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股味道果然沒讓他失望。

    硬要說一個比喻的話，簡直比屎還難吃。

    “這樣才乖嘛。”

    姚涵菡眼看著林凡喝乾淨，臉上笑出了花。

    “好了，坐到裡面進去。”

    姚涵菡推著林凡坐到了正中央的那臺橢圓形機器內。

    林凡心中苦笑不已，方纔還在思索這座巨型機器的作用，現在倒是給他機會了解了，而且還是親自體驗。

    推推攘攘之下，林凡躺在了玻璃艙內，那些金屬軟管自動的擺動起來，紛紛插入四周的各個結構中。

    一個頭盔轟地一下罩在林凡頭上，那些金屬軟管就像是看到了誘人的美食，咻地一身一窩蜂的涌了上來，一根根接在金屬頭盔的插口上。

    終端通電了，電流閃爍，緊接著傳入姚涵菡的聲音。

    “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做好準備，放鬆身心。”

    林凡雖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可還是想翻白眼以示不滿。

    忽然出現這種情況，任誰都會緊張吧！

    不過，姚涵菡並沒有給他過多的時間思考，隨著一陣緊急的電流噌地一下傳上來，林凡感覺肉身的觸感在一瞬間就被奪走，

    意識彷彿遊蕩在虛幻的空間中。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光線似乎穿不過這片空間，黑暗將這裏的一切都吞噬了，包括光影，生機，甚至是時間！

    最醒目的，是橫貫在片空間之上的那條亙古銀河！

    明淨光華彷彿是魚兒似的在那條銀河上跳躍閃爍，一股古老且永恆的氣息撲面而來。

    生與死在這裏彷彿變成了最稀鬆平常的事，甚至於你站在這裏，只覺得自己渺小的就像是一粒塵埃。

    光是盯著它看，彷彿自己的生命就在流逝，彷彿生命的盡頭就在眼前。

    那是一條…

    時間長河！

    林凡忽然醒悟，將視線從那條銀河上移回來，擺在面前的，是極致的黑。

    這裏黑暗至極，伸手不見五指。

    伸手？

    他下意識地想要伸手，這才發現自己哪裏還有手啊喂！

    他心下一驚，趕緊低頭看去，入目一片，除了黑暗，還是無盡的黑。

    我靠！

    忽然一陣狂風吹來，林凡感覺自己好像被吹到了半空中。

    緊接著遠處的天空中好傳來幾聲轟鳴的震響，霹靂的閃電劃破夜空，讓漆黑的世界忽然閃爍了一下。

    這時林凡才注意到，自己居然…

    變成了一團發光的球體！

    那是靈核！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靈核長啥樣，但是裡面充盈的靈氣還是一下子讓他反應了過來。

    而在靈核的最外層，則是他的意識體。

    而他正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俯視自己。

    林凡忽然明白了，這可能就是那臺機器的功勞，將他的意識具象化到了現在的這個世界中。

    雖然還不是很明白，但現在最讓林凡關注的，是遠處那團不斷閃爍的雷雲！

    轟隆隆的悶響從遠處傳來，由遠及近，不斷增大，不一會兒林凡就能明顯的感覺到雷聲就像是在自己耳邊炸響！

    “這是怎麼…回事啊喂！”

    而此時，在外面時刻守護著機器的姚涵菡卻是欣喜若狂。

    “成功了！雷霆藥劑成功了！”

    姚涵菡激動異常，不過很快，她盯著螢幕的那雙大眼睛卻忽然呆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在她面前的電腦螢幕上，不斷閃爍著紅色的警報燈，上面無數的資料開始變化，亂得就像是一場電腦風暴。

    “不會吧！把那傢伙迎來了？”

    姚涵菡臉色猛地一變，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就像是在彈奏一曲鋼琴曲一樣，指法繽紛，可不論她再怎麼努力，螢幕上的那道巨大的Warning還是存在！

    “失去控制了？”

    姚涵菡小臉變得煞白，轉頭看向躺在金屬艙內的林凡，對方睡臉安祥，可她心裏卻是七上八下。

    “林凡，你可要堅持住啊！”

