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眨了眨眼睛：“沒幹什麼呀，我們樓下有滑梯，媽媽陪我在樓下玩兒了一會兒。”

    另外一邊，對於這個問題，胡秀敏的回答和李安然一樣，“孩子還小，喜歡玩滑梯。我就在下面陪她玩兒了一會兒，臨走的時候，她還有些戀戀不捨呢。”

    說起李安然，胡秀敏的臉上全是笑意。

    而且說話的時候，胡秀敏的神情自若，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我看李安然的生日是五月份對嗎？”花甯轉移了話題，像是在聊家常一樣的語氣。

    聽到花甯說起李安然的生日，胡秀敏的表情有些警惕起來。

    “怎麼了？怎麼突然說起這個？”胡秀敏並未正面回答花甯的問題。

    看著胡秀敏警惕的表情，花甯等人心中已經有數了。

    一個女人，不管有多麼厲害的偽裝。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孩子，便無法偽裝了。

    “沒什麼，就是聽到有人說，當年的二月份，就看到你生產了。”花甯說完，轉移了話題：“隨口一問罷了，對了，作為李慶山的直系親屬，可能需要安然配合一下，去做一個基因比對。”

    胡秀敏愣了一下：“什麼基因比對？”

    花甯繼續胡說八道，“李慶山作為死者，需要確定他的身份，直系親屬都在的話，是需要做一個基因比對的，也就是俗稱的親子鑑定。這是辦案的流程，每個案子都是這樣的，當然了，特殊情況除外。”

    見胡秀敏的表情緊張起來，花甯接著說道，“我的同事已經去學校找李安然了，您這邊沒意見吧？”

    胡秀敏咬緊了牙關，看著花甯。花甯坦然的與她對視，片刻之後，胡秀敏終於鬆口了。

    “你們不用去了，不要打擾她上課，她現在因為目睹了李慶山的死亡，心理創傷已經不小了，不要逼她了。”胡秀敏低聲道，“李慶山，的確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她低著頭，拳頭握的緊緊的，“但是這麼多年了，我們掩飾的很好，誰都不知道她不是李慶山親生的。這樣的話，就不會有流言蜚語了。我希望你們，不要打破這個平衡。”

    對於這一點，花甯沒有再逼問：“當然了，如果沒有血緣關係的話，那這個基因比對，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胡秀敏鬆了一口氣，“我們兩個都是二婚，當年我和他認識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孩子是前夫的，但是我體質不好，結婚好多年都沒有懷孕。我和前夫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離婚的，我不敢打掉，我害怕我打掉之後就再也懷不上了。

    當時我就跟李慶山說過這件事情，他能接受我們就結婚，他要是接受不了，我也不會逼迫。誰知道李慶山是個沒有生育能力的，我們兩個一合計，趕緊領證，到鄉下去生孩子，就把這個孩子當成是李慶山的孩子。”

    原來是這樣，花甯又問，“李安然知道這件事情嗎？”

    胡秀敏搖頭：“她不知道，她一直以為李慶山是她的親生父親。”

    ……

    另外一邊，蕭琛艿和周晗問完話之後，就把李安然送回了教室裏麵。李安然順著走廊往裏面走的時候，一個男同學忽然間伸出手，不小心碰到了她。李安然的反應卻非常大，她退後半步眼神有些驚恐。

    蕭琛艿站在門外，看到這種情況，眉頭忽然緊緊的皺了起來。

    周晗也發現了這種情況，她看向蕭琛艿，低聲道：“有些奇怪，她在學校是不是被欺負了？”

    蕭琛艿也是這樣想的，沉默幾秒，他對著周晗說道，“這樣吧，你再去找李安然聊聊，我去找她班主任聊聊。”

    周晗點頭，蕭琛艿將班主任叫了出來，而周晗再次將李安然帶了出來。

    “安然，你告訴姐姐，班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李安然聞言，連連搖頭：“沒有，沒有人欺負我，他們都對我很好。”

    李安然的表情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周晗感覺有些奇怪。

    如果沒有人欺負她的話，剛纔她的反應為什麼會那麼大呢？

    “那剛纔，那個男同學不小心碰到你，你為什麼會感覺到害怕呢？”周晗小心翼翼地問道。

    像是李安然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可能對一些違法犯罪行為的界定並不是很明顯。

    或許有些事情，她已經受到傷害了，卻並不理解這種行為。

    “我不知道，我沒有害怕，我就是……就是……”

    很顯然，李安然並不知道怎麼解釋這種行為。

    周晗卻想到了一種可能，她試探的問：“就是下意識的，並不是對那個男同學對嗎？”

    李安然老實的點頭，“嗯。”

    “那以前，是不是有其他的男同學，或者是叔叔哥哥，對你做了什麼，你感覺很害怕呢？”周晗又問。

    李安然不說話了，她抿著嘴低著頭，腳還在地上畫個圈圈。

    雖然她不說話，但是周晗從她的表現中，就可以看得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那個人是誰？你告訴姐姐，姐姐保證不告訴別人。”周晗循循善誘。

    沉默片刻之後，李安然終於說話了：“沒有，沒有誰。”

    看著李安然的臉，周晗忽然間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蕭琛艿這邊，也在和李安然的班主任交流著。

    “我也發現她最近有些不太正常，以前是一個很開朗活潑的孩子，現在變得有些內向、拘束。特別是在和男孩兒的交流方面，幾乎沒太有了。”班主任是個溫柔的女人，說起李安然，也是憂心忡忡。

    “本來我是打算近期做一個家訪，只是他們家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我也不太好過多的過問了。”

    “那這種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有沒有和她媽媽說過這件事情？”

    “其實我也纔剛教他們一個多學期而已，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大概也就半個月左右。本來我是打算先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和她媽媽商量一下解決的辦法。只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