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投降
劉鹿鳴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人,在這個緊要關頭居然還會如此的識時務,帶著魏王的屍體跟自己投降。
若是其他的人看到這個份上,哪怕是趨於輿論也一定會收下,然後就算是不信任他也絕對不會殺了,他說不一定還會給他一個什麼樣的官位,用來鼓勵他的作為,畢竟殺了魏王的人是他。
但是這種人在劉鹿鳴這裏是一定會吃鱉的。
劉鹿鳴冷笑著看著他,甚至不覺危險的主動走進了他,繞著馬成的身邊走了兩圈之後又回到了原位置上。
“你說投降我就一定要接受嗎?這天下哪裏來的這種道理?”
劉鹿鳴輕描淡寫地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一時間眾人譁然。
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劉鹿鳴。
自古至今所有的大家約定成俗的習慣裏邊,若是投降了,便一定會納降,就連最不注重各種禮儀教養的蠻夷,在敵人主動歸降之後,也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你們的投降我接受了。”
劉鹿鳴好像剛纔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一樣,他低頭像是百般無聊地玩著自己的馬鞭,隨口輕描又淡寫的,說出了接受投降的話。
就好像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甚至還沒有他去上個廁所,他馬鞭上的兩根毛髮來的更重要一樣。
“去,把這些人全部都給我抓起來,一個個都控制好了,全都給我扔到戰俘營裡去。”
劉鹿鳴有些無聊的下達了命令,看著一群將士衝過來將馬成等人給捆綁起來。
“你說這也太無聊了吧,我還想著一會兒能夠衝進去過把癮呢,別的不說,活捉魏王,對我而言可能更加刺激一些,現在可好了,被一個楞頭青全部都給打亂了。”
劉鹿鳴忍不住跟旁邊的人嘟囔著埋怨。
在座的人誰不是這種感受呀。
都想著能夠衝到王府裏邊去活捉了魏王,拿這頭一份的功勞。
劉鹿鳴在給麾下治軍的時候可都是說過的,誰的功勞都不能夠貪墨了,每個人誰做了什麼事情,各有各的功勞在。
像是戰場上俘獲對方將領這種事情全憑個人本事,誰做到的首功就是誰,一定會給巨大的獎賞,哪怕這個人是一個小兵都行。
就因為劉鹿鳴這番獎賞的措施,對於這種衝進王府裏邊抓魏王的事情,整支隊伍從上到下,大家都摩拳擦掌,一個個的心裏便格外的期待。
現在可好了,這期待是徹底的沒有了,被一個讓他們這些人怎麼也看著不爽的,楞頭青給徹底的搞毀了。
“主上,我選擇投降,你不能這麼對我,魏王是我殺的,我是有功之臣。”
馬成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的情況可能不容樂觀,他敏銳的察覺到自己可能將會有難。
於是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他掙扎著想要掙脫身邊的人,哀嚎著朝著劉鹿鳴大喊,不停的重複著自己的功績,希望劉鹿鳴看在這一點上能夠對他好一些,而不是去那個什麼勞神子的戰俘營。
這個詞聽著就讓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是一個功臣而不是一個戰俘,這就是馬成一開始就給自己的定位,要不然他纔不會費那麼大的功夫在最後時刻殺了魏王。
他做的這一件事情已經算是犯了大忌了。
“他是不是有功之臣我不知道,但是百姓們知道他被抓了一定會很高興。”
劉鹿鳴冷笑著看著他被帶遠。
“主上,那你準備要怎麼處理他?”
龔晟有些小心的詢問,從古至今遇到這樣子的情況好像慣例都是會赦免了這種人。
不管怎麼說,他也算得上是有功之人。
“怎麼處理?”
劉鹿鳴冷笑一聲。
“戰俘是怎麼被處理的,他就是要怎麼被處理,不過鑑於他之前做的事情太過惡劣,我覺得他適合被判一個無期,一輩子都待在軍管農場裏邊,任勞任怨做牛做馬,什麼時候百姓能夠原諒他了,他在什麼時候出來吧。”
龔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莫名的感覺到了一陣膽寒。
主上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他們之前在進城的時候,可也看到了那些百姓的悽慘的狀態,在經過詢問之後大多也都知道了,這全部都是馬成下令最後做的。
百姓們能夠原諒這樣一個人,恐怕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可能,這分明就是要將這個人這輩子都關在軍管農場裏邊。
不過這樣也好,就像主上說的那樣殺了也太便宜這種人了。
讓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發揮一下餘熱纔是最應該的。
既然他對百姓們做了那麼多惡劣的事情,就好好的彌補,用下半輩子來為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贖罪,這比殺了他要來的更加的好一些。
“走吧,我們進府裡,整個王府被這種人給看管了,還不知道里邊的情況複雜到什麼程度,我們現在迅速帶人進去。”
劉鹿鳴一馬當先率先走在了前邊。
龔晟嚇了一跳,趕快跟在旁邊。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到前邊去,主上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出了三長兩短,你們也沒命活。”
龔晟反應有些激烈的招呼著劉鹿鳴身邊的那些侍衛往前走,主要也是爲了杜絕一些可能存在的危險。
侍衛們被這樣喊了一嗓子之後,一個個也麻利的往前跑,他們迅速的找準了自己的位置,開始一步步向前探索前進,爭取將所有的危險全部都摒除在外邊。
一路上直到一群人走進了大殿裏邊,也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
進到大殿裏邊,劉鹿鳴被眼前的這一幕也著實是嚇得不輕,倒吸了一口冷氣。
整個大殿裏邊現在已經是血流成河,魏國就算是一個小的諸侯國,可是官員人數也不在少數,現在整個大殿裏邊倒在地上的全部都是死人,看身上的穿著應該都是魏國的大小官員。
“真是該死。”
江乙一直以來可都是魏國的大將,不久之前,他和這些人可還是同朝為官的同僚,現在卻看著他們都倒在了血泊裏邊,成爲了一具具沒有溫度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