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你可能已經做到了最好了,幾乎沒有留下什麼證據,甚至死者連你的麵都沒有見到,你就把他給殺了。”
“可是你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李三刀在死之前留下了你的資訊。”江絡淡淡的看著他,神情冷漠。
男子著急的問道:“什麼資訊?”
江絡掰開了李三刀握緊的手,露出了半點紙張的殘留,和沾滿毒粉的手心。
“你自己看吧。”
男子徹底絕望了,他的殺人手法全部都被江絡給拆穿了,嘆了口氣,跪倒在了地上。
“找到了——”
上樓的人興沖沖的拿著一張紙條和一把古樸的鑰匙下了樓。
他走到江絡身邊,恭敬地把它們遞給了江絡。
江絡看了眼紙條。
上面殘留這些許毒粉,右下角印著三個微小的字,像是商標一般。
醉風閣。
他又拿起了另一把鑰匙,在手裏把玩了一會兒。
有意思,醉風閣和仙人遺址是怎麼扯上關係的呢?
江絡收回了目光,嘴角微微翹起,他沒有去管眾人對殺人男子之後的處理方式,徑直回了房間。
白若芷也跟了上來,她拍了下江絡的肩膀,“沒想到你還挺厲害呢,觀察能力不錯呀。”
江絡瞥了眼身邊大大咧咧的漂亮女子,淡淡的說道:“那可不?不然你那妹妹會認我做師傅?你要知道,本公子可不單單隻有顏值絕世,本公子的智商也是無敵的。”
白若芷撇了撇嘴,“嘁,瞧把你給能的,不就是找出了一個兇手嗎?要是給本小姐一點時間,我也能想得出來。”
江絡回想著白大小姐剛纔一頭霧水的模樣,輕笑了一聲,並沒有反駁她。
學會給女士留面子,是一個紳士必備的精神和品質。
“行吧,現在沒事了,你快去休息吧,要是真暈倒在這裏,我可就可以抱著你睡覺咯。”
沒有再搭理白若芷,江絡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還在酣睡的風修文和姚氏三兄弟,江絡無奈的嘆了口氣。
外面的天還沒亮,疲憊的江絡又躺了回去。
一夜沒怎麼睡好過,還費了那麼多腦細胞去破案,江絡現在頭很暈,剛沾著被窩,立刻就陷入了夢鄉。
門外的白若芷因為剛纔江絡的調戲滿面桃紅,她看著緊閉的房門,虛啐了一口,“真是個登徒子,白瞎了那麼好的樣貌。”
她又想起之前和江絡發生的那些曖昧,身體不由得軟了下來。
白若芷靠在牆壁上,柔荑捧著早已佈滿粉紅的白皙臉龐,喃喃道:“白若芷啊白若芷,你以前可是對那些男的不屑一顧的,現在人家調戲你,你卻害羞起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
當江絡醒來的時候,身邊的風修文正靜靜的坐在床頭,看著一本書。
姚氏三兄弟則盤腿坐在地上,吞吐著天地靈氣,顯然是在修煉當中。
“醒啦?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
江絡摸了摸兜裡的鑰匙,眉頭一挑,“我先前聽說過,這夜風城有個不錯的酒樓叫做醉風閣,味道很不錯,特別是他家的醉風酒,這可是皇室貢品,你先前在宮中也不常喝的到吧,咱倆去瞧瞧何如?”
風修文答應道:“可以,剛好我也想吃點好的。”
“那走吧。”說著,風修文披上了自己的外套,朝著外面走出去。
江絡叫醒了還在修煉中的姚氏三兄弟,讓他們跟著自己。
到了門口,風修文已經等會那兒,看了江絡身後的姚氏三兄弟,他挑了挑眉,問道:“白姑娘和洛姑娘她們呢?就咱們五個男的去吃酒,回來恐嚇不好像那個母老虎交代吧?”
江絡想了想白若芷嬌蠻的樣子,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沒事,咱們喝咱們的去,她們那裏管得著,走吧。”
並不是江絡不想帶著四女去吃好吃的,只是他隱隱感覺到此次可能會有什麼不好的事兒發生。
白若芷傷還沒養好,漂亮徒弟大病初癒,身子還虛著,洛家姐妹更別說了,連修為都沒有。
畢竟喝仙人遺址有關聯,裡面牽扯太大,還是要保證她們的安全才是。
醉風閣坐落在夜風城的東北角。
雖然昨日剛爆發一場修士間的戰鬥,可著醉風閣卻依然人來人往。
進進出出的都是些身著華裳的富貴人家,偶爾也能見幾個氣質出塵的修行者。
風修文看著這熱鬧非凡的酒樓,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深知百姓的困苦,每年冬天都有許多百姓或餓死或凍死。
眼前這燈紅酒綠、窮奢極侈的場景,他感概道:“這些人整日過著奢侈糜爛的生活,揮霍浪費,荒淫腐化。就連分出一點錢財來救助百姓也不願意嗎?”
這時一肥頭大耳,腦滿肥腸的華服男子兩個隨從從大門口走了出來,他挺著肚子,對著兩個隨從說道:“上個月那些賤民的田稅收上來沒有?”
“大人,大部分都收上來了,可有幾個村子說九成糧稅太高了,要是繳了可能冬日會餓死,所以拒絕了繳糧。”
那胖子用手敲著手下的頭,怒罵道:“我和你們說過多少次,管那些賤民說什麼,如果沒收齊,我拿什麼去納第三房妾?”
江絡眼神平靜看著他們的對話,可嘴上卻冷冷的說道:“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些人只知道按這句話來做,卻根本不懂這句話的真實涵義。
如果人不修身,那麼就會為天地所不容。
這纔是這句話的本意。
可悲的是,他們明明知道這些道理,卻依舊懂裝不懂,依舊心安理得的過著糜爛的生活。
確實,人的貪慾是永遠也止不住的,本性就是如此。
不然怎麼會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句詩的出現呢?”
風修文雖然對江絡所說的話感同身受,可他並不知道這俗話說的‘俗話’是誰說的,這句詩也不知道是誰寫的。
他疑惑的問道:“老弟,你這是從來聽來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