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暗中恢復
翌日午時,天陰陰。
昨日五行會的結果,依舊沒有公佈。
之所以沒有公佈,是因為三個堂口的堂主,還在五行界的宮殿裡沒出來。
有人特意在廣場守了一夜,大早上鼻涕橫流,也沒有看到那幾個堂主出現。
五行界同樣徹夜開啟,一直沒有關閉。
不過道教長老團已經發話,幾位堂主正在宮殿內參悟石胎,結果如何,這幾天自會見分曉。
同時,這並不妨礙武鬥場的進行。
也就是說,今天武鬥場將會如約進行,只不過山上的區域會被封閉。
時間一到,主峰中心廣場已是人山人海匯聚,熱鬧非凡。
報名武鬥場的江湖勢力,也像開閘放水一般,陸續登場,展開他們的表演。
而在另一邊,山腰別院。
有人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
嶽清風在屋裏來回踱步,時不時看向門外,臉上寫滿焦慮。
趙開景朱遠光幾人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在眼前晃悠,腦仁隱隱作痛。
“你能不能消停會,頭都要被你晃暈了。”黃騰皺眉道。
嶽清風停下來看他:“我也不想啊,可我還等著上場呢,還等著那恢復體力的良藥呢,但這人呢?陳朝呢?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
說著他手拿摺扇指點幾人:“要我說你們什麼好,這活生生的一個人,居然也能看丟,你們不是一起的同伴麼,怎麼不知道他的去向?”
武鬥場都已經開始,在這裏都能隱隱聽到外面的歡呼喝彩。
但聽在嶽清風耳中,愈發讓他焦慮不安。
他已經決定好要參加武鬥場,並爭取到留在道教的名次,以此來逃脫現實一段時間。
但這個前提是陳朝那邊的幫助。
現在人都找不到,豈能不著急。
“你問我們?老子還想問問你,昨天陳朝送你回來,你不應該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麼。”聽到嶽清風的質問,朱遠光氣不打一處來,瞪著眼睛說道:
“讓你別喝你非要喝,喝成那樣還得人送,要是你不喝酒,哪裏會有現在這些事!”
嶽清風啞口無言,但還是不服氣的反駁:“我都說自己能回來,誰讓陳朝去送了。”
“你他孃的說話可得講良心,陳朝那是好心才送你,不送你?不送你半路你還不知拐哪山溝溝裡去,昨天要不是我們恰巧看見,你現在八成被凍成冰雕,還自己能回來,自己什麼酒量心裏沒點數?”
嶽清風張口還想說,趙開景見狀趕緊擺手:“別吵別吵,都什麼時候了,現在是推卸責任的事嗎,都消停點。”
兩人這纔對視一眼,各自冷哼轉過頭。
不久後,門外飄進來一道蒼老的身影。
“怎麼樣了?”
剛進門,雲鶴居士便被趙開景幾人圍起,一個個眼神灼灼望著他。
“莫急莫急,先讓貧道喝口茶。”
雲鶴居士示意眾人稍安勿躁,然後走到桌前:“貧道昨天一夜沒閤眼,託人打聽訊息,四處尋走,剛剛纔有點眉目。”
喝完兩杯茶,雲鶴居士才轉過身:“知道你們著急,貧道就不多廢話了,昨天有人看見陳小友送嶽公子回來,路上被三名道教弟子叫走。”
“道教弟子?”聽到這話,趙開景愣了下,蹙眉思索。
雲鶴居士點點頭,目光看向嶽清風:“據那名弟子所說,當時嶽公子是被三人中的其中一位送走,陳小友則跟著另外兩人離開。”
“去了哪裏?”
說到重點,幾人連忙詢問。
雲鶴居士搖搖頭:“去了哪裏,那名弟子不清楚,倒是他給貧道指了個方向,我循著這個方向找過去,發現是通往後山的小路,但在那裏也沒找到陳小友,貧道還讓玄真堂的弟子一起尋找,整整一夜,卻也一無所獲。”
他頓了下,遲疑道:“不過,貧道在後山見到兩處打鬥的痕跡,但後來應該是被人清理過,沒有多少線索可查。”
“打鬥的痕跡.....”
趙開景幾人對視一眼,紛紛表情凝重。
但是隻有這麼點資訊,他們也無法推測,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後山是什麼地方?”朱遠光忍不住問道。
雲鶴居士說道:“常年無人居住,林深草茂,通常是會將一些犯了錯的弟子放逐到哪裏思過,除此外,便沒有其他用處。”
趙開景沉吟道:“陳朝的修為不弱,在我們幾人中最高,如果他在後山遭遇危險,不可能一點反抗機會都沒有,而且.....”
