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交談
“你是說,白子衡幫了我?”經過昨天莫清和的事情,明西揚一下子沒有了到處亂轉興趣,一直與莫清和在一起。
“是啊,我已經讓人查了,這次圍獵根本沒有那個小廝的蹤跡。”明西揚不以為然地說道,昨天晚上回去,表哥好好坐在營帳裡,更沒有派人找過自己,他就派人悄悄去查了那個傳話的小廝,而那個小廝就像人間蒸發一般,不見蹤影。
莫清和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白子衡身上,他怎麼會選擇幫自己,這不符合他們平日的作風。
“你怎麼了?白子衡幫你很奇怪嗎?”明西揚神色一動,問道。
“為什麼?我與白大人不熟,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幫我,一時有些好奇。”莫清和搖搖頭,他與白子衡的關係,根本不無法與明西揚明說。
“我也這麼覺得,白子衡根本不像這麼熱心的人。”明西揚將心底的疑惑壓進心底,不禁感嘆道。
遠處白子衡與他們一樣,站在圍欄外面,靜靜地看著那些世子貴女們騎在馬上,追逐獵物。如果白相國沒有倒下,那麼騎在最前面的應該就是白子衡了。
這種落差,不是誰都平靜地接受。
莫清和也看到了白子衡,眼睛閃著疑惑和戒備的光芒,如果這個時候他們家打小惜的主意,他是絕不允許的。
白子衡似有所感的朝著莫清和望過來,雙目相對,眼神交匯,迸發出了一道光芒。
“昨晚,多謝白大人相助。”獵場一處安靜之地,莫清和對著白子衡行了一揖。
“我幫你也是有私心的。”白子衡眼神複雜地看著莫清和,白相國還風光之時,他是紈絝子弟,不知阿爹做了哪些事情,現在阿爹倒下,他倒是知道了。
莫清和聽到白子衡如此直白的話,眼睛有些微瞪,十分憤怒地看著白子衡。
“我只是想讓白相國府無恙而已。”白子衡嘆息道,聲音沙啞而低沉,他也想過,去找莫藍惜幫助,或者直接公開莫藍惜身份,但是他知道,莫藍惜不是那麼簡單的被人利用。
莫清和聽完,眼底出現一絲詫異,白相國府無恙,這句話太有深意了。
白子衡見莫清和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那邊高高興興打獵歸來的人們,向着他們走去。
莫清和抬起頭,看著白子衡的背影,腦海裏冒出一個想法,他或許是一個非常清醒的人。
但是,朝廷裡不缺清醒的人,再清醒的人一旦置身於中,總有身不由已之時,比如現在的白子衡。
四皇子府。
“失敗了?”四皇子妃白子菱聽著底下來報,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是!”一個灰衣僕人打扮的人靜靜地立在白子菱下首,樣子十分從容,一點沒有下人面對面高高在上主人的侷促和不安。
白子菱諷刺一笑,他們這些人還真的是肆意妄為,看到他們失敗,她內心反而有些許高興來,愚蠢的人就該多失敗幾次,纔會變得聰明。
“相國府白子衡插手,才莫清和逃過一劫。”灰衣僕人並沒有因為白子菱的心情轉變而有任何表情變化,繼續說道。
白子菱聽到他的話,剛纔還有些暗自高興的臉色瞬間變得吃驚起來,白子衡,她哥怎麼會選擇幫莫清和。
灰衣僕人並沒有因白子菱突變的臉色而有任何不適,更像是在陳述事實。
白子菱沉默了,她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她的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背叛,對,就是被人揹叛又被人明晃晃地指出來的羞辱感,她感覺到了羞辱。
“你下去吧!”白子菱眼睛有些空洞,看到灰衣僕人沒有聲息地離開後,眼裏又馬上聚焦起十分堅定的神情來。
她就知道,所有人都靠不住,只有緊緊抓在手裏的權利可以讓自己將所有人踩在腳下。
不過,白子菱還是讓人備了馬車,回到了白相國府。
白相國府大門緊閉,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發現原來鮮紅的大門變成了暗紅,開始呈灰黑的趨勢沒落下去。
“子菱,你回來了!”原本守著白相國的相國夫人聽管家來報,四皇子妃來了,她臉上帶著歡喜急忙忙出來迎接。
“阿孃,我來看看您和阿爹。”白子菱拉著相國夫人的手,她的阿孃的眼角生起了幾道皺紋,很淺,但是她還是看到了。
“子菱,你阿爹他……”相國夫人拉著女兒,自從老爺病倒,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單,沒有一個人再願意聽她說話,連子衡都不太搭理他,現在看到女兒,她像是拉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阿孃,我已經請了最好的御醫,阿爹一定會康復的。”白子菱見阿孃拉著自己往前相國的院子,一時有些躊躇,她一點都不想見相國。
“嗯,會的。”相國夫人強忍著心裏難過,用力地點點頭,她眼尾細長,有幾道細細的皺紋,嘴唇有些蒼白,樣子沒有以前的溫順,卻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白子菱看著阿孃的樣子,一下子想到了莫藍惜,原來的對她的關心一下子蕩然無存了。她與莫藍惜是天生的敵對關係,當她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十分的討厭她,不管她是笑還是哭,哪怕只是靜靜地站著,都讓她十分的討厭。
現在,她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沒想到她輕易可以得到,她心裏就十分的不快,不過,透過自己的雙手得到一些想要的東西,她反而十分的有快感。
“二哥,你遊學回來了?”一位書生打扮的年輕男人正面走來,臉上十分乾淨,如果仔細看,他在看到白子菱的時候,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子菱,你回來了!”來人看到白子菱,立馬揚起一抹笑意,十分溫柔說道,都忽略掉了旁邊與白子菱一起的相國夫人。
“是,我先去看阿爹。”白子菱快速看了一眼阿孃,她平時不喜那些庶出子女進入到阿爹的主院的,可是如今的相國夫人已經注意不到這些了,她的心思都放在相國如何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