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毀屍滅跡的話，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雖然從監控影片上看不出什麼來，可是這監控影片不是無死角的，裡面有很多地方都有死角。

    如果兇手刻意去躲避監控的話，也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從這些監控上，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第二天一大早，上班之後，蕭琛艿就帶著人，再次去了養殖場。

    畢竟，如果將養殖場的工人都叫來警局的話，那養殖場就會癱瘓。

    那幾千頭豬，無人餵養，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蕭琛艿不想自找麻煩，這才帶著東西去了養殖場。

    在哪裏審訊，都是一樣的。

    養殖場的老闆很配合，一見到蕭琛艿就跟他彙報進展。

    昨晚他已經去把罰款交了，所有飼料中的生長激素都停了，售出的豬肉當中，也有大部分都追回來了，而且給人家退了錢。

    至於這批豬，養殖場也會繼續餵養，直到體內的生長激素都代謝完了之後，再進行宰殺售賣。

    蕭琛艿點了點頭，“處理的很好。”

    養殖場的老闆聞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應該的，都是應該的。”

    蕭琛艿這纔開口：“你找個空房間，再拿一張桌子，三個椅子過來，我們需要借用一下。”

    養殖場的老闆聞言，趕緊吩咐人去準備。

    “還有，你留下一個人在現場，其他的人都叫過來，我們需要重新錄一下口供。注意，這次不是簡單的問話，是錄口供。你跟他們交代一下，如果說假話，很可能要負法律責任的。”

    養殖場老闆連連點頭：“您放心，這些話，我保證一字不差的交代給他們。”

    說著，養殖場的老闆就出去了，沒過多久，就帶著十六個工人過來了。

    蕭琛艿和周晗在房間裡面，蕭琛艿負責審問工人，周晗負責記錄口供。

    而其他人，則在外面，負責觀察現場的情況和工人們的態度。

    工人們一個個的被叫進來，然後一個個的出去。

    時間也慢慢的接近中午，養殖場老闆已經安排著午飯的事宜了。

    他的態度十分的熱絡，但是整個人的心思，好像並不在案子本身上。

    簡宸伊自然拒絕了午飯的邀請，等最後一個工人都問完之後，九組的人就離開了養殖場。

    一上午的時間，十七個工人，仔仔細細的都問了一個遍。

    收穫自然是有的。

    午飯是花甯出去叫的菜，會議室裏，六個人圍著飯菜，一邊吃一邊討論這個案子。

    “首先，我覺得養殖場的老闆可以排除掉嫌疑。問話的時候我著重觀察了一下他，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案子上。”簡宸伊分析道。

    對於這個看法，其他人並沒有提出異議。

    “其他人呢？你怎麼看？”

    審訊時的房間並不隔音，簡宸伊站在門口，就能聽見裡面的對話。

    所以，他對於這次審訊，也算是瞭若指掌了。

    聞言，簡宸伊便道：“還是那句話，這些人，都老謀深算，各懷鬼胎，說的是不是真話，我一時之間也很難辨別。”

    蕭琛艿思考了一下，道：“既然這樣，我們是不是要換個思路？”

    簡宸伊抬頭，“你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雖然很難辨別真假，但是裡面有三個人，反應不太正常。”

    “三個人？哪三個人？”蕭琛艿問。

    簡宸伊仔細的想了想：“第二個進去的女人，她可能會知道點什麼。她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在外面等的時候，一雙手一直翻來覆去的。”

    蕭琛艿回想了一下，那個女人瘦瘦的，在他面前的表現沒有簡宸伊說的那麼明顯，明顯是極力壓制著。

    但是現在想想，她的確是比其他人更加的緊張。

    “還有呢？”

    “第五個進去的女人和第六個進去的男人，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是普通的同事關係。”簡宸伊斬釘截鐵的說道。

    “何以見得？”蕭琛艿問。

    “在外面等的時候，他們兩個的眼神經常會有碰撞，雖然很短暫，但是有好幾次。”簡宸伊說著，“當時他們兩個並沒有站在一起，也沒有說過話，可見他們明面上並沒有什麼關係。”

    當時那些工人都遠遠的站著，等著進審訊室。

    大多數人，都是三三兩兩的站著，偶爾小聲的說說話。

    這兩個人既不站在一起，也沒有說過話，可是眼神卻有好幾次的碰撞。

    “人在一個陌生的或者是令他緊張的環境中，會下意識的看向自己最在意的、最信任的人。他們兩個，應該就是這個情況。”

    蕭琛艿吃飯的動作就頓住了，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那兩個人。

    年紀相仿，大約在三十七八歲左右的年紀。這個年紀，基本上都有家庭了，孩子應該都老大了。

    這兩個人暗地裏有聯繫，但是明面上卻裝作不認識。

    蕭琛艿的心裏，也差不多有了計較。

    他低頭扒飯：“趕緊吃，吃完休息一會兒，下午繼續去養殖場。”

    其他人看著蕭琛艿和簡宸伊一問一答的，就知道他們兩個已經有了懷疑的物件。聽見蕭琛艿的話，也沒多問，只是吃飯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

    下午兩點鐘，太陽還是很毒辣。

    簡宸伊開車帶著九組的人，繼續去養殖場。

    自從蕭琛艿受傷之後，開車的這個活，就徹底的交給了簡宸伊。

    每次出去，都是他開車。

    他們過去的時候，養殖場老闆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了。

    這警察，怎麼就和他的養殖場過不去呢？

    既然查不到太多訊息，就換個其他方向唄？

    這是幹啥呀。

    不過，即使心裏這麼想的，臉上也得帶著笑迎上去：“各位警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蕭琛艿直接吩咐：“帶我們去員工宿舍看看吧。”

    像是養殖場餵豬這樣的活，城裏人是幹不了的，大多都嫌髒。

    在這的工人，有一大半都是從鄉下過來的。

    距離家遠，而且還有夜班，總不能天天回家吧？

    要是出去租房的話，那又是一大筆開銷，恐怕留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