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勾結
“唰!”
瀑布外一聲烈烈風響,又一人鑽入瀑布中來。
老者頭披散、亂蓬蓬的,一雙眼睛卻像鷹般銳利。
“孫師弟?你終於肯從那藏經閣出來了?”張三丰神色驚訝。
宋遠橋大駭,忙躬身行禮:“弟子見過師祖。”
孫渡世敷衍地擺了擺手,滿臉急切地問道:“那修煉武當九陽功到了臻境的天才呢?”
“這……我也在想到底是誰。”
張三丰苦笑。
武當純陽功大部分弟子都能修行,但是煉出來體內真氣絕不會那麼精純。
可那武當九陽功他明明只傳授了五位親傳弟子。
“這等天才必須找到!”
孫渡世吼道:“實不相瞞,老頭兒我命不久矣,正缺一個關門弟子,這等人才最為適合!”
張三丰面上驚訝之色更重。
他這師弟一心潛修,研究如何突破到宗師之境,現在居然想要收徒了?
“遠橋,咳咳咳……你速速傳令下去,帶宗門內所有修武弟子進行檢測,一定要找到那天才。”
“是!”
宋遠橋忙轉身離開。
他心中豔羨不已。
能被兩位師祖同時看重,到底是誰這麼好運氣?
但此番他註定空手而回。
畢竟誰能想到,這“天才”藏匿在不能修武的雜役弟子之中?
接下來的五天內,武當派上下鬧騰的雞飛狗跳,將所有有修武資質的弟子檢測了個遍,連執事弟子都沒放過,可就是一無所獲。
張三丰和孫渡世也絕了這心思,只嘆和這天才有緣無份。
而罪魁禍首劉崇無比自在。
他這幾日藉着掃地緣由四處亂竄,終於找到了其餘四座山峰的修正閣所在,每日簽到。
到如今,又多獲得了龜息之法、兩儀劍、先天無上罡氣、霹靂掌和鎖喉槍五門絕學。
再加上每日到丹房簽到,海量藥物堆積之下,他已經到了瓶頸。
是夜。
劉崇手中握著一顆碎靈丹,雙眸發亮。
自從他經歷了純陽之氣灌頂後,獲得的丹藥便是這幫助修煉的碎靈丹了。
每天跟吃糖豆一樣,修煉進展飛快,這是今日的最後一顆。
此刻,他體內純陽之氣徹底盈滿、幾乎要滿溢出來。
“咯嚓。”
一口將丹藥咬碎,瞬間化作丹液流向全身,帶起一陣熱騰之感。
數息後。
劉崇睜開眼,眼裏滿是不敢置信。
“這就突破了?”
武道一途,隨著境界越高,瓶頸也越難突破。
這七階可是一界分水嶺,能突破就以爲着能成為宗門的頂層人物,不知道困死了多少人。
可現在,他就像呼吸一樣輕鬆突破。
很快劉崇便想明瞭緣由。
他修煉的乃是至剛至純的九陽神功,又經歷了大量洗髓丹洗淨雜誌,這樣的身體只怕難有瓶頸。
“好傢伙,有系統在,就算是堆也能把我堆上宗師境界吧?”
至於武林至尊,劉崇暫時不敢想,這等存在已經等同於傳說。
但有系統在,萬事皆有可能!
走出隱藏在樹林陰翳間的山洞,劉崇眸中精光爆閃。
吸取之前的教訓,他這次突破,專門在山裏找了個暫未開闢、四下無人的地方。
正打算離開,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掠過樹林的沙沙聲響。
這破地方也有人來?
劉崇忙往樹上一躲,在運轉起了龜息之法。
在他人的感應裡,登時就如同個死人一般了無生息。
只見樹下。
一神異青年走了出來,身上穿著內門弟子的藍白色綢袍,背上負著一把長劍。
看到這人,劉崇微微一愣。
他今天看那演武大賽的時候見過這青年。
號稱武當百年一遇的天才蔣白,乃是武當天柱峰的大弟子,當今掌門宋遠橋的親傳弟子,年紀輕輕便已經是五階武者,確實天賦非凡。
今日在大賽上,蔣白神氣非凡,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冷傲臉。
讓劉崇看他相當不順眼。
五階而已。
很了不起嗎?
撇撇嘴,劉崇不由奇怪,這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兒來幹什麼?
正疑惑著。
一全身被黑袍籠罩的男子從旁側山林間躥了出來。
看到這人,劉崇心中一顫。
他感覺到了無比猙惡的氣息,這是魔道中人!
大千武俠世界。
有人修武自然便有人修魔。
魔道修煉無比殘忍,但進步飛快,有許多人被吸引墮入其中,但因為殘忍濫殺,一向與正道不共戴天。
武當便是除魔斬妖的為首門派。
劉崇眼神閃爍,心中不好的預感浮現。
這魔道之人與他修煉境界差不多,放在魔道也是頂尖好手,深夜來此多半不安好心。
“蔣白。”
那魔道中人開口,聲音沙啞:“查探的如何?”
“見過左使。”
蔣白先恭敬行了一禮,這纔開口:“明日便是那張三丰兩百年壽辰,武當將開放山門,恭迎天下豪傑來慶祝。”
“屆時天柱峰會開啟主要道,張三丰也必然會在宴會上出現!”
“嗯,很好!”
那左使冷笑一聲:“上次被我天魔門大陣圍攻還能逃出,這次可一定要殺了這老牛鼻子,毀了這武當山!”
天魔門?
劉崇瞪大眼。
這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門,傳聞宗主是一名九階巔峰武者,只差臨門一腳就能踏入宗師,實力可怖。
這蔣白,居然與魔門相勾結!
“這是斷魂散,你把藥下在武當諸俠的酒水中,午時三刻,本門將會發動總攻!”
“屆時事成之後,就會傳授你天魔門的核心功法。”
“多謝左使!”
蔣白激動不已,接過了左使遞過來的黑色小瓶。
二人不再多言,匆匆往來時的方向散去。
數息後。
樹上傳來一聲喟嘆。
原本以劉崇現代人的龜縮性格,肯定不想淌這趟渾水。
但武當派他還沒到處逛完了。
好不容易有如此個修煉聖地,要是被毀了他上哪兒簽到去?
現今世上的各大派可不好加入。
“罷了罷了,就當一次行俠仗義之人吧。”
劉崇嘀咕著,回了趟屋子,後向著天柱峰而去。
順著那日下山的險峻道路,他一路順暢上山,摸向了掌門房。
深夜時分。
宋遠橋正在屋內盤膝打坐。
突然一張紙飛了進來,堅實地紮在木櫃上。
“何人?”
宋遠橋大喝,手從旁側抽出長劍,悍然躍出窗外。
四下裏寂靜無人,只能聽見夜風呼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