而且他身邊還有個高境武夫在保護,即使情形再惡劣,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話沒有說出來,因為現場還有外人。
其他人也沒多疑,後面的話趙開景聲音很小。
除非是遇到連那位高境武夫也解決不了的難題,想到這,趙開景心情變得有些沉重。
雲鶴居士看了趙開景一眼,沉吟了下:“打鬥現場沒有大規模的毀壞情況,說明戰鬥結束得很快,不過諸位也不用太過擔心,陳小友足智多謀,定能化險為夷。”
這句寬慰的話說出來,雲鶴居士也覺得有些牽強,但此刻面對這種離奇之事,他也是無能為力。
其他幾人只是勉強的笑了下,顯然也是不怎麼相信。
並且,趙開景幾人心中還有個不能說出來的秘密,那就是他們此行的任務,缺少了陳朝,整體行動無疑要變得艱難很多。
“會不會是那些江湖勢力?”
一直沒說話的嶽清風,此時忽然插了一句。
聞言,幾人看向他,然後若有所思。
黃騰搖頭道:“我們在這一路上,從未得罪過任何江湖勢力,也沒有過結仇,再說這是在齊鳴山上,那些人就算想要報復,也不可能挑在這個時候。”
他頓了下,“退一步來講,即使真是江湖勢力所為,在齊鳴山上的勢力,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目前我們沒有任何有利的線索,想從這些人中找出是誰動的手,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句話讓本來看到希望的幾個人,頓時如冷水澆頭。
其實有件事,黃騰很清楚,那就是朝中王黨那些人,但這怎麼可能,這裏在齊鳴山,並不是在京城。
他們的身份也都是一直沒有公佈,就算王黨那些人,也不可能打聽到。
“如果現在能找到占驗堂的堂主,或許還可以用卜術算一下陳小友,可惜他人還在五行界中。”雲鶴居士無奈嘆息道。
趙開景忍不住問道:“只有占驗堂堂主才行麼,那些弟子可不可以?”
“道行太淺,憑空預物的能力,非是人人都行,不過....也可以一試。”說到後面,雲鶴居士也想不到其他好辦法,遲疑了下,說道。
趙開景精神一振,而後誠懇道:“這件事恐怕只能麻煩道長了,我等畢竟是外人,不好說話。”
“這個是自然,陳小友在道教地面上出事,貧道理應擔負起責任。”雲鶴居士擺擺手,表示沒關係,然後徑自離開。
......
丹鼎峰,地牢。
昏暗而壓抑的地下空間,四周景物不可見,彷彿一團陰霾壓在心頭。
“感覺怎麼樣?”
過了不知多久,陳朝的聲音忽然響起,他剛纔也在調息,但效果不算很好。
竅穴被廢了幾個,讓他先執行真氣都頗為吃力,強行運轉,會讓他有種隨時身體爆裂的感覺。
沒法執行真氣,也就無法發揮實力,陳朝只能寄希望於紅鳶。
相比起來,紅鳶被割斷四肢筋脈,但只要恢復得當,對於修為影響很小。
“為什麼你的血,有這種效果?”
回答陳朝的,是紅鳶驚疑不定的語氣。
這一夜之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陳朝的血,給身體帶來的驚人改變。
很顯然,她正在恢復,而且不是以往那種一點點,絕對是超越性的,前所未有的。
不然,不可能如此震驚。
陳朝自然也是意識到這些,挪動身子靠近,見紅鳶席地打坐,正驚疑不定注視自己,聳了聳肩:“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麼?”
“不信。”
紅鳶回答的很乾脆,但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深深看了他眼。
這也是陳朝比較喜歡紅鳶的一點,不會死纏爛打,刨根問底。
打量著紅鳶此刻狀態,陳朝問了句:“多久能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你當我是你麼。”
紅鳶知道陳朝的身體有些特殊,瞥了他眼,淡然道:“羅天峰不僅挑斷了我的手腳筋,還有劍氣封堵,我現在要逼出體內那些劍氣,需要一段時間,可能要很久。”
這麼說手腳筋是已經連上了...陳朝心底微微感到振奮:“沒事,你能恢復就好,最好是在那群人發現之前復原,咱們直接打出去!”
這已經算是個好訊息。
只要紅鳶能恢復,遠比他恢復來的作用更大。
紅鳶望著他看了會兒,然後微微點頭,就重新閉上眼。
然而就在這時,陳朝耳朵微動,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來人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不像之前躲在暗中偷聽的人躡手躡腳。
紅鳶顯然也聽到了,連忙睜開眼,和陳朝對視一眼,兩人表情逐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