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362章 看不見的手

    “我已經託人找好了律師,對當初採訪我的那群無良媒體正式發起訴訟。”陳安緩緩說道:“目前輿論爭議的主要原因就是那群無良媒體的惡意剪輯,只要我們能找到機會自證清白,情況必然會緩解不少。”

    陳安的話讓錢多點了點頭,但心中的擔憂卻仍未消散。

    他知曉陳安所做出的決定可能是此時此刻所能做的最好的選擇了。但即便恢復了名譽,證明了此次輿論爆發的中心是一位無良媒體的惡意剪輯又如何?

    反對遊戲的聲浪依舊在,陳安也依舊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局面還不依舊是對蒸汽機大大的不利嗎?

    實際上,對無良媒體發起訴訟僅僅只是陳安反擊計劃的第一步棋而已,接下來他還有第二步棋要走。

    隨著眼下這件事的不斷髮酵,目前已經有不少反對遊戲的人要找陳安當面對峙,駁斥他維護遊戲的觀點了,這種想要當面對峙的人跟醫院外聚集的激進之輩不同。

    他們明顯更有章法,想要在各種意義上徹底把陳安搞死。

    如此做法,甚至讓陳安忍不住有些懷疑,這背後是否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默默操縱一切,否則為什麼眼前的局面總給他一種太過理所當然的感覺。

    反正無論怎樣,這次的對峙陳安必須要參加,因為這是他的一次機會,跟反對遊戲者進行正面對抗,從而吸引更多的人關注此事,尋找目前正在蟄伏的遊戲玩家,讓他們跟自己共同站在一起。

    按理來說此時華夏的遊戲玩家也並不少,最起碼也有個幾十萬之多。

    但由於反對的聲音實在來的太兇猛,將有限的支援陳安的聲音徹底淹沒,再加上其中有許多人還是孩子,還無法左右自己的意志,於是乎才造成眼下這種幾乎一邊倒的局面。

    也正是因此,這才導致了前世《遊戲機禁令》的頒佈。因為上面的人沒有注意到有人支援遊戲,僅僅只是注意到反對的聲音如雪片一般飛來。

    這時候他們若是什麼都不做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麼既然全國上下都是反對遊戲的,沒有人支援,那就一刀切好了,此舉難道不是最穩妥的解決問題方式嗎?

    此時陳安要做的就是勾起遊戲玩家心中的火,讓他們也紛紛站出來跟自己一起並肩作戰。

    到時候兩方力量不斷角逐,事情愈演愈烈,上面的人就不會選擇一刀切的將遊戲徹底扼殺在搖籃裡,同樣一件事,有大規模的人反對,同時又有大規模的人支援,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維持現狀,不做理會。

    如此一來鬧了一段時間之後人們自然會重新歸於平靜,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不得不說,陳安的計劃當真是妙,他沒有選擇以一己之力跟無數人做對抗,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他只是要勾起一部分遊戲玩家心中的火而已,這可太簡單了。

    “所以說,此次對峙我必須要參加,他們不是喜歡辯論嗎,我就要用這場辯論來吹響反擊的號角!”此時此刻,陳安的目光中閃爍著兩道湛湛精光,看向窗外那不斷匯聚而來的反對者,表情中滿是自信。

    “我已經聯絡好了人,將此次辯論的舞臺選擇在燕京電視臺進行,同時全程進行直播,只要能讓更多的遊戲玩家看到我們做出的努力,我們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陳安的堅持讓錢多熱血沸騰,他甚至立刻提議要以蒸汽機的影響力馬上發表一封公開信公開支援陳安。

    這樣最起碼也能喚醒一部分正在蟄伏的遊戲玩家,讓他們全都知道,這是一場屬於全體遊戲玩家的戰爭,在這場戰爭中,沉默就代表接受死亡!

    “就這麼定了,我馬上就找人去辦,同時聯絡張純那邊做出反應。”

    打定主意的錢多再一次恢復鬥志,交代一番之後便離開病房,去處理公開信的事情了。

    而他前腳剛走,陳安整個人便一陣趔趄,若不是身旁的許長歌攙扶,差點就栽倒在地。

    陳安的傷勢遠遠比想象中更加嚴重,腹部的傷勢雖然沒有牽扯到臟器,但失血過多也讓他一直都有些虛弱。

    除此之外,他開車撞向網咖大門的時候,那巨大的衝擊力也震裂了他的胸骨,以及好幾根肋骨,如此情況下,最好的方式就是靜養。

    醫生告訴陳安,最起碼要靜養幾個月才能完全恢復,可如今才第二天,陳安就已經起身了。

    此前他在跟錢多交流之際,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無與倫比的煎熬,如針扎一般的刺痛不斷刺激著他渾身上下每一跟神經。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一直默默承受酷刑一般,讓陳安的後背已經徹底被汗水浸溼。

    他本來可以一直躺著跟錢多聊,但他卻並沒有這樣做。

    一來陳安不想讓自己這位好兄弟太過擔心,二來在電視臺進行辯論之際,他總不可能躺在病床上辯論吧,所以說遲早是要活動的,此刻就當提前演練演練了。

    默默的攙扶著陳安返回病床,摸著那後背已經完全溼透的病號服,在看著那不斷起伏的胸膛,許長歌心中無比心疼。

    “你本可以不用這麼拼的,身體是你自己的啊。”

    事實上在錢多到來之前,陳安剛剛跟許長歌吵了一架,這也是兩人此生第一次吵架。

    爭論的源頭是陳安非要親自去參加電視臺的辯論,這在許長歌看來簡直就是任性一般的舉動。

    大夫都告訴陳安最起碼要靜養三個月了,如今這才幾天他就要去參加什麼辯論,腹部的傷口可是連線都沒拆呢。

    望著許長歌那擔憂又有些生氣的模樣,陳安微微一笑,想要拉住她的手,但卻被直接甩開。

    這讓陳安略微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默默躺回病床上,開啟電視,想要緩解一下尷尬,卻發現電視中十個播新聞的節目,有八個都是在報道跟他有關的事情,放的還都是那些經過惡意剪輯的新聞素材。

    更加尷尬的關閉了電視,陳安就此陷入沉默,病房中也很快一片死寂。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許長歌才試探性的說道:“不然就叫電視臺的人到醫院來行嗎,讓他們在醫院進行直播,這總好過你舟車勞頓影響傷勢恢復?”

    面對許長歌那幾乎是哀求一般的語氣,陳安多想就此答應下來。

    但他卻不能這樣做。

    “作為參加辯論的一方,作為一名演講者,如果我在外人面前顯露出半分脆弱之態,一切都將毫無意義,所以長歌,我...”

    “既然你如此堅持,明天就自己去好了,沒有人管你!”

    許長歌實在是太生氣了,撂下一句狠話後便氣呼呼的走了,看樣子就好像真的要不管陳安了一般。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