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裝的？”方醉休有些生氣，“你又騙我。”

    “我沒有。”沈奏蹭掉了鞋，給方醉休看著剛剛被門夾到的腳踝。那隻腳上還有顧圳不繼續整沈奏的條件。

    當時，顧圳要沈奏主動的光腳踩玻璃碎片。因為顧圳認為，只有經歷了闞英羽的痛苦，那才叫道歉。

    爲了沈家，沈奏不得不照做。

    方醉休的眼神很深，沈奏察覺到了，輕笑：“你心疼我啊。”

    方醉休沒有說話，也沒有趕人，而是默默的拿來醫藥箱。

    “你說，是我更疼，還是闞英羽更疼？”沈奏非要比較的性子，暫時是改不了了。

    方醉休回：“你更疼。”

    沈奏得意：“就說，你在心疼我。”

    方醉休卻話語淡淡：“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認為嗎？”

    “不是你心疼我嗎？”沈奏蹙眉。

    不僅僅是……

    方醉休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因為沈奏很大可能是毫不在意他的想法的。

    “因為闞英羽受傷了，顧圳疼著。你受傷了，只是受傷了，沒人心疼，你就更心疼。腳疼心疼，你不是更疼嗎？”

    沈奏的眉更擰：“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現在在意的不是顧圳心疼闞英羽，而是在意方醉休會不會心疼他。

    明明那天他踩玻璃，揹着他去醫院的是方醉休啊。他比自己的父母還急，現在居然說不心疼。這讓沈奏怎麼信，這如何說服沈奏。

    “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沈奏眸子充滿疑惑，“你咋那麼牛呢。”

    方醉休替他擦好藥酒，再纏上繃帶，很客氣：“我已經打算遠離你，所以你也不要靠近我了。”

    “我不信……”沈奏不想聽，他不接受。

    方醉休卻沒給他機會：“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優點，就是決心幹一件事情，就必定會堅持下去。從我離開方家，來到顧氏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來我這個優點，不是嗎？”

    “憑什麼……”一開始，沈奏還是小聲喃喃，後來就控制不住情緒，音量失控：“憑什麼自顧自的喜歡我，又自顧自的遠離我，我長得不好看嗎？”

    沈奏長得就是矜貴的小少爺模樣，他如何被人寵的，就是如何的模樣。

    “好看，那又如何。”方醉休承認，但是不接受因為好看就可以包容一個人的一切缺點，“不是所有人都看臉的。”

    “我就要纏著你，既然喜歡了我，那麼就是我的人。”

    方醉休搖頭，對沈奏的反應， 失望道：“你太自私了。”

    “我自私？”沈奏話語的音調拉得長長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嫌棄老子嗎。”

    沈奏從不想過小丑竟是自己。

    “今天我就來捅破這層窗戶紙，看看誰更羞恥。”沈奏激動：“我尋思著我對你挺好的，除了不喜歡你，你怎麼老不說人話呢。”

    方醉休嘆氣：“我只是讓你離我遠點。”

    “我不要。”沈奏快速的接著話，“我不要離你遠，我不要，我拒絕。”

    他學著方醉休說話：“我這人也是沒什麼優點，但是，我只要有決心，就是不可動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