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猶豫
“你難道不知道陳勳來的目的嗎?難不成你想讓我也擔上一個通敵的罪名不成?”
錦中城主的語氣很嚴肅,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這兩方他哪一個都得罪不起,哪一個也不敢表示親近,徹底的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幕僚看著錦中城主一臉糾結的樣子,忍不住將自己這段時間所思考的東西說了出來。
“大人,咱們錦中城是在西北五城的中間,現在三座城池都已經到了劉鹿鳴的手裏麵,黎西城城主雖說身後支援的人是陳家,可是您與黎西城城主相識這麼多年,您應該知道,他對陳家從來都沒有過真心,我們的局勢恐怕真的不太妙。現在陳勳手底下的人可都在咱們這裏,劉鹿鳴說不一定會以為我們和陳勳是一夥兒的,若是這一次陳勳成功的話暫且罷了,但若是他沒有成功,城主大人是否思考過接下來位於鹿鳴還越京中央的我們的錦中城該要何去何從。”
錦中城城主臉色一振,變得格外的緊張起來。
“我們恐將面臨滅頂之災,那你說我們該怎樣做才能夠活下去?”
錦中城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太特殊了,若不是劉鹿鳴沒有功夫來搭理他,錦中城怕是早已經是劉鹿鳴手中的東西了。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錦中城城主是一個極其識時務的人,從來都沒有得罪過劉鹿鳴,這也是劉鹿鳴一直以來沒有下令佔取錦中城的原因。
劉鹿鳴知道現在一切都還沒有完全的穩固下來,他還必須要低調的發展,不適合大動干戈,所以才一直對錦中城聽之任之。
“城主大人,是到了該做決策的時候,若要讓我來說,就按照陳勳的性格和能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將劉鹿鳴給捉拿歸案。
就說咱們這魏國,經過這麼幾代的綿延,魏王早已被這奢靡的日子給腐蝕了所有的鬥志,他昏庸無度,不理朝政,大好的國家就被他折騰成如此的模樣。
如今依我來看劉鹿鳴還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了要反的心,他手裏邊有神兵利器,還有一大批對他忠心的百姓,想來若是他要反成功的機率要大得多,咱們若是在這個時候投靠於他,日後說不定也能博得一份功勞。
不說遠的,就說這眼前,至少也是將性命給保住了,待日後如何,我等便也無從得知,倒不如賭一把。”
錦中城城主還是被自己的幕僚給說動了,他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這也挺有道理的,不過還是要讓我考慮一下,畢竟這一城的百姓,還有我這一府的家眷,他們的命現在都在我的手上,可不能真的大意了。”
幕僚有些不太喜歡錦中城城主的猶豫不決,他有些著急的說。
“還請大人儘快下決定,依我這段時間對劉鹿鳴的觀察來看,按照他的性子,恐怕拖不了多久,陳勳屆時很有可能沒命,咱們說不定也會被他當做是同謀。”
“我知道了,我不需要你在旁邊強調,沒什麼事的話就下去吧。”
錦中城城主有些煩躁的將人給趕了出去。
他一個人不停的在大殿裏邊踱步,腦海裏邊思緒萬千,著實是有些躊躇不定。
說白了其實就是對劉鹿鳴的不相信,同時又懼怕著他的能量,既不敢靠近,又不敢招惹。
“大人!”
剛被他趕出去的幕僚又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我不是讓你出去嗎?怎麼又進來了?”
錦中城城主神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他畢竟是一城之主,是個上位者,絕對不允許被自己的部下看出來缺點。
剛纔那位幕僚說的話,就已經有些逾越了,即使他知道幕僚說的話是對的,也是正確的,對他而言是非常有用的參考,但是錦中城城主的心裏邊仍然不願意承認,所以他有些厭惡看到那位聰明機智的幕僚。
“大人有人來訪。”
幕僚在說自己剛纔所說的那一番話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所猜測,所以此刻面對城主大人的厭惡,他雖說是心裏面不太好受,但也能夠看得開。
“什麼人來了?”
錦中城城主一下子神經緊繃起來,現在的錦中城可謂是一座被架在火上烤的城池,任何一個突然間到訪的人,對於他來說都是一場未知的危險。
“是鹿鳴城主派來的人。”
幕僚恭敬而又疏離的迴應了一句。
“人就在外邊,請問大人什麼時候將人給請來?”
“劉鹿鳴的人”
錦中城城主忍不住破口而出,他哪裏還有這個功夫在這裏呆著。
“還不快點去把人給請進來。”
“是,屬下這就去。”
幕僚轉身就準備往外走,還沒走兩步又突然間被錦中城城主給叫住了。
“等一下,你去的時候一定要謹慎一些,絕對不能夠讓任何人看到,尤其是不能夠讓陳勳那些人看到,記住了嗎?”
“大人請放心。”
幕僚應了一聲,快步的往外走。
很快,劉鹿鳴派來的人就站在了錦中城城主的面前。
他一五一十的將劉鹿鳴此前交代的話告訴了錦中城城主。
錦中城城主頓時身體一軟,攤靠在座位的靠背上。
“我知道了,回去稟告你們家城主,對於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做任何參與,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希望能夠面見你們城主。”
“城主大人的話,我會如實稟告我們城主。”
來人像是鬼魅一樣,不落痕跡的退了出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百姓出城一樣,沒有引起絲毫察覺的便離開了。
這邊這人剛走。
劉鹿鳴他來的第二波人就到了。
錦中城城主聽到劉鹿鳴居然已經殺了陳勳的時候,整個人的額頭上瞬間冒出了細密的一層冷汗。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嗎?”
“回城主大人的話,是我親眼所見,現在陳勳的頭應該還在我們城主府門口的刑場上扔著呢。”
“我……知道了。”
錦中城城主虛弱無力的點頭應了一句。
他無比的慶幸自己沒有做任何過分的事情,沒有與劉鹿鳴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