    她重新冷靜下來，在不同臺電腦間變幻著手法。

    ……

    那條七彩銀河橫掛在天邊，四周的黑暗如影隨形，不同的是，就在不遠處，那團雷雲靠自己越來越近了。

    林凡想到了後退，可他的移動速度完全和對方不是一個等級的。

    就像是一隻獵犬在和一隻烏龜賽跑，

    贏家是誰，想必大家心裏都有數。

    “姚涵菡，你這也太不道德了吧！你也沒和我說會出人命啊！”

    很快，林凡連吐槽姚涵菡的心思都沒有了，因為那團雷雲距離他越來越近，近的就像是浮在他的頭頂。

    完蛋了…

    看著天空中漂浮的雷雲，林凡露出了絕望的表情，雖然那團意識集合體並不能做出面部表情…

    四周被雷光弄得十分亮堂，天空彷彿被砸出了一道大洞，一道若有若無的虛影站在那團雷雲之上。

    一道樹般粗細的雷霆從天而落，直擊林凡所在的那團意識體！

    眼見著那團雷電就要打在自己身上，林凡憋住呼吸，閉上了眼睛。

    同時在心裏已經將姚涵菡問候了一千八百遍。

    轟！

    雷光在一瞬間爆開，白茫茫一片將黑暗的空間短暫照出了一片光明。

    雷霆落下，無數的雷電分子漂浮在半空中，就像是螢火蟲一般，在雷霆落下的正中心，那團意識體竟然沒有直接破裂，而是完好無損的佇立在雷霆的最中心處！

    林凡驚恐的睜開眼睛，見自己的意識體並沒有被毀滅，頓時臉色大喜。

    他看到了那團意識體四周好象是被什麼奇怪的金色光芒守護著，那些兇狠霸道的雷電進不了分毫。

    那團漂浮在意識體表麵的金色光環讓人十分熟悉。

    很快，林凡認出了那些力量的主人。

    那是系統的力量！

    那是大掌門系統的力量！

    一直以來，林凡都在思考系統是寄生在那裏的。

    現在他總算知道了，系統就是寄生在自己的意識體中的！

    系統可是超越了好幾個次元的存在，阻擋區區雷電自然不在話下。

    嘿嘿，小樣，和我鬥。

    林凡順勢將視線上移，在雷雲的上方，好像站著一道虛幻的，巨大的身影。

    “嗯？”

    那道身影發出一聲鼻音，神聖且威嚴，彷彿是在驚歎林凡的堅韌。

    雷霆彷彿變得更加粗大，將附近這一片黑暗都照的如同白晝，可意識體在系統的保護下，依舊完好無損。

    很快，林凡感覺到了靈核的變化，那是內部的靈氣在跳動！

    靈氣被那些雷電啟用了！

    林凡趕緊將靈核中僅存的一點靈氣積聚起來，一點一點，一滴一滴，匯聚成江河，匯聚成大海，甚至於，能匯聚成洪荒宇宙！

    轟！

    逆流和順流的靈氣交叉呼應，變成了一個靈力漩渦，將那些被系統之力阻攔在外面的一絲絲雷電之力吸收了進來。

    雖然只有一絲，但就是那麼一點雷電之力，林凡都覺得自己的靈核好像壯大了不少。

    我靠，這可是好東西啊！

    林凡沒有猶豫，果斷加快吸收的力度，一絲絲雷電之力就這樣被他收納到了自己的靈核之中。

    “嗯？”

    雷雲上的人影緩緩睜開眼睛，他感覺到自己的神力竟然有一部分被人竊取了！

    可就在他想要將底下那隻不知死活的螻蟻看清楚時，黑暗空間開始崩塌，整個空間開始扭曲！

    林凡感覺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引力在拉扯自己的靈魂。

    那種感覺和自己進來的時候是一樣的，所以他並沒有抵抗，任由吸引力將自己拉扯出去。

    而在那片支離破碎的空間中，那道巨大的，模糊的身影還佇立在不知何處的黑暗中，低頭思索。

    “到底是誰，竊取了吾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