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找上門的時候，袁城已經帶著新鮮出爐的弟弟搬到了新家去，白一飛敲門，出來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男人剃了個光頭，看模樣就知道是個粗鄙之人。

    男人油膩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放在女人的身上，上下打量著，還時不時地發出幾聲猥瑣的笑聲來。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這屋子是空的，你說的那個人我壓根就沒見過。”男人口氣不好地衝著白一飛說話，說話的時候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的，露出裡面發黃的牙齒，和一股腥臭味兒的口臭。

    陳婷婷站得遠都能聞到，她拿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多待一秒下去都會覺得窒息，最難受的應該是白一飛，就屬他站得最近，有好幾差點兒直接吐了出來。

    到了樓下，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後，兩個人才覺得活了下來，白一飛臉色有些發白，“他走了。”

    “去哪兒了？難道是回村了？”陳婷婷抿著嘴巴，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她看得好好的老實人，準備柔情幾句，將人變成接盤俠的，可現如今看好的接盤俠跑了，這天大地大的，她上哪裏去找人。

    眼看著月份就要大了，再過上一個月，她的肚子肯定會顯懷的，到時候還會伴隨著孕吐，公司肯定會變著花樣兒地辭退她的。

    沒有了工作，因為要拿錢養著白一飛，陳婷婷一個月下來錢花得乾乾淨淨的，也沒能攢下點兒積蓄來，就連她平常吃飯的錢，都是從曖昧的男同事牙縫兒裡摳出來的。

    沒了錢，房子肯定是租不起的，周美依還算聰明，她留了一手，在和白一飛戀愛時，只負責請他吃飯，多餘的禮物和零用錢是不會給的，白一飛要也行，除非畢業後立馬和她結婚，否則一切免談。

    白一飛是養活不了她和孩子的，所以陳婷婷就只能回村吃喝爸媽的，讓爸媽養活，可那樣一來肚子的孩子是肯定瞞不住的。

    她沒有結婚的物件，孩子出生就是私生子，是黑戶，村裏的那些風言風語她實在受不住，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給淹死的，而且名聲敗壞後，她以後還怎麼能抬得起頭來做人。

    “你不是有他電話號碼嗎？把號碼給我，我來聯絡。”白一飛有些煩躁，聽著女人壓抑地哭泣聲，就更加的煩躁了。

    他不耐煩地看了眼陳婷婷，“你能不哭了嗎？哭哭啼啼的，別人看了還以為我把你怎麼着了，要我說你還是上醫院……”

    “不行，我不上醫院，這個孩子說什麼都要留下！”陳婷婷態度堅決，她瞪了一眼白一飛，似乎這人再多說一句話，她就能跟他拼命似的。

    白一飛轉過頭，爆了幾句粗口，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才覺得胸膛裡壓著的那股氣散了點兒，他要到了號碼，馬不停蹄地給男人打了電話。

    蘇藤和袁城逛公園，逛累了，就在長椅上面坐著休息一會兒，等休息好了繼續逛，反正閒來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