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現在看來她的煩躁，更多可能是因為創傷引起的。”蕭琛艿在一旁緩緩開口分析道：“這也就解釋了之後她為什麼對死者是那樣的態度。”

    周晗聽他說完，點頭認同道：“我覺得也是，只是現在我們發現這其中還隱藏著一個人，就是那個性侵童嫣的男人。”

    “你們說他到底是誰？”花甯也在一旁疑惑道：“為什麼童嫣會在被他傷害後選擇忍氣吞聲放棄報警，明明連醫院檢測都已經去做了。”

    “是啊，她這麼做說明是懂得應對這種事的流程的，甚至很可能在去的路上也想過報警，但是卻又被一些未知的原因給阻止了。”周晗頓了頓又道：“只是我們現在不知道，這個原因到底是什麼？”

    可惜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她，隨著她一句句的分析，眾人不約而同跟著陷入迷茫之中。

    靜默半晌後，蕭琛艿直接道：“好了，只是在這猜除了浪費時間毫無意義，還是繼續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吧。”

    既然已經查到了這裏，那麼離真相就不遠了，蕭琛艿心裏想著給了周晗一個鼓勵的眼神。

    周晗看了他一眼，微微勾唇。

    而其他人也接連應聲，等幾個人都散開之後，蕭琛艿對身邊的簡宸伊道：“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回去繼續問問當事人吧，就算是暫時毫無頭緒，拿童嫣身邊最近接觸的那些人挨個試探，看看她是什麼態度。”

    “嗯。”簡宸伊點頭：“你說的辦法也可以一試，就算是用排除法也要把這個男人給揪出來。”

    反正他們暫時還沒辦法從別的方向確認那男人的身份。

    蕭琛艿和簡宸伊又進了審訊室，而周晗和花甯丁嶼他們則在外面繼續調查。

    “看看童嫣那段時間除了和姚蘇接觸之外，還有沒有接觸別的男人吧。”周晗道。

    花甯聞言提出異議：“我覺得不太可能是童顏認識的人，因為這事牽扯到了姚蘇，影響了童嫣對姚蘇的態度，那麼更有可能人還是姚蘇那邊認識的。”

    周晗低頭一邊翻看著資料，一邊表情淡淡道：“我知道，但還是要排查一下，就當是爲了以防萬一，另外死者姚蘇那邊當然也要繼續查，她那些賬號裡的男性聯絡人，都有可能是我們要找的目標。”

    “嗯。”花甯點頭，手頭上已經開始忙活著手調查。

    電腦上滑動著滑鼠，挨個點開姚蘇相關的聯絡人進行排查，可惜她實在太困了，這會兒有些撐不住，花甯不自覺開始打瞌睡。

    周晗注意到這一點，無奈的搖搖頭：“你要是實在太困就去休息室睡一會兒吧，也不能硬撐。”

    “啊？”花甯被周晗的聲音驚醒，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道：“不用不用，反正都熬通宵了，也不差這一會兒，等忙完之後回去再睡。”

    “好吧。”周晗輕笑，有些佩服花甯的毅力。

    室內大家各自忙碌著，外面太陽逐漸升空，微暖的陽光透過窗戶傾斜進來，更加讓人不自覺的放鬆，甚至犯困。

    花甯一邊打瞌睡一邊卻還在硬撐著，直到幾個小時之後蕭琛艿和簡宸伊他們從審訊室裏出來。

    “怎麼樣了？”花甯看著他們問：“有問出什麼嗎？”

    簡宸伊看著她微微搖頭：“沒有，她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說著他又問：“你們呢？有查出什麼新線索嗎？”

    “沒呢。”花甯也跟著搖頭，隨即趴在桌子上嘆氣道：“我們著重調查了死者姚蘇的那些聯絡人，暫時並沒有發現特徵與其相符的。”

    可惜兩邊忙了幾個小時，到現在收穫都卻不是很大，無奈一旁蕭琛艿拍了拍手，組織大家開會。

    會議室裏，長桌上放著幾杯咖啡，苦澀卻帶著濃郁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

    可眾人卻都是一副疲憊又焦灼的模樣，畢竟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但他們的進度到目前為止不僅很慢，而且還卡住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我們方向又錯了？萬一這事跟姚蘇的死沒關係，就算是找出那個男人的身份，也不能證明這是姚蘇對童嫣所做的事呢？”成墭在一旁懶洋洋問。

    周晗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並不認同：“就從童嫣對姚蘇前後態度的變化，再加上她遭遇的事來看，我們目前這個思路十有八九是對的，而且現在我們連人都還沒找出來，也沒必要把話說的太早。”

    “說的也是。”成墭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之後的會議期間，幾人分別又提出了幾個可能，但是最後都被推翻了。

    直到丁嶼無意間的一句話，提醒了大家。

    他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我們繞的太遠了，和姚蘇有關係並且可能做出這種事的男人，不是很明顯嗎？這個人就在很明顯的位置，而且是我們之前調查過的人”

    他的話讓其他人安靜了片刻，而後纔有人開口。

    “你說得對，可能這人就在我們之前所調查的那些人之中，而且關鍵癥結還是在姚蘇身上，童嫣在和姚蘇接近之後，出於某種原因被性侵，之後童嫣纔對姚蘇恨之入骨，而和姚蘇有關係，並且對他言聽計從的男人……也就只有她那個林崇山了。”周晗緩緩分析著。

    她的話讓大家撥雲見日，總算理清了思路。

    花甯也認同道：“這是最大的可能了，那個林崇山和死者姚蘇之間的關係，甚至可能不僅僅只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你們別忘了，之前我們就發現姚蘇接近童嫣是非常刻意的，童嫣可能是他們專門尋找並選擇的目標。”

    周晗聽完總結：“所以姚蘇的死，可能是童嫣對他的報復。”

    “是啊，很顯然姚蘇利用並背叛了她，而最關鍵是這個林崇山可是老江湖了，對付童嫣一個小姑娘最簡單不過，童嫣在被他傷害後卻拿他沒辦法，這很可能也是童嫣最終沒有去報警，而是決定自己處理的原因。”成墭在旁邊補充道。

    幾人這麼一分析，事情似乎逐漸清晰了起來。

    丁嶼卻忽然道：“不對啊，你們這麼一說，這童嫣看來還是個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