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脈勇士
片刻,老薩滿揮了揮手。
氣氛安靜下來。
只是他們的目光卻落在薩滿手中的土豆上,半點都不願意離開半分。
老薩滿滿意的點點頭,他盯著陳遠帆的眼睛,直到後者的心裏頭開始發毛。老薩滿這才收斂笑容,他指著陳遠帆,開口道。
“酋長,會見你!”
薩滿丟下一句,扭頭就走。
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壯漢手中的石刀落下,準確的隔開了捆綁在陳遠帆身上的藤條,一用力,後者就被壯漢夾在了腋下。
這是一個極其原始的部落,壓根看不到半點現代的色彩。
石頭雕刻成的簡陋傢俱,巨大的岩石和某種不知名野獸的獸骨,四處可見的骨矛和屠宰過後的野獸都放在一起,顯得原始和狂野。
作為現代人,很難想象,這世界上竟然還存在著如此原始的世界。
陳遠帆被壯漢夾在腋下飛快的在部落中穿行。
那些在烈日下勞作的人們用最古老和原始的工具,打磨著那些只應該存在於博物館中的古老物件兒。
每一個人都朝著他望過來,或者說,望向薩滿手中的土豆。
食物而已。
有這麼金貴?
很快,陳遠帆便見到了狼牙部落的酋長。
一個身高超過兩米,肌肉如同鋼鐵一般的傢伙。細密的油彩塗在他的臉上,讓酋長看起來顯得分外猙獰。
陳遠帆身高也有一米八,可是在酋長的面前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雞仔。
“奎說,你有新的食物!”
酋長的聲音很大,如同悶雷一般在陳遠帆耳旁炸響。
“是食物,土豆適應性強,各種土壤都能生存。而且這幾顆土豆是我的科研成果,一年產三季,出產量很高。”
“打個比方,這幾枚土豆就是種子,如果種植得當,很快就能收穫。”
陳遠帆縮了縮脖子,努力科普著關於土豆的相關知識。
他生怕自己的回答引起酋長的不滿。
眼前的酋長胳膊比自己的大腿還粗,陳遠帆膽戰心驚,他幾乎是咬著舌根才讓自己的話看起來不那麼發顫。
“種植?”
酋長皺了皺眉頭,很顯然不得其意。
種植是什麼,土豆是什麼,酋長不懂。不過有句話酋長聽明白了,這些名叫土豆的東西是糧食,能吃,而且可以獲得更多。
這就足夠。
“很好,外來者。狼牙接受你的饋贈。”
“你可以不必成為天神的祭品去上天侍奉我們偉大的天神。這些東西是寶貴的種子,如果你能為狼牙帶來一種新的食物,那麼,你就是我們狼牙部落的朋友,你能得到女人,僕人以及肉……”
“如果不能,你將承受恐怖的後果,狼牙的戰士將會把你撕的粉碎。”
酋長盯著陳遠帆,他話音平靜,但陳遠帆卻能夠輕易的分辨出話音中的恐怖意味。
原始部落,弱肉強食。
酋長的話就是聖旨,勝過一切。
陳遠帆也不指望這麼一個古老,兇殘,還遵循著給虛無縹緲的天神貢獻活人祭品的原始人部落會遵循什麼道德和人權。
現在,他只期望自己能夠暫時保住自己的小命。
陳遠帆連連點頭。
“很好,外來者,希望你能夠給狼牙帶來驚喜。”酋長點點頭,他高大的身子邁動了一步,地面都跟著顫動了一下。
“奎,給他找一個睡覺的地方,尖牙,你來負責看守!”
酋長的聲音很大。
身後的老薩滿和夾著自己過來的壯漢在胸前比劃了一個捶胸的姿勢,壯漢一伸手,再次將陳遠帆夾在了腋下大步走了出去。
潮溼的洞穴,發黴的乾草和某種不知名的獸皮團成一團,這就是奎給陳遠帆找的睡覺的地方。
或者說,也僅僅只能睡覺。
陳遠帆自覺自己沒有潔癖,但下意識的有點犯惡心。
乾草骯髒不堪,而爬在獸皮上的蚊蟲比自己的巴掌還大,陳遠帆真怕睡在上頭,第二天就要被啃成粽子。
身前這個臉上畫着不知名油彩,裝神弄鬼的傢伙是奎,也是狼牙部落的薩滿,祈禱天神的保佑的某種神秘職業。
而這個身高兩米,壯的堪比健美先生的漢子叫尖牙。
是狼牙部落的戰士。
陳遠帆艱難的從尖牙的腋窩下掙扎出來,濃烈的汗腺,差點將他薰了一個跟斗。他把自己丟在發黴的乾草上扭動了一下,總算舒服了一些。
只是腸胃裏空空如也,本來就在海上漂流了好幾天的陳遠帆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現在剛從燒烤架上解放下來沒了性命之憂。
陳遠帆一下子就覺得飢腸轆轆。
“外來者,這是你的食物!”
尖牙丟給陳遠帆一顆黑色的肉塊,顏色發黑,上頭還長著黴斑。
造型和奇特,陳遠帆試探性的咬了一口。
一股腐爛的氣味混合著各種味道開始衝擊著他的味蕾,饒是陳遠帆已經餓得不行,仍是差點沒有嘔吐出來。
他連忙接過尖牙遞過來的石碗,想要用水來沖淡口腔中的怪味,只可惜,濃郁的血腥味直直的竄進自己的喉嚨眼裏。
哇的一聲。
陳遠帆乾嘔了好幾下,臉都綠了。
“這是血?水呢,尖牙,我需要水?”
陳遠帆咧著嘴,衝着尖牙道。
“水?狼牙部落沒有那麼奢侈的東西,那是天神賜予部落的神物。狼牙部落的勇士,只有誕生的時候和成為血脈勇士的時候才能夠在巫的主持下被水洗禮,那是天賜的神物。”
“我即將參加血脈勇士的考覈,也許能得到神物的洗禮。外來者,你想要得到神物,就拿你的諾言來兌現。”
尖牙目光迥然,神態近乎虔誠,
神特麼奢侈的神物。
陳遠帆眨了眨眼,很難想象清水竟然和勞什子的神物聯絡起來。
在探索頻道上,陳遠帆也看到過有些地方的確對於水的態度視若珍寶,可是現在好歹是21世紀,水源的獲取又十分簡單,再說了拿動物的血漿來當成日常飲用的水源。
這也太……
造孽啊。
不過,更讓陳遠帆感到在意的是尖牙嘴裏頭的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