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英羽故作的軟糯，“那你吃嘛。”

    川野捏了一半。

    闞英羽偷笑：“還是撒嬌管用…”

    不過，撒嬌的時候，自己都沒眼看就對了。

    走過來，將剩下的扔到南衍的懷裏，闞英羽對待兄弟的模樣，抬了抬下巴，“記得吃。”

    南衍愣愣點頭。

    闞英羽對川野下意識的好，還有那他幾乎沒見過的撒嬌，讓南衍一看就明白了。

    兩個男人在闞英羽走之後，那場面一下就尷尬了。

    就著麪包吃，川野給南衍煙。

    兩個男人的視線都聚焦在手上的煙。

    其實，南衍接過，就代表著他將闞英羽讓出去了。

    他怎麼會把闞英羽讓給別人，那是他愛了十幾年的人。

    可是，‘讓’這個詞，他都沒有資格擁有。按照現在這個樣子看來，闞英羽對待他的感情，不過還是那兄弟之情而已。

    南衍接過煙，點燃，深深的抿著，直到憋不住，才把口中的氣緩緩吐出。看向川野，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道：“如果知道英羽會對你感興趣，就不拜託你了。”

    川野差不多知道他的意思，沒有憤怒的質問，也代表著南衍對於闞英羽的感情無法掌控。

    從這相處模式看，如果不是自己的提醒，南衍的隱忍，闞英羽的心大，他是不會發現南衍藏匿得很好的感情的。

    “晚了。”聲音很沉，說得真切。川野看他：“本來，是不會和死人爭，但是你不是死人。”

    南衍苦笑，險些連煙都拿不穩：“我是沒想到，你會喜歡男人…”

    川野眉目認真，比看到佣金還誠懇的語氣：“我只對他。”

    “也沒想到，英羽會喜歡男人。”煙霧繚繞，糊了南衍的眼。

    就像是他被沼澤覆蓋的時候一樣看不清。可是當時，他還能靠著回憶父母，回憶闞英羽獲得勇氣和力量。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南衍甚至現在都在想，“如果我沒有出國，沒有被騙，沒有當生死一線的僱傭兵，我還是規規矩矩讀書的醫學生，畢業之後對闞英羽表明心意，那麼我們會不會在一起，我們會不會有未來。”

    怎麼說呢，南衍這話很欠揍。川野聽著想打人。不過，在愛情這一感情中，確實是他不規矩在先。

    如果，他堅定著只是保護闞英羽的念頭，根本就不會出現別的么蛾子。

    “那麼，你會成為他的前男友。”川野說得認真，說得氣人。

    緣分這種東西很奇妙，該是誰誰誰在一起，那麼最後的結局一定是那個模樣。因素，可能會攪亂過程，但是不會改變結果。

    把南衍吸到一半的煙，卡在了嗓子眼。他不由得開始猛烈咳嗽，咳出了眼淚。

    “不要誤會，我可不是在哭。”南衍首先申明著。

    川野點頭，也滅了南衍的煙。

    “你給我的，你還滅，你有沒有點準則。”

    川野只是道：“你不適合。”

    南衍愣住了，呆呆的將下巴擱在膝蓋上。有什麼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

    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父母不在了，他喜歡了好多好多年的人也不能在心裏了。南衍突然不知道自己怎麼活，活著為什麼。

    腦袋被人猛揉了揉，南衍匆匆的擦著眼淚。

    “我是你兄弟。”川野話落，邁步。

    南衍重獲希望。

    那麼，他也是可以為兄弟而活的。

    他還是有活著的理由的。