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子舒蜷縮在他的懷裏，感受著他的溫度，也沒有開口……

    軒轅夜將她擁得更近，“我的過去不想說，是因為它太過於血腥和不堪，我是從萬千屍骨中爬出來的，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孩子……”

    狄子舒心頭一緊，驚訝於他肯開口，更驚訝於他的過去，她抱著他，將頭埋在他的懷裏，“不想說，就不用說！”

    軒轅夜搖了搖頭，“我只知道那一刻，我的世界都變了，我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血紅色的世界，泥土被染紅了，河流被染紅了，而我身上也滿是傷口，後背的燒傷，讓我覺得火辣辣的……”

    “我伸手想去抓，但是能碰到的，都是大片脫落的皮肉！”

    “我眼看著身邊最熟悉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在我的面前，他們唯一的目的是希望我活下來！”

    那一幕，軒轅夜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會害怕的渾身顫抖！

    “軒轅夜，對不起……”狄子舒沒想到，軒轅夜的過去是這樣傷痕累累，怪不得白景瑞總是說，軒轅夜是經歷過磨難的！

    “小東西，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軒轅夜笑笑，輕撫著她的頭，“其實那個時候，我更希望死的人是我，這樣很多人就不用死了，死裏逃生之後，我大病了一場，差點就沒了氣！”

    “救我的大夫說，這不是因為傷勢，而是因為心病！”

    “後來我習武的時候，便會偶爾心神不寧，只是很多年都沒有犯過了！”軒轅夜說的輕描淡寫。

    狄子舒心中清楚，軒轅夜的過去多半與乾嘉有關，只是她不願意再去追問，更加不想看到心神不寧的軒轅夜。

    該是怎麼樣慘烈的過去，纔會讓一個孩子感受到身體被燒熟的感覺，又該是怎麼樣的虐殺，纔會讓那麼多人拼命的保護一個孩子！

    別人說天昭國師軒轅夜橫空出世，殘暴狠劣，誰又知道他背後見證了多少人的死去，還有多少個無法安睡的夜晚！

    “不說，不是因為不信你，只是那些太沉重，也因為很多事情還不到時候！”軒轅夜緊緊抱著狄子舒……

    “小東西，我不能放開你，不管未來是什麼，都不想放！”

    “軒轅夜！”狄子舒仰著小臉問，“你會傷害我嗎？”

    “不會！”軒轅夜堅定道！“若我在，天下人皆不能傷你，包括我！”

    “嗯！”狄子舒拉著軒轅夜的大掌，與他十指緊扣，“那就別放手了！”

    “若你去的是地獄，我就陪你！”

    “陪我一起墮落？”軒轅夜挑眉，“不怕？”

    “怕！”狄子舒嫌惡道，“所以，我會把地獄捅出一個窟窿，讓陽光照在你我的臉上！”

    “以你的本事，我信！”軒轅夜笑道！

    他的擔心是多餘的，纏繞了他一上午的陰霾，已經顯示不了！

    這就是他的小東西，是他生命裡，唯一的陽光！

    “小東西，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了，你最好有這個覺悟！”

    “嗯，這麼粗的大腿，你要放開，我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