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你們的班主任今天有點事情，所以晚自習換我來監考。”

    褚氿抱著試卷走進來，環視一圈。

    “岑煬，幫我髮捲子，快點別墨跡。”

    下面一片哀嚎聲此起彼伏。

    “學姐，為什麼今天是你監考啊？”

    褚氿愣了愣。

    “不是說了你們班主任有事沒來嗎？我剛好有空，而且我的小考已經在之前就在老師辦公室寫完了，所以今天晚上沒事幹。”

    底下的同學又開始竊竊私語。

    如果是老班來看班的話，他們還有點可能對兩個選擇題，這下子是壓根不可能了，褚氿也是學生，那些小把戲一抓一個準。

    “如果今天我發現有人小考的時候做點小動作，別怪我明天讓他的名字出現在學生會通報批評的名單上面。”

    考試開始的鈴聲很快響起來，岑煬拿著試卷坐回位置開始動筆。

    他昨天寫作業的時候順便把知識點翻了一遍，今天的小考對他來說難度應該不大。

    褚氿監考有一個特點，她從來不在講臺前面老老實實地坐著，而是會一直在班級裡轉悠來轉悠去。

    所以幾乎沒人能在她監考的時候耍小聰明。

    蘇楊在考試一開始幾乎就一直看著岑煬。

    岑煬微微偏著頭認真寫字的時候特別好看，五官的輪廓在這個時候最清晰，額前的碎髮垂下來，看起來很乖很安靜的樣子，活脫脫一副奶油小生的樣子。

    蘇楊忽然想起來蘇茉小時候一直去學美術來著，或許應該讓蘇茉過來畫幅畫掛在臥室牆上。

    岑煬完全不知道蘇楊有什麼奇怪想法，他忙著寫題目。

    寫完之後岑煬開始了他的常規操作：故意把一些答案改掉以控制他的分數在十一十二那種水平。

    剛剛改了兩個答案，岑煬忽然意識到蘇楊的目光，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同桌。

    剛纔的動作的確都被蘇楊盡收眼底，並且在看見岑煬轉過頭之後對著他笑了笑。

    岑煬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意，他還想繼續改答案，但是被蘇楊這麼死盯著……

    岑煬把試卷挪到遠離蘇楊的一邊，繼續改。

    蘇楊嘴角的笑意瞬間沒了，低頭寫自己的題目。

    “時間到了，收卷收卷，記得保持安靜，不然你們可能會直接把學生會長吸引過來。”

    褚氿在講臺上整理試卷，蘇楊趁這會把桌子挪到岑煬旁邊。

    “你上輩子是不是監控攝像頭轉世？”

    岑煬沒好氣地看著蘇楊。

    “說不定就是呢，也可能我上輩子就是二郎神的天眼吧。”

    岑煬無語。

    褚氿收完了試卷開始組織課代表收作業。

    岑煬驚訝地發現蘇楊好像把作業都寫完了。

    “你什麼時候寫的？”

    蘇楊已經把書包都收拾完了。

    “今天哥哥心情好，晚上請你吃點夜宵？”

    岑煬一臉看腦殘的表情看著蘇楊。

    “不用了，你自己多吃點吧，補補腦子。”

    蘇楊從來就沒被這種話打擊到過，聽完了該幹嘛還是幹嘛。

    反而是蔣寒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今天本來不困，但是下午去了一趟保健室，本來都準備好好補個覺了結果被餘冶拉回來考試。

    這就導致了放學的時候變成了餘冶拖著蔣寒下樓。

    “要不要給你來個士力架？”

    “你到底看了多少廣告？”

    ——

    岑煬現在覺得他的人生被搞得一團糟。

    比如現在，他就和他的同桌擠在街邊小餐館裏等夜宵吃。

    而且旁邊居然還坐著褚氿。

    “難得出來吃一次夜宵，幹嘛這麼生無可戀的樣子啊？”

    褚氿湊到岑煬身邊，試圖讓岑煬融入這種宵夜氣氛裡面來。

    “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我不如回去早點睡覺。”

    岑煬對這種事情毫無興趣。

    “你要是沒有嘗試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感覺怎麼樣，反正我覺得正常人都會覺得吃宵夜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褚氿伸了個懶腰，還晃了晃腿，引得周圍人紛紛看過來。

    但是她現在坐在兩個男生身邊，沒有人敢來搭訕。

    蘇楊明顯注意到了這點。

    “你之前學過什麼防身的東西嗎？”

    褚氿看向岑煬。

    岑煬言簡意賅地闡述。

    “之前和我一起學過跆拳道。”

    褚氿一本正經地補充：“但是岑煬總是翹課不去，導致我經常被老師罵。”

    沒過一會蘇楊點的燒烤就上來了，褚氿熟練地灑上胡椒粉，嚐了嚐味道。

    “好吃誒，果然很多小吃還是要在這種小館子才能嚐到。”

    岑煬閉目養神。

    “你不吃點嗎？”

    蘇楊拿起一串遞給岑煬。

    “你嚐嚐唄，我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吃宵夜。”

    岑煬嘆了口氣。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今天蔣寒的那個假條你知不知道？”

    岑煬吃了兩口，忽然看著褚氿。

    “知道啊，我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好嗎？”

    “所以他們兩個人打架的時候你在場？”

    褚氿沒想到岑煬早就想到這一步了，一瞬間沒想到怎麼回答。

    “額……我的確縱容了這件事情。”

    蘇楊一臉“我是誰我在哪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但是燒烤真好吃”的樣子。

    “有點不像你的風格，但凡你能把這件事搬到檯面上，那傢伙也不至於這麼大膽。”

    “不過這算是他們之間的私事吧，我覺得我沒辦法插手，也沒身份去管這件事。”

    “其實你就是希望我出面吧？”

    岑煬把燒烤上面被燒焦的菜葉子挑掉。

    蘇楊看著感覺比起自己好像岑煬更像是在從小嬌生慣養的貴族裏成長的。

    “我可沒說這句話。”

    褚氿無辜地眨著大眼睛。

    “再說這件事情你管不管都無所謂，要是蔣寒真的想解決，一個舉報就可以讓門衛把他趕出去了。”

    蘇楊默默聽了半天，忽然想起來高一的時候好像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但是當時他忙著逃課，沒工夫管這些八卦。

    “順便問一句，蘇楊同學有興趣加入學生會嗎？”

    褚氿不知道啥時候已經把目光轉移到蘇楊身上了。

    “如果我說沒興趣你會整我嗎？”

    “當然不會，我怎麼可能是這樣的紀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