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氿愣了愣。

    “美好的未來這五個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這麼和我提過了。”

    她伸手放在岑煬的頭頂上。

    “幸好，我當初沒有看錯人。”

    “你當初讓我去成為岑煬的朋友，就是爲了幫你的忙，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想要融進岑煬的生活，所以需要我幫忙成為你的突破口，只是我現在還沒有看出來，我這個存在，真的幫到你的忙了嗎？”

    褚氿愣了好一會，還是沒有完全從餘冶的話裡面回過神來。

    她從被孤兒院裏麵領出來開始，就一直生存在利益相關的世界裏麵。

    因為習慣了權衡每個人的利益，習慣了在所有人思考的利益相關中徘徊不止，所以，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過想法這麼單純的人了。

    這難道不是典型的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嗎？

    褚氿無話可說。

    “你或許是真的幫上了我的忙，或許沒什麼用，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後悔我當初選擇了你。”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選擇都有價值，或者都是利益權衡之下做出的做好的選擇。

    “那我就不走了。”

    褚氿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校服外套。

    “說實話，在這個學校的學生會待久了，感覺我都有點變得奇奇怪怪的了。”

    餘冶剛想站起來，就被一隻手按了下去。

    那是李塵和的手。

    “做出這樣的選擇，怎麼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褚氿頭也沒回就說。

    “怎麼現在人都一個比一個會藏，還一個比一個會偷聽，難不成……劉桐回來的時候，那個沒開成的講座，就是教給你們這些東西了嗎？”

    李塵和皺了皺眉說：“這是什麼意思？我從來沒有……”

    褚氿說：“你自己難道不清楚你做了什麼嗎？利用我在學生會當紀委的那段時間，你到底從我這裏偷走了多少東西，你自己心裏沒點數是不是？”

    李塵和一下子就想起了褚氿說的那些東西，但是那時候……明明是她默許，他才這麼做的。

    包括調查岑煬的身份，如果不是因為褚氿在學生會的話，他也根本不可能知道岑煬一直以來都被強行壓在學生會裏麵當副會長這件事情。

    “這些難道不是你也……”

    褚氿皺著眉偏了偏頭，這動作和岑煬的習慣幾乎是神似。

    “我認識你多久了，和你說過多少話，有哪些話是真的實話？我和岑煬又認識了多久，要不要我告訴你真相，真相就是……我在岑煬甚至還不認識，不知道我的存在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他並且朝著想要成為他身邊最親近的人的方向出發了。”

    褚氿越是說到後面越是平靜，和岑煬完全處於一個調上。

    搞得餘冶再旁邊根本都分不清楚說話的到底是褚氿還是岑煬。

    關鍵是岑煬不在場，但是褚氿越是繼續說，就越是給他一種，放佛是岑煬本人在場的感覺。

    不過這應該是錯覺。

    李塵和皺眉。

    不管這麼想都是不應該是這樣的，因為他們的確有過幾次正面接觸。

    褚氿似乎明白了李塵和到底在想什麼，於是拿出手機，翻開裡面和易明的聊天記錄。

    “那次聚會之後，你們應該很快得到了訊息，知道易明在爲了加入學生會努力，所以爲了瞭解情況，他是先進來打雜的，你以為僅僅只是這樣嗎？”

    李塵和忽然明白了一切。

    “是你讓他加進去，就是爲了……放出假訊息迷惑我？”

    褚氿皺了皺眉。

    “也不一定是這樣啊，只是你一直沒有察覺這一點，我還是覺得很奇怪，難不成，你是因為有別的想法，所以自己給這些事情加了解釋嗎？”

    李塵和欲言又止。

    他現在的想法在兩個極端位置不斷徘徊。

    一邊是，褚氿的確說中了這一點，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是因為可以和褚氿談戀愛才給這一切渡上了一層厚重的濾鏡，以至於他從來沒有思考過其中的緣由。

    不過這些，還有一個唯一的好處就是這些事情是不會被人挖掘出來的，因為沒有任何可尋的證據。

    即使是在這裏承認也沒關係。

    “算了，過去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走了。”

    李塵和話都不說清就想走，明顯是爲了逃避什麼。

    “對了，我記得，你是不是遞交了去重點班的申請表？不記得你有沒有去找教導主任稽覈了，不管怎麼樣，到時候麻煩你自己申請回到平行班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纔拿到那些成績。”

    歷來的分班考試總有人想盡辦法作弊，就是爲了碰碰運氣，說不定就沒被發現，然後拿到了高分。

    褚氿一般是不管這種行為的，因為這種上不了檯面的行為，總的來說，肯定是不會有好的回報的。

    所以每次都可能存在那麼幾個漏網之魚，因為運氣好沒有被發現。

    可是在那個時候沒有被發現，不代表之後不會被翻出來。

    岑煬從高一開始就那麼低調行事，就是因為他有過一次替考，而且還是發生在全市規模的數學競賽上。

    如果被人查出來就是不得了的事情，所幸那個時候，劉桐只是想要給岑煬一點點教訓，而路子譽也不可能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從岑煬選擇替考的時候開始，他們就被綁在了一根繩子上面。

    褚氿那個時候爲了這件事情苦惱了好一陣，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如果直接去找劉桐的話，還可能在學生會內部被針對，然後被分到很多亂七八糟的雜活。

    而岑煬本人對於自己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完全不上心，初中的時候就這樣，到了高中也是。

    褚氿為此和他交流過很多次，結果都沒什麼用。

    褚氿伸手拉住李塵和的衣服。

    “慢著，我有問題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