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過往(二)
“為什麼還要來到這裏!你不怕我嗎?”
靠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阿多戈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傢伙還來找自己,明明其他人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沒錯,曾路過這裏的巫師對著所有人講到過;“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會讓她付出生命的代價,她的孩子會給這個村子帶來災難!”
那時他還沒出生,是一個酒鬼大叔告訴他的。
當然,他沒有十分相信那個酒鬼的話,但他聯合所有人的反應來看,酒鬼大叔說的應該就是添油加醋的實話沒錯。
“為什麼要怕你?”
站在門外的列格聽到屋子裏阿多戈的話,停止了敲門,生氣的反問了他一句。
“因為,因為我是…我是災星!我承認了!你滿意了嗎?!光這一點還不夠嗎?!”
阿多戈說著,委屈的情緒涌上了心頭,大聲的說著。
“那種奇怪的預言就交給那些奇怪的巫師吧!現在,我列格·希斯托羅姆!在這裏發誓;一定要讓阿多戈·特里修斯成為我的朋友!無論他被人們下定的身份是什麼,災星也好,普通人也罷!無論什麼也好!他永遠都是我的朋友!!”
列格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阿多戈的耳朵裡,這讓阿多戈疑惑不解的同時又深受感動,終於在列格不斷請求下,阿多戈把門開啟了。
“你!是我永遠的朋友!”
列格看見了阿多戈把門開啟,一下子擁抱在了阿多戈的身上,這讓阿多戈心裏想問的為什麼,憋在了心裏,取而代之迴應的,是一個接受的擁抱。
“嗯…永遠的朋友…”
…
“為什麼!為什麼一直要糾纏著我!為什麼你一定要纏到我的身上,明明你根本就不樂意與我做朋友,還要假惺惺的去那樣說那樣做!”
阿多戈氣的發抖,越說越激動,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列格,是他的仇人一樣!
“阿多戈…我們不是朋友嗎?”
列格看著憤怒的阿多戈,一時間竟不知為什麼阿多戈變成這樣,明明昨天他們還在一起歡笑,一天之隔,就讓阿多戈判若兩人。
“好!朋友…既然你說我是你的朋友,你用什麼來證明?…既然證明不了,那麼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了!”
阿多戈看著語塞的列格,將憤怒轉化成了語言,打這之後,他們再也沒說過話。
…
“嗯哼,你們生長在那麼一個和平的環境裡,為什麼想要當兵呢?”
林天看著列格和阿多戈,聽完了他們的話,林天突然發現了有一個很矛盾的點,生在那麼一個怡人的環境中,為什麼會有想當兵的想法。
“其實我是沒有當兵的想法的,是阿多戈提出來的,我們也是在雙方19歲那年和解的,整整十年我們都沒說過話”
列格把自己包在被裏,他們從下午聊到了夜晚,看著天上的星星,他想起了那天,那天是這十年中任何一個畫面也不能取代的一天,想到這列格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莫名的笑容。
“你這傢伙,真是的,要講你繼續講吧,我可沒興趣聽你的回憶錄了”
阿多戈轉過頭,被蒙上了腦袋,林天看著阿多戈的反應就明白過味來,列格接下來要講的,纔是重頭戲。
…
那天如往常一般風和日麗,人們都如往常那般忙著自己的事,沒有人注意到,兩個少年的互相見面,就是在這一天。
“列格…”
阿多戈看著剛剛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列格,終於他在這一天鼓起了勇氣開口。
“…”
列格停下了腳步,但是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他總是面帶笑容的臉上居然在今天也是像掛上了冰霜一樣。
“對不起…我…對不起”
阿多戈轉過身,便對著列格跪了下來,他不敢奢求列格能原諒他,他只求列格能夠忘記他,阿多戈是這樣想的。
“說對不起幹什麼?你做錯了什麼嗎?”
列格沒有回頭,不過他用餘光看到了阿多戈跪在了他的身後,但列格完全不明白阿多戈想要幹什麼。
“我知道,我當初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已經沒辦法挽回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只請求你,當做我沒在這個村子裏生活過,把我忘記,恢復你原本的生活”
阿多戈跪在地上,這樣說到。
“…你在說什麼?”
列格轉過身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阿多戈,大聲的再次質問著阿多戈。
“我問你!你到底在講什麼?”
憤怒的列格一腳踢到了阿多戈的下巴上,把阿多戈踢翻,列格聽完了阿多戈的話,忍了十年的情緒再也忍不住爆發了。
“你以為失去了你我就沒辦法正常生活了嗎?混蛋!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啊!”
列格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他騎到了阿多戈的身上,一拳一拳打在了阿多戈的臉上,阿多戈始終沒有還手,直到列格停手。
“對…不起…是我輕信了別人的話,我不該懷疑你…對不起,如果不解氣的話,就請繼續打我吧”
等到列格停手,阿多戈再次跪到了列格的面前,他含糊的說著。
“混蛋!啊!!你以為是誰踏出第一步與你這個災星做朋友!!!你把我們的友誼看成了什麼?垃圾嗎?!你這十年裏到底在懺悔些什麼啊?你是喜歡捱打嗎?好,那就請你在今天死去吧?好嗎?”
列格聽著阿多戈的話,原本已經發洩掉的憤怒再次涌上心頭,一拳打在了阿多戈的臉上,不過這一次,阿多戈接住了列格的手。
“我只想讓你對我的仇恨減輕一些,如果殺了我,你也會坐牢,我不想你那樣…今天之後,我會離開這裏,去到很遠的地方,像那次一樣,不過這次是我自願的”
阿多戈說完,他送開了列格的手,列格沒有在出拳擊打他,而是把他拉了起來。
“想好去哪裏了嗎?”
列格深吸一口氣,平復了情緒以後,看向了阿多戈問到。
“…去當兵,總之會離這裏很遠”
阿多戈看著列格,沉默了一會,纔開口說到。
“我也去”
列格這樣說到,阿多戈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樣,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有這麼驚訝嗎?其實我早就原諒你了,那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吧,剛纔我氣憤的,是你一直陷在那樣的情緒裡,聽到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列格笑著看向阿多戈,打腫的手放在了阿多戈的肩上,這次阿多戈沒有排斥,而是笑了出來。
“那就讓我們,繼續成為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