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而過。

    趕集這天，莫藍惜不用莫氏叫，早早就起床了。

    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廚房，趕緊炒一道豆芽，涼拌了一道，用硬紙包好。

    上次，莫清和看到買他們家豆芽菜的人挺多的，問了莫藍惜豆芽可以放七八天，所以這次他一共泡了三十斤豆芽。

    沒想到昨天稱了一下，竟然生髮了兩百斤。

    看到這麼多豆芽，莫清和就有些懊惱他心太重了，只能先拿到鎮上去賣，賣不了下次再賣了。

    由於豆芽比較多，莫清嘉被允許不用去搬貨，跟著莫藍惜他們一起去賣豆芽，這可把莫清嘉給樂壞了，他早就想跟他們一起去。

    “好了，我們快走吧，一會找不到好位置了。”莫清嘉早早收拾好，他比莫藍惜還要著急。

    兩百斤豆芽，裡面還有水，不能太壓，兩兄弟一人挑了一個扁擔，每個四個大竹籃挑著。莫藍惜抱著一個小包，跟在後麵。

    這天他們運氣好，還是原來的地方，莫清和將東西放好，交了攤位費，對著莫藍惜說，“小妹，這個凳子你坐著休息一會兒，一會兒才忙。”

    這個小木凳是莫阿爹特意給她做的，生怕她站一天回來，又要躺上半天。

    莫清嘉一邊將竹籃擺整齊，道，“是啊，小妹，你快休息一下，一會兒我來忙，你光收錢就好。”

    被這麼多人關心，即使在這麼冷的天裡，她也感覺心裏暖暖的。

    莫藍惜剛坐下不久，上次在他們攤位上買豆芽的一位婦人挎著菜籃子朝著他們的攤位走來，她一眼就看到那個婦人，立馬站起來。

    那位婦人看到莫藍惜，向她招了招手，“小姑娘，你過來。”

    莫藍惜立馬走到那位婦人面前，“姐姐好。”

    只見那位婦人聽到莫藍惜的稱呼，立馬笑得合不攏嘴，道，“你這個小姑娘真是嘴甜，來吧，給我稱上五斤豆芽吧。”

    莫藍惜眼睛一亮，剛來就一個大單，不過一次性買這麼多放壞了就不好了，“姐姐，我們每次趕集都會來的，您一次買這麼多，豆芽放久了就不太好吃了。”

    那位婦人買來並不是自家吃的，上次她買了一斤，做了一道冷盤，沒想到家裏人都說好吃，尤其是小孫子吵著天天吃。

    明天自己回孃家，買一些自家吃，再給孃家送一點，聽到小姑娘的話，坦言道，“我買一點送人，你放心稱吧。”

    莫清和聽到後，將豆芽分開裝，並且還多裝了一些。

    那位婦人經常買菜，斤兩一拎就能感覺道，心想著自己可以多跟夥伴們推銷一下他們的豆芽菜。

    見婦人走了，莫清嘉立馬湊過來，“第一單這麼順利，今天肯定會賣得很好。”

    正如莫藍嘉所說，上次趕集的人買了之後，很多人又過來買了一些，莫藍惜不斷地叫賣，讓人品嚐，嘗過的人大多數都會買。

    有些人看到別人買，自己也都會買一點回去試試，反正又不貴，還可以當菜做。

    一上午，莫藍惜笑得臉都快酸了，不過感覺到包裡沉甸甸的銅板，再累她也開心。

    莫清嘉看到莫藍惜叫賣，他性子本來就好動，兩下就學會了，不止如此，他更放得開，不管跟什麼人都能搭上幾句，那些人一高興都會多買一些回去。

    莫藍惜站在後麵，心裏佩服，自己只會說那幾句，還都是跟一些看著面善和女人打招呼，不像三哥。

    現在整個分工有了變化，莫清嘉在外面叫賣，莫清和裝豆芽，莫藍惜收錢。

    已經十二月中旬了，風吹得街上的人哆哆嗦嗦，但莫家三兄妹卻忙得熱火朝天。

    終於，幾個竹籃都空了，有些人沒有買到有些失望，莫清嘉只好安慰，“下次趕集我們還會來的。”

    沒有東西，那些人只好悻悻地走開。

    三人累攤了，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休息。

    莫藍惜也是一樣，坐在小凳子上不斷地用手給自己扇著風，她的臉有些燙。

    她閉著眼睛，微微仰著頭，左手抱著小包，右手給自己扇風，嘴角帶著笑。

    莫藍惜穿著一件灰色的農家棉衣，生於農家，面板卻細潤如溫玉，巴掌大的小臉很是溫柔，現在卻帶著開心滿足的笑意，給她臉上平添了一份生動和狡黠。

    在他們不遠處有一間酒樓，二樓的窗子旁邊坐著一位男子，將女子動作神情盡收眼底，不禁在想，生活如此辛苦卻笑得恣意，好一個有趣的人。

    正在男子注視著女子時，他房間的門被開啟，一位穿著樸素卻步履輕盈的男子走進來對著窗前的男子拱手道，“爺，一切準備好了。”

    那名男子看了眼女子，轉身跟著離開了。

    莫藍惜感覺到有人看自己，抬頭，窗子開啟沒有人，搖搖頭，自己累出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