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牲畜吃的不純是飼料，飼料太奢侈了，一般用於雞鴨幼年期，大一點兒的，就用地裏吃不了，老掉的菜用菜刀切碎了混著點兒飼料攪拌一下，就可以餵了。

    袁爸爸聽見動靜，還以為是妻子過來了，便轉過頭來，準備說上幾乎話，卻不料看到的是兒子帶回來的年輕朋友。

    男人是個老實本分的，在農村裏的老實本分，一般都是給那些木訥男人，一年到頭都說不了多少話的男人準備的詞兒。

    兩個人互相對視著，袁爸爸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而蘇藤則是心虛到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把人家唯一的兒子給拐跑了，如今還跑到人家家裏還了。

    袁爸爸和袁媽媽現在只是被蒙在鼓子裡，等再過上幾天，就不見得對他有好臉色了。

    “叔叔，我來給你送綠豆湯。”蘇藤斟酌了一下語氣，往前走了幾句。

    “你就站在那兒好了，別過來，這裏都是些雞屎。”袁爸爸開口阻止，他把最後一點兒食兒給裝進雞鴨吃飯的破盆裏，把手洗乾淨後，站起身來，朝著青年走了過去。

    蘇藤手上的碗被一雙常年做農活的手給接了過去，袁爸爸喝綠豆湯的速度很快，仰頭就是那麼短暫的幾秒鐘，就一掃而空。

    在地裏幹了半天的活兒，肚子裡面早就空了，還什麼東西都沒吃呢。

    就在蘇藤斟酌著要怎麼跟袁城父親搭話的時候，男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我爸話少，他不是討厭你，只是不知道該跟你說些什麼。”

    袁城開口幫著解釋，蘇藤搖了搖頭，“我話也少的，也不知道和叔叔說什麼。”

    袁爸爸看着兒子在外人面前揭自己的短，笑著罵了一句，“就你話多，帶你朋友去村子裏逛逛，不過別逛太久了，你媽等會兒就把飯做好了，得記著回來吃。”

    “行，殺兩隻雞吧，一隻有點兒不太夠。”袁城往雞圈裏看，和幾隻大公雞對視了一眼。

    那公雞似乎是感受帶了危險一般，紛紛地將轉過身去，用屁股對著袁城。

    袁爸爸說了聲好，人已經跨過雞圈了，正挑選著哪兩隻雞似乎用來下菜。

    蘇藤被帶了出去，中午吃飯的點兒，各家各戶的都在家裏弄飯，沒幾個人出來閒逛，也就只有只有那些放了假在家裏待不住的小學生，往小荷塘你跑，在裡面捉魚泡澡什麼的。

    “想去哪裏玩兒？”袁城並排著和青年走在一起，想牽他的手。

    蘇藤知道男人的心思，可現在是在外面，多少還是要注意點兒的，他沒有叫袁城得逞。

    他看著那群歡快的孩子，目不斜視的，“跟著他們。”

    “跟他們有什麼好玩兒的，你跟哥哥鑽後山怎麼樣？”袁城拿舌頭抵了抵後槽牙，一副憋壞的模樣。

    “……”蘇藤隨即看了袁城一眼，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男人的提議，“我還是想去小荷塘裡看看，說不定還有荷花呢。”

    “荷花沒有，不過你可以看到大片的荷葉。”袁城把手枕在了脖子上，腳下的步伐懶散到不行，特像一不務正業的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