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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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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沒準備好

    一牆之隔,十米的路。

    安彌月不打算讓對方守什麼君子之禮,只求他給她點喘息的機會。

    於是花言巧語、各種嬌嗲的話術全給拋出去了。

    那邊、那人停下腳步,也不知道是醉得暈頭轉向了,還是真的聽了安彌月的話,在稍作思考,總歸一下子是沒了動靜。

    安彌月一邊觀察著屋內可利用的環境,一邊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道:“大人,我知道你是從京城來的貴客,小女子不過就是鄉野村姑,能得到大人的寵幸是小女子的福分,若是今日不能讓大人玩得盡興,那就是小女子的失職了,還請大人看在小女子的一片痴心上,再給小女子片刻。”

    剛剛劉媽媽走得急,不遠處地上還躺著一根原本要揍在安彌月頭上的狼牙棒,想來目前最值得依靠的大概就是那根狼牙棒了,但是……她哪裏有力氣揮這東西。

    安彌月深吸一口氣,準備先找點什麼把那根狼牙棒蓋上,然後一會兒想個辦法把那大人拉過去,推倒在地,讓他自己猝不及防撞上去。

    “我若是說不呢?”那邊突然傳來不輕不響的一聲。

    安彌月心臟頓時收緊,抿著唇故作憂傷:“大人若是執意如此,小女子自然也只能聽之任之,就只是小女子這村姑面貌,惹得大人心有不爽,那這漫漫長夜豈不就毀在一時。”

    安彌月加快手速,摸了摸床上的絲質床單——床上沒有一條被子就連墊著的床單都是直接縫製在床上的,安彌月想扯下來都做不到,枕頭就更有意思了,是和那些道具一起擱在牆上,任君選擇的。

    看樣子,這張床是沒指望了。

    “聽起來……”那邊的語氣帶了幾分笑意,醉醺醺的語氣裡夾雜著幾分柔軟,“你似乎挺喜歡我的?”

    最後安彌月只能把視線移到自己的裙子上——一條几乎透明的紗裙,不過多疊幾層倒也能遮擋一二,只是擋住了那狼牙棒,就擋不住腿上的風光了。

    “自然是喜歡的,小女子這一輩子都沒去過京城,現在卻有機會和京城的權貴大人您一度春宵,這簡直就是小女子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安彌月一口奉承,視線卻緊盯著自己身上的裙子:反正穿了和沒穿幾乎沒差,管她那麼多呢。

    “你這話說得可真甜,就是不知道你在心裏怎麼唸叨我了。”那位大人似乎找了個張椅子坐下,優哉遊哉地晃了晃,只聽到那邊傳來椅子吱吱的晃動聲,看起來是真的不急著過來一親香澤了。

    安彌月鬆了口氣,趁著隔壁椅子發出的聲音,二話不說從過膝處撕下透莎裙襬,巧妙地掩蓋綢緞撕裂的聲響。

    安彌月捏著紗布,按兵不動,好一會兒隔壁那位也不見得有什麼動靜,她這纔鬆下一口氣來,現在就只剩下把這塊布蓋到狼牙棒上了……目測不過兩三步的距離,安彌月捏了捏自己的腿,卻覺得猶如天塹一般。

    怎麼辦呢?

    精神極度緊繃的時候,有些過分真實的提醒會把人嚇去半條命,比如隔壁那位大人突如其來的一句:“小安啊。”

    “啊?”

    安彌月心跳加速,差點就準備拿著紗布勒死自己算了。

    隔壁那人似乎聽出了安彌月語氣裡的緊張,喊完人一直都沒開口。

    安彌月的心“撲通、撲通”瘋狂地開始跳動,緩了好一陣子,等安彌月心緒平穩下來,才記起自己的假名“李小安”和真名“安彌月”有一字相同,對方不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是隨便挑了一個字想套近乎而已,誰知道挑的這麼準。

    安彌月吞了吞唾沫,那乾澀無比的喉嚨得到幾分滋潤,她才顫巍巍地開口:“大人再稍等片刻呢,小安馬上就準備好了,小安保證會把大人伺候得開開心心!”

    “噗。”隔壁突然傳來奇怪的笑聲,安彌月還沒來得及琢磨幾分,又聽見那人繼續說道,“總是叫我‘大人’太生分了吧,小安。”

    “……”安彌月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知道大人希望小安怎麼稱呼您呢?”

    “讓我想想。”隔壁那人想了一秒不到,很快就給出了蓄謀已久的答案,“官人——我想聽你這麼喊我。”

    官你個大頭人,還不如淫賊來得直接又美妙。

    安彌月眼裏閃過無數殺氣,最後卻只能化作綿綿無力的手勁,連搓成一團的紗布都丟不出去。

    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安彌月咬著唇,學著劉媽媽那矯揉造作的語氣,笑呵呵地說道:“官人,你好壞啊。”

    “噗——”結果隔壁那人完全沒有做好準備、直接把茶水噴了出來,等反應過來,都顧不上擦拭身上的茶渣子,只顧著抿嘴偷笑了,“咳咳,小安吶,你對我的心意,我確實感受到了。”

    他起身理了理衣冠,把衣襟上的茶葉抖下身去,腳步抬起:“春宵苦短,你可準備好了?”

    “還沒、還沒呢,大人……”

    “嗯?”

    “官人……”安彌月認命地閉眼握拳,想著自己出去了一定得把此人殺人滅口了纔是,“官人吶,你我如今也算是洞房花燭夜,又何必如此猴急,小安就坐在這屋子裏,難不成還能變戲法似的,直接飛走嗎?還請官人再耐著性子稍等片刻呢。”

    “嗯,娘子此言甚是有理。”那人又理所應當地坐了回去。

    只是這稱呼聽得安彌月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很是不適,奈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安彌月學著千沫平時練舞那邊氣沉丹田,最後提著一口氣、把手裏的紗布拋到那邊的狼牙棒上——

    成了。

    那薄紗飄揚地藉着安彌月的力道柔柔弱弱地飄了過去,最後層層疊疊地慢慢墜落,一層一層地把最底下的狼牙棒蓋得嚴嚴實實。

    安彌月吐了一口氣,正準備把冤大頭叫過來,卻聽到一陣敲門聲。

    “大人!我是劉媽媽,哎呀你瞧我的記性,我有點東西落在屋裏了,大人你若是還沒歇下,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進去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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