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四皇子真是多災多難。”莫藍惜想到四皇子，就是不知道他會又用什麼辦法化險為夷。

    蕭夜取出一塊桌上的糕點，吃進嘴裏，聽著小惜的話，被她這麼一分析，還真有那麼幾分道理來。

    “聖上對他終抱了一絲期望。”蕭夜低下眼簾，現在兩個皇子被罰被軟禁，剩下兩個身無靠山，能力平庸，四皇子是最佳人選。

    “可是他真的能問心無愧地坐到那個位置嗎嗎？”莫藍惜有些沉默，多少帝王爲了坐上那個位置，都給百姓帶去了一場殺戮，即使他之後再是一個明君，那些鮮血真的能抵消嗎？

    蕭夜沒有說話，他摸著莫藍惜的頭，他看著坐在一旁低頭的小惜，他不知道四皇子到最後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但是他確定，他們既然開了這個頭，他就不會輕意讓這件事情結束。

    ……

    大年初二，整個長公府只剩下一片狼藉，平日裏尊貴的長公主，已經三天都沒有換洗過衣服，梳妝打扮。

    “嬤嬤，怎麼樣了？”一位年長的嬤嬤從外面走進來，長公主看到她連忙抓住她的胳膊問道，彷彿在抓最後一根稻草。

    “回公主，那些人真的貪得無厭了，我給了他們那麼多好東西，他們只借東西卻不辦事。”嬤嬤看到長公主的樣子，心裏一酸，想到那些人的作態，對他們又憎惡了幾分。

    聽到嬤嬤的話，長公主頹廢的坐到地上，這三天，她已經不知道她在坐到地上有多少回了，就算她坐在地上大半天，也沒有上前關心詢問。

    “我只是想知道商兒和情兒怎麼樣了？”長公主臉色蒼白下來，低聲嗚咽低泣，連動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

    她悲痛欲絕，聖上竟如此狠心的將自己一雙兒女送進大牢裡，可是身份尊貴的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嬤嬤看著這樣的長公主，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屋子裏非常很冷，已經兩天都沒有點火爐了，那些人在搜查證的時候，連同他們的火碳都搜走了。

    這裏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長公主只剩下滿身的怨恨。

    ……

    皇宮內，聖上寢宮。

    “父皇，您醒了。”大皇子、三皇子無時無刻地守在寢室內。

    聖上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兩位皇子，輕輕點點頭，他很疼，連呼吸都是痛的。

    “漠北王人在何處？”聖上其實一直都醒著，不想理會眾人而已。在那把劍快要砍下他的脖子時，他真的以為自己會死，他一時無法形容自己當時感覺，他發現死亡沒有想象的那麼害怕。

    “回父皇，他被關在大牢裡，等候發落。”大皇子澈連忙上前，半跪著身子對聖上無比尊敬地說道。

    “誅其九族，長公主囚於幽州。”身上的疼痛讓他眯起雙眸，他的視線越過大皇子的頭頂，看向外面窗櫺上透進來的微光，這個冬天越發的冷了。

    大皇子澈聽到聖上涼冷的決定，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一下，誅其九族，也包括他的那些表弟表妹們，他對他們沒有半點感情，他們只是有了那樣的一個爹，即將失去性命。

    聖上將大皇子細微動作看在眼裏，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大皇子澈是自己第一個兒子，可是他還是太過善良，有心卻沒有魄力。

    大皇子很快站起來，領命出宮。

    為免漠北王的兵隊支援，漠北王很快就被斬殺於天牢中，人頭被掛於城牆以示警告，漠北王所有在京城的那些九族，一律示眾斬殺。

    當長公主聽到訊息，整個京城除了她，再無漠北王血脈一人。

    “他怎麼能那麼狠心！為什麼？我的商兒，我的情兒？啊……”嬤嬤日日都會給守在他們屋外計程車兵送銀票送首飾，造反者人頭落地，他們還是在第一時間告知他們，也對得起這麼多的財物。

    長公主聽到訊息，整人處於崩潰之中，前幾天還開開心心地商議着兒子女兒的婚事，現在他們永遠閉上了眼睛，還背上了造反的罪名。

    皇宮中沒有給長公主時間悲傷怨恨，當天下午，一輛破舊的馬車，一隊十人小隊，長公主被押到車上，快速駛出京城，前往幽州。

    幽州離京城上千公里，地方偏僻，人煙稀少，用於關押皇室犯罪之人。

    漠北王被殺，長公主被流放，但是在邊南，漠北王手中握有十萬大軍，還駐守在邊南，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隱患。

    在那裏，還有漠北王一個兒子，更有無數部下。

    聖上任命懷化大將軍程耳，帶領鐵鷹營，收回兵權，將漠北王九族一一誅殺。

    莫藍惜與蕭夜這一天早早來到莫家，莫清嘉身處鐵鷹營，這次他要一起前往。

    “三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千萬不可冒進。”莫藍惜看著莫清嘉一臉的興奮，心裏十分擔心道。

    “小妹，放心吧，我肯定凱旋歸來。”莫清嘉已經聽了莫家無數句囑託，這次，他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他心情是激動、興奮，他要用自己的實力站到家人身後。

    “你……”莫藍惜看到三哥樣子，心裏一氣，他現在興奮異常，哪有一點出徵與家人分離的難過。

    蕭夜看到小惜氣得臉鼓鼓道，笑著從袖口拿出一把匕首，遞到莫清嘉前面，“三哥，這把匕首贈於你防身。”

    莫清嘉看到匕首，眼睛都冒綠光了，這把匕首他可是羨慕許久，這是用玄鐵打造的匕首，小巧精緻，卻削鐵如泥，一把世上僅有的好利器。

    “謝謝，謝謝。”莫清嘉接過匕首，小心認真的打量，拿在手中把玩，在莫藍惜眼睛，與得到了一件心愛玩具無異。

    “漠北王遺孤肯定不會乖乖就範。”莫清和與莫清華坐在桌邊，看著莫清嘉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還真是替他有幾分擔心。

    既然朝廷已經認定他們造反，就是爲了保住性命，他們也會起兵博得一線生機。

    “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現在太平盛世，我就不相信有些人願意冒著殺頭的罪跟朝廷作對。”莫清嘉將匕首收進袖口，坐到桌前，給自己倒杯茶悠閒地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