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還是一國首富，身價跟兩位馬爸爸不相上下。”

    鹿晚夕仍舊不信，不屑地說：“你騙鬼呢？你不會上那兒之後進傳-銷組織被洗腦了吧？”

    “你不信就算了！”

    蕭肖樂刷了半天，就看到一個蠍子啥腿的有點意思，但好像不夠洗腦。

    “對了，晚夕姐姐，五月五號那天，那個誰是不是給我發郵件了？他給我發了一份他家人的資料，連和誰起過什麼重大沖突，誰誰誰什麼性格特點都寫得一清二楚。”

    鹿晚夕正翻兜裡的瓜子，聽到這話頓了一下。

    “你不是出車禍了嗎？一躺就是好幾個月，他五月五號那天，纔剛剛醒過來吧？而且，他那天迷迷糊糊的，整天都在犯糊塗，哪有空給你寫郵件？再說了，郵件能跨星球發的？你們那個星球，也用麻花藤的QQ郵箱？”

    蕭肖樂皺眉沉思，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奇怪。

    “不是他發的？那會是誰給我發的？難不成是鬼啊？”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鹿晚夕，突然想起，那封郵件上，還帶有與鹿晚夕相關的字眼。

    “我還在郵件上看見了‘太陽下山兔子蹦蹦’，這封郵件，你也摻和了？”

    “哈？我沒跟他說過‘太陽下山兔子蹦蹦’啊？”

    看鹿晚夕一臉懵逼的樣兒，也不像是裝的，這件事好像更離奇詭異了。

    如果不是“蕭肖樂”，鹿晚夕也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那給他寫這封郵件的人，到底是誰呢？

    “算了，想不通，不想了。”

    蕭肖樂躺倒在長椅上。

    他心想，如果鹿星洲在就好了，他可以跟鹿星洲一塊兒分析分析。

    “晚夕姐姐，我想去那個星球了。”

    “哦哦，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這麼快就想你老攻了？”鹿晚夕嗑起了瓜子。

    蕭肖樂壞笑道：“如果我不回去，你這輩子可能也見不到你老公了。你難道不想他回來？”

    “你是我弟弟，他……你倆誰不在我都不好過，有一個在我身邊就算一個唄。”鹿晚夕垂眸，情緒低落。

    “我想過了，他做爸媽的孩子，會讓爸媽高興，也比我更懂事孝順。他要回頭復讀，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學，然後得到一份好工作，讓爸媽都過上好日子。換了我，我只會讓爸媽糟心。前途無光啊！”

    蕭肖樂捂臉。

    “你知道怎麼換過來？”

    “不知道。”

    鹿晚夕摸了摸蕭肖樂的腦袋，說道：“順其自然吧，如果是你留在地球，也算皆大歡喜，你們都回到各自的家鄉了。”

    也是，地球纔是生他養他的地方。

    可一想到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鹿星洲，他就心酸得厲害。

    -

    鹿星洲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蕭肖樂”警告保持距離了。

    “我知道你們以前很親密，但你得知道，現在身體裡的是我，不是他。”

    “知道了。”鹿星洲長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

    他一不小心就會忘記身邊的人不是蕭肖樂，但一看到“蕭肖樂”那張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臉，他就如同被冷水照著潑了一通，清醒了！

    剛接到蕭明恆的電話，要讓蕭肖樂過去最後談一談。

    鹿星洲不放心他一個人過去，就跟著來了。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好像膽小怕事還內向，能應付那幫吃人不吐骨頭的親戚嗎？”

    “你見過我？”

    鹿星洲乾咳了一聲，有些心虛地說：“就是……你還記得你去過城東別墅區嗎？”

    “你是……王奇王總？”

    鹿星洲搖頭：“我是虞星澤。”

    爲了避免需要過多的解釋，他直接報上大名了。

    “你當時讓我幫幫你來著，我就把你帶回去了。接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就變成他了。”

    “哦，想起來了。”【蕭肖樂】面無表情，“你是虞星澤？鹿家那位？”

    “嗯。”

    “蕭肖樂”淡淡地說：“明白了。”

    鹿星洲不死心：“你真沒辦法再換一次？我感覺你也不想留在這裏吧？”

    “嗯，特別不想。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換。”

    “如果換不了，怎麼辦？”

    “蕭肖樂”眼珠子轉了轉，“我身上有你的標記，你是虞星澤，星球上估計也找不到A值比你更高的Alpha。真的換不了，我首先要去做的，就是摘除腺體。摘除腺體之後，如果命不好，我就會死，就不用思考下面要做什麼了。”

    鹿星洲無語地張了張口，沉默片刻，問他：“如果命好活下來了呢？”

    臉還是蕭肖樂的，身體也是他接觸的那一具身體，但鹿星洲面對“蕭肖樂”，真的沒有任何興趣。

    意識到自己對“蕭肖樂”完全沒興趣這一刻，鹿星洲不由自主地思考，推翻了一個他之前篤定的設想：也許，他跟蕭肖樂在一起，並不完全是爲了美色。

    “蕭肖樂”木偶人一般沒有感情地說：“活下來了，就重考義務教育，念高等教育吧。我在地球的時候，剛打算好要復讀重考，上重點大學。都是高等教育，在哪兒不是念的，都一樣。”

    鹿星洲：“……”

    聽他說話，怎麼比聽虞老六那個冰塊臉說話還累呢？

    傳說中膽小怕事的“蕭肖樂”，無畏地跟親戚們對上了，在親戚們懷疑他不是真的蕭肖樂，想讓他去做親子鑑定後，他開始跟那些人算賬。

    一筆一筆的算。

    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要清楚地記住一些糟心往事，輕而易舉。

    連年月日都能說得明明白白。

    鹿星洲站在旁邊記筆記，他怕蕭肖樂回來不知道這些事，露了馬腳。

    算完賬，二人上車準備回公寓。

    “蕭肖樂”瞥了一眼手機螢幕密密麻麻的鹿星洲。

    “爲了他？”

    “不然呢，爲了你？我跟你又不認識。”

    “蕭肖樂”輕笑，嘆了一聲：“我其實早該將這些麻煩解決乾淨了，可惜以前的我，膽小怕事還顧慮頗多。一拖再拖，沒想到拖成了這樣。”

    “知道，跟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一樣。哭哭啼啼，沒點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