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是牙膏
“可是如果兇手不是王思亭的話,這個單元只有一個進出的門,監控影片中沒有發現任何陌生人進出的痕跡。那也就是說,兇手是這個單元的人?”周晗說道,“但是我們去附近問話的時候,並沒有聽說這李家和鄰居有什麼衝突啊。”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都自覺的排除了王思亭的嫌疑。
“首先,王思亭的嫌疑不能排除。我們想錯了一點,那藥很可能只下給了李佳穎和老太太。我們問話的時候,都忽略了這一點。”
他們問話的時候,只問了三個人同時吃過的東西,並沒問其他人。
“可是,王思亭的體內也有藥物殘留啊。”簡宸伊問,“如果……”
只是,他話說到一半,忽然間就愣住了,他想通了蕭琛艿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王思亭可以在殺人後主動服食藥物?”他忽然間有些想明白了,“所以,王思亭服食藥物的時間,與李佳穎母女兩個,前後相差兩個小時左右,所以我們早上做檢測的時候,王思亭體內的藥物殘留纔會比李佳穎多一些。”
蕭琛艿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他們兩個還沒離開,周晗你去問問李佳穎,在王思亭回來之後,他們還吃過什麼。”
周晗聞言,立刻起身出去了。
蕭琛艿將審訊室裏的監控切到了會議室裏。
只見周晗在李佳穎的對面坐下之後,直截了當的問:“昨天晚上,除了那些葡萄,你們還吃過什麼?”
李佳穎愣了一下,隨後又回憶了一下,這才:“沒吃什麼,什麼都沒吃,我最近減肥,一般過了七點,連水都不喝了。”
周晗愣了一下:“你確定?水也沒喝?”
李佳穎點頭:“是真的,我記得很清楚,就連葡萄,我也只吃了兩三顆。那還是我故意想讓我媽以為,是我想吃葡萄。不然的話,我媽不會去洗,他回來的晚,也懶得去洗。”
這一層,是周晗沒有想到的,原來,李佳穎竟然從心底裏是關心著王思亭的。
“據我所知,你們兩個的感情好像並不好。”周晗試探的問了一句。
聞言,李佳穎卻是輕笑了一聲,抬手擦了擦眼淚,她才說道:“有我媽和他們一家子人在中間夾著感情,怎麼可能會好?結婚都三四年了,連個孩子都沒有。不是生不了,是他不想生。他說不想生個孩子,都要跟著我姓李。他說等他什麼時候能自己養得起孩子了再生,到時候孩子跟著他姓。”
周晗也不知道為什麼,李佳穎會忽然間跟自己說起了這些,但是李佳穎說著,她也就靜靜的聽著。
只是,在會議室的蕭琛艿和簡宸伊,卻明白李佳穎這麼做的原因。
“李佳穎想必是已經猜到了,我們在懷疑王思亭。”
簡宸伊低聲說道。
“這麼多年了,我也知道他委屈。只是我夾在中間也很為難,我媽這個人小心眼,總覺得我多好多好,值得更加優秀的男人,可是其實……”
李佳穎自嘲的笑了笑,“葡萄是昨天他跟我說想吃的,我這纔跟我媽提了一嘴,特地等到他回來才吃。昨晚,我大概六點左右到家。我媽把飯做好了,
我吃了幾顆葡萄之後,就刷牙回屋了。我媽自然也待不住,也回屋了。我聽著他在客廳裡面吃完了剩下的葡萄之後,纔回屋的。”
周晗低頭,仔細的記錄著李佳穎的口供。
會議室裏,丁嶼奇怪的說道:“除了葡萄什麼也沒吃,那藥物到底是怎麼進入到體內的?這種藥又不能提前下,生效很快的。”
所以,這藥,肯定是在臨睡前才下的,不然的話,李佳穎母女早就察覺到了。
只有睡著了之後,藥效生效纔會讓人無法察覺。
但是,根據李佳穎的口供,母女兩個睡前就只吃了葡萄。
“難道說,李佳穎撒謊了?從她的表現來看,她肯定對王思亭是有感情的,她是不是在包庇王思亭啊?”丁嶼看向蕭琛艿,猜測道。
誰知道,蕭琛艿卻堅定的搖頭:“不,李佳穎沒說謊,她說的都是真話。”
丁嶼愣了一下,“可是這不對啊。”
如果李佳穎說的是真話的話,那這個案子就說不通了。
“兩種情況,一種是王思亭不是兇手,那兇手便是這棟樓裡面的鄰居。他有可能是在李家三口都睡著了之後,潛入到李家,讓李家三口都吸入了藥物之後,才進行殺人的。”
蕭琛艿開口說道,“當然了,還有一種可能,兇手就是王思亭,他先給李佳穎母女兩個下毒,等殺完人,自己再服用藥物,直到第二天清早。”
他頓了一下,盯著另外一個房間裡,王思亭的影片畫面,低聲說道:“下毒的載體也很簡單。”
“是什麼?”丁嶼有些迫不及待的問。
“牙膏,是牙膏。”蕭琛艿還沒說話,簡宸伊首先反應過來了,他忽然間站了起來,說道。
透過耳麥,簡宸伊迅速跟周晗對話:“周晗,你問問李佳穎,他們家是全家用一個牙膏嗎?”
對於這個問題,李佳穎顯得有些詫異:“是啊,我們家的人都沒潔癖,全家都是用一個牙膏的,這樣檯面上也不會到處都是東西。”
丁嶼一拍大腿:“那就對上了。”
這樣的話,事情就明朗了。
王思亭把藥下到了牙膏裡,牙膏味道本來就衝,就算是有什麼不對勁,也是嘗不出來的。
而且,牙膏雖然咽不下去,但是在嘴裏會有殘留,只要下的劑量勾搭,也能達到效果。
蕭琛艿當即吩咐成墭和花甯:“你們兩個現在去一趟李家,找出牙膏,進行檢驗。”
成墭和花甯得到命令之後,立刻出發去李家。
幸好,李家距離警局不是很遠。
十五分鐘後,成墭打來電話,語氣有些嚴肅:“組長,我們到處都找不到牙膏。”
找不到?蕭琛艿看向審訊室裏,此時此刻的王思亭正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看著自己的手,一絲傷心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