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一塊很好的遮羞布，隨著屋裏的光亮消散，蘇藤伸出自己的手，也看見不見五根指頭。

    他悄悄地翻了個身，背對著男人，做每個男人天生就會的事情。

    蘇藤屏著氣息，不敢將略重的呼吸聲放出來，被子底下的手，有些笨拙，他是很少會做這樣的事，倒不是說他習慣了清心寡慾，而是每回想做的時候，男人都很樂意的幫忙，根本不給他插手的機會。

    黑暗裡，周竟盯著青年的身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能察覺到蓋在身上的被子微微地顫動著，被子底下有一隻手，正在做著壞事兒。

    男人看了許久，狠狠地閉上了眼睛，他正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蘇藤終於還是繃不住，把呼吸聲給放了出來，一起出來的，還有壓抑到極點的嗚咽聲，和動物幼崽一般的，招人稀罕。

    “好了嗎？”周竟還是問出了聲，他的嗓子很是沙啞，就像被摁在粗糙的砂礫之間磋磨過似的。

    蘇藤紅著臉，被子底下的身體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用手將汗溼的頭髮捋到耳後去，“好，好了。”

    沒有想過男人會發問，蘇藤頓時覺得好尷尬，還帶著一股莫名的羞恥感。

    周竟開了燈，將放在床頭的抽紙遞了過去，他看清楚了蘇藤紅著的臉，以及汗津津的臉，和眼中閃躲的目光。

    他真的好可愛，而且看起來十分的可口，不知道嘗在嘴裏是個什麼滋味兒，真想狠狠地吻住他的唇，試一試能不能在他的唇上品嚐到甜蜜的汁水來。

    蘇藤手忙腳亂地接過了男人遞過來的抽紙，抽了好多張疊在一起，“謝謝周先生，那個……可不可以把燈關掉啊，有，有點兒丟臉。”

    他都不敢看男人的眼睛了，好像做了天大的虧心事似的。

    “嗯。”周竟應聲，手摸到旁邊的牆上，把燈給關掉了。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蘇藤把髒掉的紙巾攥成了一個團，扔進了床邊的垃圾桶裏。

    “蘇藤，你有想過談一次戀愛嗎？你想嗎？”周竟試探地詢問著，語氣是佯裝過後的平淡。

    “沒有想過的，我太……太窮了，沒有女孩子願意跟我。”蘇藤頓了頓，繼續補充，“還是不要耽誤人家了，我還不會照顧人，以後她要是跟了我，會吃苦的。”

    他有認真的在思考過，所以慎重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周竟沒有說話，在沉默了許久之後，“若是以後有合適的人，你願意跟她談戀愛嗎？”

    “啊……”蘇藤抿了抿唇，他喜歡的是周竟啊，不喜歡別人的。

    “願意嗎？”周竟執著的想要一個回答，他鍥而不捨地追問著，語氣裡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覺。

    蘇藤差點兒被逼哭了，他不想對著男人撒謊，可週竟不願意放過他，他就是要問，非要得到他的答案。

    周竟不敢置信，躺在他身邊的青年哭出了聲音來，他第一意識裡，以為蘇藤是腿疼，被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