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不幸中的萬幸
猛的睜開雙眼,陳安發現自己正置身於醫院的病房中。床邊是因為疲憊而趴在床上睡著了的許長歌,房間內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這是...怎麼了?”
陳安想要起身,但現在的他只要稍微一活動,便感覺到渾身上下彷彿要散架子一般,傳來陣陣劇痛。
那痛苦甚至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正是這悶哼驚醒了許長歌,只見她馬上抬起頭來,見到陳安已經醒來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立刻充滿水霧。
“你先別動,我馬上去叫醫生。”
僅僅只是安撫了陳安一句,許長歌甚至來不及解釋什麼就馬上衝出病房,不多時,病房內多了一屋子的醫生。
陳安的主治醫生行鄭,見到陳安以後一臉驚喜之色,連說他都沒想到陳安竟然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這時候陳安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昏迷了三天時間,並且正常情況下,一般人就是再有三天時間恐怕都醒不過來,眼下這局面已經堪稱奇蹟了。
“鄭醫生,我現在究竟什麼情況?”扯著干涉的喉嚨發問,陳安的聲音就跟破鑼一般,要多沙啞有多沙啞。
“你被送來之際傷的很重,全身多處骨骼斷裂,軟組織受損更是不計其數,最重要的是手臂肌肉嚴重受損,差點就保不住了。”
“要不是全國上下最專業的大夫立刻來到燕京共同會診,恐怕最好的結局都是截肢。”
鄭醫生掀開了陳安的被子,此刻陳安的右臂好似一個粽子一般,被紗布包的嚴嚴實實的。
當初他被送到醫院之際,所有醫生都認為這條手臂保不住了,還是唐怒一再要求,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必須保住這條手臂,最終陳安在手術室裡待了將近十個小時,這才被推了出來。
“現在你身上的傷勢都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手臂雖然沒有什麼答案,但短期內可能會影響正常生活,過個一兩年就能恢復如常了。”
鄭醫生十分專業的將陳安此刻的情況介紹了一遍,臨了還偷偷摸摸的在陳安耳邊耳語道:“之前的終局之戰,我們全院都已經看過了,包括我在內,院裏的醫生護士都特別敬佩你,等你好了能給我們一一簽個名嗎?”
聽到鄭醫生提起終局之戰的事情,陳安立刻意識到有關摩根和白狼的事情還沒解決,心下有些著急,也不知道他昏迷的這幾天,情況究竟如何了。
“麻煩鄭醫生了,等我好一些了,一定要好好感謝感謝諸位。”
見到陳安算是側面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鄭醫生立刻高興起來,並且表示讓陳安好好休息,隨後便帶著人離去了。
轉眼間病房內只剩下陳安跟許長歌兩人,陳安也第一時間將目光看向許長歌。
“知道你在想什麼,之前我已經通知師父了,他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以許長歌對陳安的瞭解,自然可以僅僅憑藉一個眼神就分辨出自己心愛之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她雖然有些不滿陳安剛一醒來就開始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終究沒有過多的表達什麼,就選擇默默的陪伴。
陳安似乎也感受到了許長歌的不滿,整個人有些自責。
“抱歉,又讓你為我擔心了。”
“我早就已經習慣了,什麼時候你不讓我擔心我還有些奇怪呢。”
許長歌坐在陳安的床頭,熟練的削起了蘋果,一邊削還一邊說道:“你昏迷這段時間陳叔叔和楚阿姨從寧遠來過,不過當時你已經脫離了危險,我爲了不讓二老擔心,就說服他們先回去了,剛纔也已經通知過他們你醒了,楚阿姨還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什麼話...”陳安忽然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
“你這個臭小子,以後要是再敢這麼冒險,看老孃不打斷你的腿!”許長歌學著楚婉容的語氣,一手掐著腰,一手揪住陳安的耳朵,惡狠狠的說到。
不得不說,許長歌的模仿功力當真十分驚人,有那麼一瞬間,陳安感覺自己好像真的見到老媽了,心裏那叫一個害怕啊。
不過他轉念一想,許長歌能把自己老媽學的這麼想,很難說她心裏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想法,否則根本就帶入不進去啊。
因此很難說真正想要打斷他的腿的人,究竟是老媽還是長歌。
“你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在那種情況下我不站出來,就沒有人會站出來了。”爲了抱住自己的其中一條腿,陳安可憐巴巴的握住許長歌冰涼的玉手,開始為自己辯解。
誰知許長歌聞言,卻只說了一句。
“你算算這兩年時間,你一共受了多少次傷,住了多少次院,難不成每一次都是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了?”
好傢伙,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許長歌不愧是是陳安的剋星,一句話就讓他啞口無言,最終只能連連保證下次一定注意,纔算是哄好了“盛怒”的許長歌。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知道你最近還在準備夏日畫展,肯定很忙吧。”
鄭重其事的道了歉,陳安又開始發揮暖男本色,噓寒問暖起來,許長歌得知陳安竟然還記得自己當初說過的有關畫展的事情,心情當即美麗不少。
“畫展的事情的確很忙,不過現在我已經有作品的眉目了,現在就差親自動筆了,另外這段時間也並不只是我一個人在照顧你。平日裏李霓姐姐,勝男姐姐,還有伊蓮娜,她們沒事的時候都會來的。”
“我知道,你們都是我的大恩人,以後我都要用一輩子去好好感謝,不對!一輩子不夠,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
在如此甜言蜜語的攻勢之下,許長歌很快便笑了出來,並嗔怒的看了陳安一眼,帶著三分慍怒,七分嬌羞的說道:“也不知道你究竟哪裏好,怎麼我們就是離不開你。還說你要用一輩子報答我們,我看是我們要落入你的手掌心裏一輩子吧。”
“嘿嘿,都一樣都一樣。”陳安笑的越發燦爛:“反正裏外裡都是一輩子,怎麼說不行啊。”
就這樣,陳安使了渾身解數,總算是讓許長歌消了氣。不過在他問起畫展的創作之際,許長歌卻隻字不提,還表示一切都是秘密,等夏日畫展開始的時候,陳安親自去看一眼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