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的第一聲，蕭肖樂聽到了打呼聲，睡不著。

    雞鳴的第二聲，天快亮了，蕭肖樂還沒第二次入眠。

    雞鳴的第三聲，老太太過來敲門催吃飯了。

    這會兒蕭肖樂剛睡著，不想起，翻了身繼續睡。

    阿福過來催了催他。

    “我不吃早飯，你們吃吧，我不舒服，我要多睡一會兒。”這傢伙的打呼聲從昨晚一直延續到他醒來，蕭肖樂第一次醒過來就沒再睡過去。

    阿福說：“還是不舒服？”

    “嗯，發情期要三天的。”

    “行吧，你睡著。”

    他剛要走，蕭肖樂忙攔住了他。

    阿福疑惑：“做什麼？”

    “你出去別跟人說昨晚咱倆什麼都沒做。”

    蕭肖樂怕他說出去了，那尖酸刻薄的老太太急著要拿他做法，到時候強擰也得把他生米煮成熟飯了。

    雖然老太太目前對他來說還算友好，但透過昨晚的相處與觀察，蕭肖樂不覺得那老婆子是什麼善茬。

    “我們本來就什麼都沒做啊。”

    “你難道想讓別人知道你不行？”

    阿福想了想，妥協了：“不想。”

    吃過了早飯，老太太過來看他。

    蕭肖樂迷迷糊糊爬起來了。

    老太太非要她穿女裝，他想說不，老太太一發脾氣，連帶著昨日好騙好哄的阿福都暴躁了起來。

    意識到自己可能要捱打，蕭肖樂只好當縮頭烏龜，穿上了一身碎花裙子。

    老太太幫他梳頭的時候，不解地問：“你家虐待你，不給你吃好的，缺營養了？怎麼頭髮黃一根白一根的。”

    “先天有點問題。”蕭肖樂面不改色地扯謊。

    他頭髮不長，扎不了，老太太給他夾了倆古董髮夾。

    好土！

    “阿福，你領他一塊兒下地裏除草摘菜去，好手好腳的，可不能留家裏白吃飯。”

    出門不久，蕭肖樂看到幾個老太婆正圍著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女孩打，戴著一副眼鏡，清秀且帶著一股書卷氣。

    周圍還有好多看戲的男人。

    女孩抬頭滿是絕望地看了蕭肖樂一眼。

    蕭肖樂很想幫忙，但他貿然衝上去，只會跟著一塊兒被捱打。

    “看什麼看？”阿福拽了他一下，“再晚點，大半天都過去了，還幹不幹活了？”

    蕭肖樂煩躁地想，他過去了他也不想幹活！

    “我好像見過那個女孩。”蕭肖樂朝女孩跑了過去，一把扶住了她，“是你啊，老同學。”

    女孩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你不認識我了？我們義務教育唸的同一所學校。”說完這話，蕭肖樂壓低了聲音，“你先別逆著他們，不然只會受罪。”

    女孩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著蕭肖樂的手，咬著唇，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幹什麼的？！”

    “喲，我們村什麼時候多了這麼漂亮的一個人兒？”

    阿福走了過來，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昨天買回來那個Omega，家裏沒準備適合他穿的衣服，就先讓他穿我之前城裏帶回來那些姑娘穿的了。”

    “還行，能當婆娘看。看來買Omega也不虧啊，這可比beta姑娘漂亮多了。”

    阿福說：“那可不，Omega還比姑娘便宜。”

    “你們是同學啊？”有人問。

    蕭肖樂點頭：“是啊，一起讀過幾年書。”

    “阿福，他這是已經認命了？”

    阿福正想吐槽昨晚的事兒，可一想到蕭肖樂說的“不行”，立馬住嘴改了口：“那可不，可乖了。還是早點認命的好，反正你們也逃不出去了，反抗只會遭多多的罪。”

    “就是！”旁邊人附和道。

    “可以讓她先跟我待一會兒嗎？我開導開導她。”蕭肖樂說。

    那些手上操著各種傢伙的老太婆們互相看了看，並不是很想順他的意。

    阿福幫他求情：“就讓他們待一會兒，說不定聊聊就看開了，你們看他倆這小身板，打也沒力氣打，跑也沒力氣跑，能折騰出什麼花兒來？”

    那些人暫時饒過了女孩。

    蕭肖樂帶著女孩一塊兒上阿福家地裏去了。

    一到那兒蕭肖樂就肚子疼、頭疼，撒潑賣萌矇混過去了，閒著沒事兒做，他就待在一棵大樹廕庇底下跟那個小姐姐聊天說話。

    “你是蕭肖樂吧？”女孩問。

    “你認識我啊？”

    “你在網上名氣挺厲害的，我身邊的同學都認識你，還有人喜歡你那個花手和社會搖。”女孩捋了一下劉海，有點兒不好意思，“那個胖子剛剛是叫你渺渺？還是什麼？”

    “鹿喵喵，鹿星洲的貓貓樂。”蕭肖樂用兩隻手在頭頂上比了一對粗糙的貓耳朵。

    女孩怯怯地觀察了他一會兒，說道：“你長得真好看，面板也好。網上說你整容了，我看著不像。”

    “網上說的哪能信啊。不過整沒整也無所謂，臉是醜是美都是我的，關別人什麼事兒？一天天說我是整容臉，還不是照樣天天到處找我的蹤影，天天要看我一眼。”

    女孩笑了一聲，“你說得對！”

    沒開心一會兒，女孩又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高興不起來了。

    蕭肖樂問：“你怎麼會被帶到這裏來的？”

    “我在找工作，聽到把我拐來的人說他們要招人，就跟他走了，沒想到剛到沒人的地方，就被他們綁了帶到這個鬼地方來了。”女孩傷心地流眼淚。

    蕭肖樂想幫她擦擦淚，但沒袖子也沒紙巾，手抬到半路就收了回來。

    “你別怕，再熬兩天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

    “真的嗎？”

    蕭肖樂相信鹿星洲的效率，很認真地回了女孩：“真的。”

    “你昨晚是不是……”

    蕭肖樂知道她想問什麼，笑著說：“沒有了。那傻大個好騙得很，隨隨便便兩三句話就糊弄過去了，你剛剛也看到了。”

    “那他為什麼幫你瞞著大家。”

    “這事兒說來話長……”蕭肖樂一想到對方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不好在她面前賣弄自己肚子裡那些下三濫的把戲，就說，“你不用知道，總之，他就是被我收服了。”

    女孩無助地問：“那我該怎麼辦？要是他們今天就要把我……那我怎麼辦？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