕聽到聖上的話，不覺輕笑一下。

    看到白慕發此不在意，心裏氣急，撐著身子半起，“難道你要永遠這樣見不得光嗎？光明正大的回來不好嗎？”

    白慕看著眼前的男子，淡淡一笑，薄唇輕啟，“好。”然後大步出了寢宮。

    聖上看著他留戀的離開，閉上眼睛，重重地倒在床上。

    只要他去了，蕭夜就會出兵，他知道蕭夜私自有兵，但是他沒有證據。

    給白慕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而他收回漠北王的軍權，剝弱蕭夜能力，他要給下一位君王剷除隱患。

    ……

    正月初八，整個京城好像恢復一點人氣，人們慢慢開始可以上街了。

    莫藍惜坐在馬車上回莫家。

    “那人是不是桃香？”突然，一個人影匆匆閃進一條狹窄的小巷子，莫藍惜有些不確定地回過頭問蕭夜。

    “子信，去看看。”四皇子府處於被軟禁的狀態，所有人都不得出府。

    現在看到白子菱身邊的丫鬟，冒著違抗聖命跑出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們的馬車路過一處皇家驛站時，莫藍惜特意往外看了一眼，這處皇家驛站是專門為皇室的所修，供他們在這裏短暫休息，而現在這裏住著羽民國的國王。

    漠北王造反已經過去八日，他的人頭已經從城牆上取了下來，可是羽民國的人勒令住在驛站裡面，聖上好像忘了了他們的存在。

    跟莫藍惜想的一樣，聖上確實將他們給忘了，第一天的時候，聖上因為害怕，後面幾天因為疼痛，最後竟然真的忘了。

    當新上任的齊公公並不如已經被厚葬安公公那麼被聖上重用，聖上吩咐他什麼，他什麼，他不求聖上側目，只求無過。

    “聖上，羽民國國王要求回國。”蕭國楚相國來到御書房內，看到拖著身子的聖上正坐在案桌前面，看著奏摺。

    “讓他回吧。”聖上沉思了片刻，漠北王是一手促成了羽民國與蕭國的交好，現在漠北王造反被誅，他們與這次羽民國的聯姻並不會起到作用。

    “是。”楚相國想勸聖上幾句，可是想到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情，選擇了閉嘴，雖然現在與羽民國交好，但是他們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了芥蒂。

    羽民國在第二日就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高調的來，高調的離開，聽說聖上還特意給他們準備了一些蕭國的特產，將他們的車子裝得滿滿的，他們走時，得到了京城百姓熱烈的歡送。

    只是，他們來時是一位王子，兩位公主，回去時還是一位王子，兩位公主。莫藍惜聽著下人開心的議論著羽民國高調的離開，竟然聽到了一絲落荒而逃的感覺。

    如果聖上以造反的罪名將他們的強留在在蕭國，也會得到整個朝廷的支援的，但是，聖上卻放他們離開了。

    聽到他們離開，莫藍惜頗有一種放虎歸山的滋味。

    羽民國國王離開的第三日，京城就是流傳了一則訊息，長公主前往幽州路途中，遇到山賊，長公主遇難。

    “王爺，真的是他的想法嗎？”莫藍惜唇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容。

    那天他們遇到白子菱的丫鬟桃香，她偷偷跑出王府，是悄悄給一個男人一樣東西。據子信查到，那樣東西是長公隨身攜帶玉佩的樣圖。

    當時，莫藍惜隱約覺得他們會對長公主下手，沒想到果真如此。

    “她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她知道四皇子太多的秘密，現在漠北王已死，難免她不反擊。”蕭夜聽著底下來報，這點他就想到了，只是沒有阻止罷了。

    這麼多年，長公主明面上為四皇子鋪了一條可以爭儲的大道。

    蕭夜垂下眸子，眼神中帶著一絲輕笑。

    自己父王母后的死與長公主有著莫大的關係，她早就該去她該去的地方了。

    轉眼一月過去，聖上身體大好，文武百官已經開始上朝上值。

    京城恢復如初，除了風光不在長公主府，還沒有解封的四皇子府。

    而今天，錦王府處於非常緊張之處。

    “小惜，你你別怕，一切有我。”蕭夜扶著莫藍惜的胳膊，聲音都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