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將孔夏彤帶過來吧。”蕭琛艿出來之後，跟成墭說道。

    成墭愣了一下：“現在審？”

    蕭琛艿點了點頭：“凌晨一點，現在孔夏彤的情緒是處於很脆弱的時候，是審訊的好時機。”

    說完，他道：“我準備一下東西，你去把人提過來。”

    蕭琛艿的決定，成墭從來不會反駁的。

    所以，蕭琛艿說完之後，成墭便點頭：“我這就去。”

    很快，成墭就把孔夏彤帶過來了。

    審訊室中，孔夏彤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是懵的，她的眼睛有些腫，看起來像是剛睡醒。

    看著孔夏彤的樣子，蕭琛艿問道：“你現在還能睡得著嗎？”

    孔夏彤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蕭琛艿。

    “晚上冷不冷？”蕭琛艿忽然間問。

    孔夏彤不知道蕭琛艿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還是搖頭道：“不冷，很暖和。”

    關押他們的地方條件不錯，晚上一點都不會冷。

    不過，聽到孔夏彤的話，蕭琛艿卻忽然間冷哼了一聲：“是啊，你是不冷，可是馮春生說他很冷呢。”

    蕭琛艿說完，孔夏彤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煞白的。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蕭琛艿，似乎是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樣子。

    “冰箱裏很冷啊。”見狀，蕭琛艿又說了一句。

    這一次，孔夏彤終於相信了，蕭琛艿他們已經找到了馮春生的腦袋。

    她的嘴唇哆嗦著，手也哆嗦著，渾身都在哆嗦著。

    “不……不是……”孔夏彤想說點兒什麼，可是嘴唇一直顫抖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是什麼？馮春生的頭顱不是你分塊的？”蕭琛艿又問。

    他的語氣始終平淡，可是卻句句戳孔夏彤的心窩子。

    “親手將自己兒子的頭顱分塊兒，是什麼感覺？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做噩夢嗎？馮春生有沒有去你的夢裏找你？”蕭琛艿站起身，走到了孔夏彤的旁邊，用最輕鬆的語氣說著最令人害怕的話。

    孔夏彤渾身哆嗦著，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要說了，求你了，不要說了……”

    她惶惶無措的看著地面，整個人都快滑到地上去了。

    只是，身體被椅子綁著，人不能完全的滑下去。

    看著孔夏彤的樣子，蕭琛艿低聲說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透露是誰分塊的？是誰裝進冰箱的，又是誰，想出的這個陰損的招兒？”

    孔夏彤哆嗦的唇，一雙眼睛無神的看著蕭琛艿：“是謝博文，真的是謝博文。我沒有動手，電鋸上沒有我的指紋，不是嗎？”

    她急切的說道，像是找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電鋸，電鋸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他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那樣對他呢？真的不是我，是謝博文。”

    聽到這話，蕭琛艿有些想笑。

    我怎麼可能那樣對他呢？孔夏彤這話著實讓人感覺到好笑。

    她對馮春生怎麼樣，難道自己心裏沒數嗎？

    她完全像是她可能幹出來的事情。

    “仔細說說，你們是什麼時候乾的，又是什麼時候乾的，誰提出來的。至於真假，我們會有辦法識別，你只需要說出你知道的。”蕭琛艿冷聲道。

    “春生被掐死之後，謝博文害怕屍體扔掉，會有人認出春生來，順著茬找到我們這裏，所以他就相處了分屍的辦法。我們先把屍體扔了，回來後看著腦袋他提議將腦袋分塊，然後扔到不同的垃圾桶裏麵。

    他說完，就提起電鋸把春生的腦袋割成了好幾塊。我想阻止，可是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就已經……”

    孔夏彤的這話，蕭琛艿是不相信的。

    頭骨是人身上最堅硬的部分，謝博文要想將頭骨切開，應該廢了好大的功夫。

    孔夏彤要是真的想阻止的話，這麼長的時間，早就阻止了。

    她不是沒來得及阻止，而是不敢阻止而已。

    只是，此刻的蕭琛艿並不想戳穿孔夏彤的謊言。

    孔夏彤繼續說道：“他原本是想將這些東西扔到不同地方的垃圾桶裏，可是已經帶著他們出門了，謝博文又回來了。他說警方要是找到屍體的話，一定會大範圍的搜尋，萬一找到垃圾桶人的頭骨，我們可能會暴露。所以他想等風頭過去以後再去扔，那樣的話警方就不會注意到我們了。”

    “然後呢？”見孔夏彤停下來，蕭琛艿又問。

    “然後他讓我去菜市場買了很多肉，是他親手將這些肉和春生的頭骨混合在一起，放到了冰箱裏麵。”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為什麼之前你不開口？”蕭琛艿有些狐疑的問。

    這一點，很值得懷疑。既然不是孔夏彤做的，為什麼不開口呢？

    孔夏彤悽然的笑了笑，“羞恥，我覺得太羞恥了……”

    蕭琛艿有些搞不懂孔夏彤的想法，但是此時此刻，他也沒必要去理解。

    等到天亮，他會去審問謝博文。

    孔夏彤說法是真是假，到時候自有定論。

    蕭琛艿從審訊室中出來，成墭將孔夏彤帶了回去。

    這個時間，蕭琛艿便去了關押謝博文隔壁的玻璃房。

    從單向的玻璃中可以看到謝博文的樣子，他此時整個人都蜷縮在椅子上。臉上全是不耐，兩隻手放在耳朵上，試圖將房間內的聲音隔絕。

    只是，那音響可是專門用於這個的，怎麼可能隔絕？

    幾秒鐘，謝博文便換個姿勢。

    明顯，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睡不著。

    在連續換了幾個姿勢之後，謝博文忽然間睜開了眼睛。

    燈光太亮，他有些煩躁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就這樣，將這個姿勢維持了好幾秒。

    忽然間，他蹬了一下腿，狠狠的踹向桌子。

    桌子‘哐當’一聲，差點沒倒。

    成墭也過來了，正好看見這一幕，他立刻皺起了眉頭，問蕭琛艿：“要不要我進去警告他一下？”

    蕭琛艿卻笑了：“不用，你去了纔是上當了。”

    成墭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很聽話的沒去。

    蕭琛艿低聲道：“現在就是一場拉鋸戰，誰先開口誰是輸了。謝博文弄出這些農經，無非就是想吸引我們的注意。不要管他，不管他在裡面弄出啥動靜來都不要管，他什麼時候喊人什麼時候進去，但是態度一定要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