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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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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斷橋不通

    躺在床上的陳朝,呆呆望著房梁,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依舊心有餘悸。

    甚至認為自己能活下來都是個奇蹟。

    在被羅天峰廢去竅穴,丟進地牢的那一刻起,陳朝感受自從來到這世界後前所未有的絕望與灰暗。

    和紅鳶說的那些話,其實不僅是在寬慰對方,也是在安慰陳朝自己。

    如果不是後來肖乙的出現,陳朝不敢想象後面的情況。

    這件事要發生在以前那種平凡的世界之中,陳朝或許還能想想辦法周旋,但在這個高手如林的世界,恐怕連走出齊鳴山的資格都沒有。

    說到底,還是修為的問題。

    一想起這個,陳朝就不禁長吁短嘆,滿心憂愁。

    桌案前的雲鶴居士聽到聲音,笑著看過來:“陳小友在想什麼,看起來有些低沉?”

    “道長,你說竅穴被廢,還有希望挽救嗎?”

    想起雲鶴居士見多識廣,陳朝連忙扭過頭詢問。

    雲鶴居士將手中一株草藥輕輕放入木盒,抬起頭詫異道:“竅穴被廢....這件事,你應該去問問那些高境武夫,貧道對武夫,不甚瞭解。”

    說到這裏,雲鶴居士意識到什麼,驚訝道:“陳小友,該不會是你.....”

    “就是我。”

    原來雲鶴居士也不知道,陳朝失望的轉過頭,苦笑說了句,然後繼續愁眉苦臉。

    身處地牢之中時,陳朝想的是能保住性命就行,至於修為這些,可以暫時不理會,畢竟人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僥倖。

    但人性就是這樣,一旦安穩下來,便會得寸進尺,要求更多。

    說難聽點,就是貪婪。

    想到竅穴如果不能恢復,自己這冉冉升起的武夫新星,無疑要半道夭折,陳朝便一副苦瓜相。

    雲鶴居士有些奇怪,但見到此時陳朝的狀態,轉念一想似乎又釋然。

    拿起一株草藥,目不轉睛檢查,同時雲鶴居士嘴裏出聲:“陳小友倒也沒必要這般難過,修為沒了便沒了,人還活著就好,貧道這裏還有些延年益壽的丹藥,可以送你,就當是補上之前的見面禮。”

    道長,你這樣安慰人真的很絕望啊...陳朝哭笑不得:“多謝道長好意,小子現在還年輕,暫時用不到那些。”

    “誒,也可用於以後不時之需嘛。”雲鶴居士笑道。

    聽出這話裡的揶揄,雲鶴居士似乎在故意開玩笑,緩解陳朝低沉的情緒。

    “算了,等我回京,再找人想想辦法,大不了就重頭再修一遍!”陳朝緊緊握拳,像是堅定什麼,又好像在給自己打氣。

    雲鶴居士露出欣賞之色:“小友有這般毅力,倒是好事。”

    “不說這個了,道長見到我那幾位朋友了嗎?”想起自己讓趙開景做的事,勢必會得罪道教,到現在還沒見到人心裏有點不放心。

    雖說打著問劍山莊的名頭,道教應該不會處罰太重,但並不意味著就是安全。

    雲鶴居士聞言,說道:“說起這個,貧道還想問問你,你那些朋友在搞什麼名堂,居然跑到五行界中大鬧,石胎孕育的石碑都毀掉不少,等武鬥場結束,你那些朋友可是要被問罪的。”

    “他們現在還在五行界沒出來,五脈代表還在宮殿裡參悟,在他們出來之前,五行界無法將裡面的人送出來。”

    聽到這裏後,陳朝倒是有點明白過來。

    同時,還有點驚訝,連忙詢問有關石碑的事。

    消失這兩天,關於武鬥場的變動,他還毫不知情。

    雲鶴居士便把武鬥場新的規則,以及五行界中的變化說出來,聽完後,陳朝沉思片刻,便弄懂了趙開景幾人這麼做的目的。

    毀壞晉級石碑,這確實是一個鬧亂子的絕佳辦法。

    “怪不得丹鼎堂那些弟子火急火燎的趕過去....”

    “你說什麼?”聽到陳朝嘴裏小聲嘀咕什麼,雲鶴居士狐疑道。

    陳朝搖搖頭:“沒事,就是想通一些事情。”

    雲鶴居士畢竟是道教出身,要是讓對方知道搗亂五行界的計劃,是陳朝的起意,恐怕要降低好感度。

    這邊說完沒多久,陳朝躺在床上趁機休息,雲鶴居士繼續擺弄他那點草藥時,房門就被敲響。

    一個玄真堂八九歲年紀的稚童弟子跑進來,喘著粗氣對雲鶴居士說道:“師尊,五行界出事了!”

    這話一出,陳朝和雲鶴居士同時望去。

    “彆着急,說說發生了什麼。”雲鶴居士放下手中草藥,溫和開口。

    稚童受到感染,情緒平復後,歉意施禮,才接著說道:“就在半個時辰前,五行界發生異變,山上的宮殿突然開裂,出現很大的霧,把所有人都吸了進去,維持五行界的法陣也被震塌,長老們正在修復法陣,但現在還沒有結果。”

    聽完,陳朝還是一頭霧水。

    雲鶴居士皺眉道:“五行界怎麼會無緣無故發生異變,以往不都是好好地。”

    “弟子不知,但聽長老所言,應是山上的石胎出了變化,導致這一切。”稚童搖搖頭,接著道:“現在五行界已經與外界失去聯絡,長老讓各堂弟子來找主事的人,過去商議解決辦法,弟子便來尋師尊了。”

    “走,現在就過去。”得知長老召喚,雲鶴居士不敢耽擱,匆匆把草藥收起。

    臨出門時,又想起一件事,轉頭對陳朝說道:“陳小友安心養傷,這外面有弟子,有什麼事隨時招呼便可,貧道先去看看。”

    “多謝道長。”陳朝感激道。

    雲鶴居士笑笑,然後帶著弟子快步離開。

    陳朝有心跟去,但身體不允許他這麼做,只好重新躺倒,想了想,又撐著身體坐起,把被子窩在後麵靠著,嘗試執行真氣。

    微弱的氣流在體內遊動,一開始很順利,但沒過多久,就感覺到流動的真氣,像是撞在一度厚厚的牆上面,任由他如何努力也都無法透過。

    甚至強行衝擊時,一股鑽心的劇痛傳來,並蔓延全身,陳朝臉色微變,然後連忙散去真氣。

    至此,陳朝也算徹底認清情況。

    用一句無比貼切的話來講,他現在的身體就好像一條斷掉的橋樑,而且不止一處斷截面。

    他現在能發揮的,只有單純的力量,但也只是比常人力氣大一些而已。

    嘗試無果後,陳朝悵然一嘆。

    這趟出來機緣沒碰見,反倒是把自己玩廢了,也不知回到京城後,以玄清司的收人規矩,自己還能不能留在那裏。

    思考到精神疲倦,陳朝就靠在床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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